她瞧一眼顾谨言，顾谨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到哪里都可以似的。
“那皇上，这官职……”
“佐领。”
佐领，正五品的京官武职。
还好，皇帝没有要一直把他发配边疆的意思。
惜言想求皇帝放弃叫顾谨言去南边打仗这个念头，但她一时竟想不到该以什么样的理由说服皇帝。
她有些着急。
但皇帝似乎已经决定了不容反驳，紧接着就开始安排其他的事情。
“火药司是今年新设的司，仅有一个正四品总局显然不妥当，大皇子与二皇子已学朝政多年，
当有个机会施展施展身后，你们二人谁有意向同姜总局一起管这个火药司？”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都炸了。
事关火药司，惜言应当是第一关系人，结果她反而是最置身事外的一个。
顾谨言根本没把自己即将要南下打仗的事放在心上，反而帮惜言考虑着火药司的事情。
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方便了私下商量。
“按咱们的站位来看，自然是二皇子最妥当。”
“皇上这意思，明显就是想端平一碗水，让他们两个自己争，一方势力大了，他自然就要给另一方添点水，这事儿不好说。”
两人这头说着悄悄话，那头众官员们已经炸开了。
玉贵妃派的说大皇子合适，皇后派的说二皇子合适，中间派的甚至有人说两人一起去合适。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跟菜市场吵架似的。
惜言和顾谨言两人完全没有发言权。
火药司作为一个新设的司，本来空空如也就等着惜言来主持运行，如今终于等到惜言这个干活儿的了，那接下来自然要找一个管事儿的。
这个位置是不容置疑的好差事，里面的权力大着呢。
对于两派的意义都非同小可，所以众人都争论不休，势要将这一肥差揽到自己的怀里。
惜言靠在顾谨言的耳边，低声问了句，“大皇子和二皇子，谁武好谁文好？”
“大皇子文武各参半，二皇子文政优异，相比较武便不那么突出了。”
惜言点点头，明白了。
作为整个朝堂里唯一一个懂火药的人，事关火药司大权落在谁手里的大事，自然是要问问惜言的意思的。
皇帝一声令下，整个大殿的视线便都齐刷刷地落到了惜言的身上。
惜言艰难地咽口唾沫。
刚刚和顾谨言悄悄话说得太入神儿，她压根就没听到皇帝刚刚说啥了。
“姜惜言？”
“吖？”
皇帝有些不悦。
顾谨言悄声提醒她，“问你你觉得应该选谁呢。”
“吖，”惜言恍然大悟，忙装起一副“我也不太晓得”的样子。
她犹豫道：“皇上，这做火药的法子只有微臣知晓，您刚刚也说了，制作火药与分配的一事由下官负责，那便是微臣负责军事一面了。
这成立火药司，虽是为护国打仗做备，但到底也是为江山社稷，文武军政皆不能缺，所以微臣认为，当是得选个更精通政事的人来。
微臣是一军营里呆久了的莽撞人，有一位精通政事的大人在上，大人与微臣之间也能优缺互补，这样在做事上也不会起冲突，各负责一方，火药司便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姜总局说得极好！臣认为在理，臣附议。”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臣附议”，也不乏有人夸惜言见识远的。
皇帝眯了眯眼，顿觉这丫头不简单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