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晚,顾谨言又去烧水帮她洗头发。
集结号总是那么准时,惜言在熟睡中被吵醒,快速的穿衣洗漱,这次惜言总算是没有迟到。
刚到卯时,天色还是暗的,连黎明都没有到来,士兵们便已经打起了精神,随着一声令下,大队伍便出发了。
惜言作为一个新人中的新人,着实有些懵逼。
她询问自己的部下,“这早操是要干嘛啊?”
“自然是跑步喽。”
说着,大队伍已经出了精兵营。
其实精兵营的操场很大的,但这一出去,惜言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她默默吞口水,“那,我们要跑多少?”
“二十公里!”
“二十?公里?”
哇丢!
“那得跑死吧?”惜言眼睛瞪地像铜铃。
士兵冲她笑笑,“所以,我建议大人省省说话的力气。”
惜言果断闭嘴。
“所有人,绕主营一周,谁先回来,谁就可以休息吃早饭!”
“是!”
命令一下,所有的士兵都开始加速了,惜言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嗖嗖嗖地全部都向前去,没过多久,惜言就到了队伍的最末尾。
上千名的精兵,奔跑在主营的外围,咚咚咚的脚步声杂乱而有力,还有因为过度运动而过于发达的汗腺所发散出的气味,真真儿是男儿的味道,专属于军营的气氛。
才跑了一半儿,惜言就觉得自己要飘了,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一些的肺管又开始炸裂一般的疼痛,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不行了,坚持不了了。
惜言微微弓下身子,尝试着放空思想让自己能坚持地更久一些。
十五公里。
惜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此时已经有人跑完了全程,而惜言,距离队伍的最末尾都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加速!还有五公里!不跑完不准吃饭!”折冲将军在她的耳边喊道。
惜言什么也听不见了,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瞌在一起,脚步已经慢慢停下来。
“不许停!继续跑!”
咚!
惜言跪倒在地,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很艰难,“我,我……我……”
我肺好疼……
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倒地不起。
折冲将军被这一幕惊住了,他只短暂地反应一瞬,便立刻蹲下将惜言抱起来。
“快来人!送她去找军医!”
孟北舟大步跑回来,喘着粗气,什么也没问,直接接过惜言无知无觉地身子,飞奔去找军医了。
开早饭,顾谨言在吃饭的集合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惜言和孟北舟的影子。
他隐约感到不妙,再次去打了饭菜,像往常一样包好,揣到怀里,又三两口吃完了自己的饭,便跑去精兵营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她一个女人,你第一天就让她跑二十公里,你是想跑死她吗?”
孟北舟愤怒地抓着折冲将军的衣领子,丝毫不顾两人的身份问题,一顿粗口暴喝,要不是周围还有士兵拦着,孟北舟真想上去揍他丫一顿!
折冲将军到底是愧疚的,从来军营里都是男人,他也从没有带过女兵,只觉得既然将军营里的女兵可以跑二十公里,那她也一定可以。
可是折冲将军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那两名女兵,是十几年的练家子,而惜言,只是一介普通的妇人罢了。
一个暴怒,一个紧抿着嘴不说话,周围是一堆劝架的人,场面要多混乱多混乱。
可顾谨言没时间关注这混乱,他只知道,惜言出事儿了,他要马上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