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武官，最大的好处就是上朝直接骑马飞奔。
因为时间很早，所以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于是惜言和顾谨言骑马跑得那叫一个痛快。
“喂，顾谨言，待会儿下了朝要是没事，我打算去大将军府上看望孟北舟。”
这话说得，丝毫没有要叫顾谨言一起去的意思。
顾谨言摸摸鼻头，“嗯，我和你一起去。”
一路上，两人就说了这一句话。
他们到了皇宫大门，三座拱门只有两侧的矮门开着。
正门只有皇帝能走。
今早来上朝他们还穿着边关六品杂号军的军服，边关的料子，朴实又方便。
本来吧，这六品的品阶就低，穿的官服那自然是没有五品以上的体面，偏惜言和顾谨言他们还都是从边关来的。
说白了就两个字——穷酸。
简直就是万花丛中的一朵牛粪。
惜言一边自我嘲笑一边乐呵呵地打量着宫门外的众官员。
别说，女的还真只有她一个。
听说现下的女官也只有军队里有，且大多都在地方，能被调到京城的，只有姜惜言一个。
众人见了如此“穷酸”的惜言和顾谨言二人，有的嫌弃，有的蔑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态度。
不过也有看在两人前途的份儿上来搭话的，好在惜言和顾谨言之前有追着孟北舟做了功课，知道哪些人该亲近哪些人不该亲近。
临到宫门快开的时候，大将军和丞相才到达，人刚一下马下车，两人就被众官员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叫一个殷勤。
惜言还想着上去和大将军打打招呼呢，现在一瞧这情况。
得，咱这小喽啰还是乖乖一边站着吧。
下了朝再说也不迟。
宫门被缓缓拉开，众官员很自觉得按品阶大致排队，举着自己的牌子往宫内涌去。
大樊律例，凡六品以下官员皆不用上朝，并且，左文右武，这么一排下来，惜言和顾谨言是尾巴根儿的无疑了。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没想到再到这京城，不过才隔了一年时候，并且一回来，咱们便是能上朝的位置。”
从前的惜言身在后宫，根本没机会来前朝，如今是第一次，她只顾着好奇地左看右看，便对顾谨言的话心不在焉。
“今日众位到了年龄的皇子也会来上朝，大皇子和二皇子定也会来。”
“那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顾谨言皱眉，“你也是官，你也得……”
“我去见个女官去。”
顾谨言突然想起，他要回京城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光复顾家，而惜言回京城，则是为了回家。
顿时，顾谨言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
“惜言，你……当真要这么急？”
惜言一怔，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心急，她讪笑。
“怎么会那么急，只是这事儿要周全着来，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呢。”
顾谨言唇线抿紧，心事重重地跟着进了大殿。
皇帝还没来，宫内一些官员们早就等在了大殿，于是早朝前必有的唠嗑儿又来了。
派别分得清清楚楚。
惜言给顾谨言一推，直接将他给推到二皇子跟前。
二皇子只比大皇子小了一岁，比起大皇子的雷厉风行与傲气，二皇子反而多了些规矩和沉稳。
玉贵妃和皇后的教养方式不同便由此体现出来。
然而，二皇子的注意力并没有落到顾谨言的身上，反而透过顾谨言，瞧着惜言微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