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猛地回过神儿来,赶紧下床将酒壶碎片捡起来。
“容姐儿,莫不是太困了?虽然除夕守岁是习俗,不过身子要紧,你就先去睡吧。”顾爹淡淡道。
顾容本想拒绝,她还想和哥哥再多带一会儿呢。
可又突然想到什么,顾容便端着碎片出了门,回屋休息去了。
守夜要一直守到子时,当凌晨的月亮缓缓变得深邃,照亮了夜晚的窗,众人这才散伙儿,各回各的屋子里睡觉去了。
顾谨言和惜言手拉着手回到屋子里,顾谨言喝了点酒,有点兴奋得睡不着,惜言倒是有些困了。
不过想着既然顾谨言睡不着,现在这个时候又是大年初一的日子了,她便吧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盒子抱出来,放到桌子上。
“谨言,我为你准备了新年礼物,你快看看吧!”
顾谨言有些意外,“新年礼物?我以为那身里衣就算是新年礼物了。”
“哪有人除夕都还没到就送新年礼物的?这个才是!”
惜言推着顾谨言走到桌子前,自己又到桌子的另一边,托腮期待地催促他快开盒子。
顾谨言的嘴角悄悄勾起来,抬手轻轻掀开桌上朴素的小木盒,眼底都藏着隐隐的兴奋。
盒子一打开,顾谨言果然眼前一亮,随即激动地将东西拿出来。
“这……这是鸳鸯?惜言你……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顾谨言抬头瞧她,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连该怎么站着都不知道了。
然而,惜言的笑容已经僵硬。
她久久不说话,可眼底的愤怒却怎么也藏不住。
顾谨言失笑,隐隐觉出不对来。
“惜言,是……有什么问题吗?”
惜言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她拿过顾谨言手里的东西,一边拆一边嘀咕:“你可真是有魅力,你那好妹妹都被你迷得团团转了。
我就说她好端端的绣着鸳鸯干嘛,果然是有了心上人,还和你一样名字里有个‘谨’字呢。”
惜言不阴不阳地说着,而对面的顾谨言,显然已经遭受了五雷轰顶的震撼。
她拆开那荷包,里面果然放了一张写着‘谨’字的字条。
惜言好笑,“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做法都这么幼稚,顾谨言,你说我该拿这个东西怎么办?”
惜言一向好脾气,这还是第一次全名全姓的叫他,让顾谨言一时间拧紧了眉头。
“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留着吧?”
顾谨言抿紧了唇,心里五味杂陈。
“惜言,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只当容姐儿是我的妹妹,还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惜言将字条装回荷包里,将东西完完好好地放到桌子上,“那你的意思是,随便我喽?”
顾谨言不说话,算是默认。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他还没从这个伦理闹剧中回过神儿来。
惜言还在生气呢,才不管顾谨言现在什么想法,自顾自躺床上睡去了,留给顾谨言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次日,惜言起床包饺子。
北方有个习俗,大年初一要烧柏枝,顾爹鼓捣了好久才将柏枝整理好,就等着一会儿吃完饺子开烧了。
惜言慢悠悠地做着饭,知道看到顾容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才拿起一旁的荷包走了出去。
“容姐儿,昨儿个见你精神不好,休息了一晚,可是好多了?”
惜言这一说话,顾容自然是下意识看向她,却不妨看到惜言笑着拎起她偷偷放在顾谨言屋子里的荷包。
她有些心虚,“好多了,多谢嫂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