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撑着担架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两边的士兵将她扶起来。
惜言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方棺材。
“谨言!”
空的!
“谨言呢?谨言在哪儿?”
丝丝迎上去,结结实实地扶住她,“在西屋,顾容在陪着他呢。”
惜言又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
顾容正趴在顾谨言身边痛声哭泣。
她见惜言来了,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惜言推开。
“你为什么不死在军妓堆里!你要是死了,我哥就不会遭这份罪!他都还没弱冠!”
“顾容,她还受着伤呢!”丝丝将顾容的手从惜言的身上扯开。
惜言震惊,随即嗤笑,“原来还真是你干的?”
“我呸!杀你都是脏了我的手!我当初为什么没直接让人杀了你!杀了你我哥就不会死!
我哥的死全都是你害得!你就该死!姜惜言!你怎么不去死!我诅咒你去死啊!”
顾容发了疯,疯子般向惜言冲过来。
惜言重伤行动不便,愣是被她抓伤了好多地方。
顾老太太上前阻止不了,她瞪一眼顾爹,“还不赶紧把她拉开!”
“来人!把她扔出去!”
不等顾爹发话,惜言先命部下士兵将顾容给直接扔出了顾家大门。
紧接着,她又冲回顾谨言的床边,噗通跪下去。
顾谨言满身缠着红白相间的绷带,脸色已经发了惨白状,此时了无生息地躺在床上。
他好像已经走了,可他的嘴角偏偏有些上扬的弧度,让惜言有种他只是睡着了的错觉,并且还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惜言含着泪,呆呆愣愣地去抚摸他的嘴角。
你为什么会笑呢?
“谨言……我,我……”
惜言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手在顾谨言的脸上摸了又摸,然后又伸进被子里,在他的身上摸了又摸。
“温的,温的!他还没冷!”
惜言跌撞着冲出房门,胸口的剧痛让她脸色扭曲了几分。
“快!快去找大夫!村里的镇上的全都找来!”
顾母眼神一闪,忙上去搀扶她。
“惜言,我知道你因为谨言的死悲痛不能自已,可人走了就是走了,你,节哀啊?小心别加重了你的伤。”
惜言瞪她一眼,又冲那边的士兵道:“去请大夫!把村里最好的和镇上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
那士兵有些为难,“大人,村里的大夫好请,但镇上的大夫不给诊金根本就请不来啊!我们出来送伤员,身上根本就……”
惜言二话不说回屋找钱,丝丝听着她的指挥在床底下翻翻找找,却只扒拉出来一个空罐子。
空罐子。
惜言微怔,似乎没明白为什么它是空的。
下一刻,她拔出腰间的腕刀,冲出去直逼顾母的脖颈。
“把钱拿出来!”
顾爹忙冲上前,“姜氏!你这是做什么!你婆婆她还怀着孩子!”
顾母被这一刀吓掉了魂儿,“什什什么钱?惜言,家里这几天盖房子,早就没钱了啊!”
“我的钱!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咳咳!”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惜言脚步不稳。
顾母眼尖发现她胸口的殷红,心头一计,顺势抱住了她。
“惜言!惜言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婆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