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今年十八，比起大皇子，他多了几分稚嫩的俊俏，虽然瞧着稚嫩，眼神却沉稳得多。
他张了张嘴。
“惜……”
从前在后宫惜言是见过二皇子的，那时皇后娘娘也命她和另一个绣娘为二皇子做过衣裳，
有一次还是惜言亲自为二皇子量的尺寸。
只是叫她意外的是，仅仅几面之缘，二皇子竟然记得她。
但此时的惜言还不想自己回来的事情被皇后知道。
皇后知道自然是无大碍，但是皇后知道了，也就代表这事儿很快会被捅到玉贵妃耳朵里去。
说来也奇了。
这顾母和玉贵妃有来往，顾母居然不知道她是被玉贵妃发配来的，当时竟然还救了她？
看来这其中又有些隐情她没摸明白。
为防止过往被暴露，惜言及时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着二皇子就是一个大大的武将礼。
“见过二皇子殿下，在下正六品监军姜惜言，这位是卑职的夫君，正六品护军顾谨言。”
二皇子脱口欲出的“言”字就这么被生生咽了回去。
二皇子今年十八，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懂得不少事故了。
他当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便顺着惜言道：“吖，果然是姜监军，
监军未来京城之时，这满京城便已经将监军的巾帼英雄之姿给夸了个翻天，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知道说得都是客套话，惜言回得很谦卑。
二皇子顺势又和顾谨言聊起来，惜言趁机遁走。
她转身，果然，从刚刚开始有意无意瞟着她的，正是后宫的司衣大人，一个穿着官服，容貌中上等的中年女子。
因为惜言曾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绣娘，做得最多的就是衣服的活儿，所以难免经常和司衣局那边有来往。
司衣显然对她印象很深，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惜言装作很生疏的样子，礼貌地对她行了个武将礼。
司衣一愣，转念一想，好像明白了。
她笑着同另外几位女官说了句什么，转身便往这边走来。
“想必大人便是昨日才到京城的姜大人？”
“正是，卑职见过司衣大人。”
司衣，司衣局的正一品女官，虽然是正一品，但是放在前朝，实际地位堪堪能与前朝官员正二品的品阶持平。
“一路从边关赶来，天寒地冻的，可是辛苦。”
“皇帝急召自是对我与顾大人、孟大人能力的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辛苦。”
司衣笑意不达眼底，她微微打量惜言一番，终于问出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姜大人与皇后娘娘的宫里的惜言姑娘，是什么关系？”
“惜言？”惜言故作疑惑，“不曾认识，司衣大人怎么突然这样问？”
司衣的笑容大了些，走近她几步，却压低了声音道：
“只是瞧着姜大人与那位姑娘同名同貌，故有一问。”
这便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惜言也跟着低声回应，“大人，卑职也是刚来京城，等卑职脚跟子收拾稳当了，再请司衣大人喝茶？”
司衣一挑眉，“便好，那本大人便等着。”
惜言一行礼，“以后还有需大人照拂的地方。”
“那是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自大殿后走出一手拿拂尘的大太监，他走至大殿中央，站定，尖着嗓子喊了声儿，“皇上驾到——”
这便是上朝了，顾谨言赶紧拉着惜言站到队伍的最后面去。
刚站好，众官员便是一齐行礼，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显然是很期待惜言的到来了，刚进了大殿，屁股还没挨着龙椅呢，他就喊了一声，“姜惜言在哪儿？站出来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