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廉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赵金川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秦会长对于秦玲珑的溺爱,已经到达了极点。”
陆廉点了点头,回道:“这不光我知道,就连那些下人也都看得出来,那可真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就得摘月亮。但这跟铜首,又有什么关系啊?”
“现在无论是秦会长还是秦玲珑,对咱们两个不说是十分信任,也应该有个七八分了。只要能让这位秦大小姐彻底相信,地支篡命法阵可以帮助到学堂里的每一个人,这铜首还不是唾手可得?”
陆廉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整个人一下激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你的意思是利用秦玲珑,把秦府的铜首骗过来……”
赵金川急忙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一拉衣领,将一颗大肉脑袋凑到自己面前,依然低声说道:“小点声,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抱歉抱歉,我也是太激动了,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师兄莫恼!”
赵金川叹了叹气,松开手继续说道:“咱们的行为不叫骗,这也是在帮他们积攒公德,要是真有需要帮助的人,咱们就尽量去帮。好事你我来做,公德算在秦家头上,也不算违背了咱们的良心。”
陆廉朝着他挑了挑大拇指,说道:“先不管这招儿好不好使,你这心眼儿到是真不少啊。”
“你给我上一边儿去吧,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好话呢!”
“理解错了是你心脏,我可是在真心实意的夸你。”
赵金川斜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陆廉笑了笑继续问道:“除了秦府这两颗生肖铜首之外,其它的全都不见了踪迹,也没办法开启地支篡命法阵,这要怎么让这位秦家大小姐相信呢?”
“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想要处理那些学员发生的情况,方法还不遍地都是。铜首只不过是个幌子,怎么可能用到那么厉害的法阵。”
“高,实在是高,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佩服了。”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当你师哥呀……”
当天晚饭过后,秦玲珑就把二人领到了工农学堂,经过一番介绍,全体学员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二人觉得奇怪,自己就是一个帮忙维护治安的护卫,怎么可能受到如此欢迎。
抱着一脑袋的问号,仔细打听过后得知,原来在解决了秦府的麻烦之后,这两个人在会宁城的名声更大了,简直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加上之前花蝶舞在这里把他们两个人都夸上了天,所以才会受到如此待遇。
正如秦玲珑所说,学堂里的学生全都是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劳工与农民。这些人朴实憨厚、互帮互助,没有坏心眼儿,兄弟二人很快便融入其中。
间隙休息的时候,一众学员再次把他们两个人围在了中间,东一下西一下的问了很多问题。赵金川解答了一些专业知识,陆廉则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大吹特吹,唬的这些人一愣一愣的。
其中一个人饶有兴致的问道:“听说那个草人怪是因为什么十二生肖的脑袋,才找到秦会长家里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赵金川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铜首之事说出来,没成想机会竟来的这么快,压住兴奋的情绪,对着那个人说道:“你这么说也没错,只不过那个人并非什么草人怪,而是一个只会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小人而已。你所说的十二生肖的脑袋,其实是铜制的假头。”
另一个人听后插话道:“那这么说,凑齐十二生肖的脑袋就能获得无比巨大的宝藏,这传言就是假的呗?”
赵金川摊了摊手,回道:“当然是假的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宝藏可挖啊。”
“可你说的十二生肖铜首又是怎么回事?”
“这铜首,在普通人手里,就是几个非常值钱的物件儿。如果这些铜首要是在修炼之人的手里,那可就变成了能够助其白日飞升的强大法器。就算不想飞升成仙的修炼者,也可利用它们扫除很多邪祟。”
听过之后,周围的学员发出一片哗然:“嗨!说白了就跟古董是一个道理,没啥大意思。”
赵金川悄悄的向陆廉递了个眼神儿,后者马上领会,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你们当中有谁家里遇见了什么其他人解决不了的事,就可以找懂得生肖铜首用法的人去解决,保证药到病除,绝无后患!”
这些学员绝大多数对他所说的事深信不疑,但也有例外,在陆廉说完话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个人竟笑出了声。
陆廉有些挂不住脸,皱了皱眉,寻声望去,对其问道:“我看你这意思,是不信啊?”
发笑之人也不遮掩,迈步上前,大方回应:“秦老师教过我们,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说的这些把戏都是用来蒙人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陆廉听后火撞顶梁,正准备发作的时候,赵金川一把将他拉在身后,一脸不介意的笑容说道:“哦?这么说来,小兄弟是上过这方面的当喽?”
那人摇了摇头:“并没有,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赵金川再次笑道:“有些事,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才能够得到真正的答案,总是听别人去说,免不了会受到他人思想的控制,从而丢失了自我。这不也是你们的秦老师,刚刚教过的东西吗?”
反问过后,屋子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让那个满嘴歪理的人有些下不来台。只得硬着头皮回道:“你要是真有那个能耐,就给我们现场露两手,若真如所说的那样,我就信了你们。”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被推到顶点,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赵金川跟陆廉的身上,等着看他们会不会应战。
赵金川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不急不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笑呵呵的应下此战:“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露两手也没什么。只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受到邪祟的侵害,我也没法展示啊……”
那人见对方应了下来,像是早就预谋好了一样,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家邻居张大爷有个孙子,两年前出去玩儿了一趟,回来就开始高烧不退,最后竟变得痴痴傻傻的,看了很多大夫,也看了很多所谓的高人,谁也没能治好他。如果你们能把这孩子治好,我向你们保证,如果再有人质疑你们的能力,我便第一个不答应。”
“没问题,那么就请前面带路吧……”说着便与陆廉跟着那人走出了教室。
原本秦玲珑还要阻拦,但听到最后,把她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干脆决定,提前一个小时放学,跟着一起看热闹去了。
路上二人得知,这挑事之人名叫隋三,跟老娘一起生活,平时在工厂里做工补贴家用,老娘没事的时候则会给人缝穷,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路不算远,很快一干人等来到了张大爷家中,见到隋三之后,张大爷狐疑的问道:“三儿呀,怎么了这是,咋来这么多人啊?”
隋三用手一指赵金川,微笑着对张大爷说:“这位就是名气很大的赵先生,今天在我们学堂遇见了,就请他来给狗娃子瞧一瞧。”
这样的人张大爷见多了,一开始还能够热脸相迎,到最后也失去了信心,只能随声附和。若不是心疼自己的孙子,他早就不在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张大爷从炉灶旁,抱过一个灰头土脸、骨瘦如柴的小男孩,看样子也就七八岁的年纪,手里紧紧的攥着个生土豆,舔的上面都是口水,双目涣散毫无神色,看的着实让人心疼。
赵金川蹲在近前,一只手压在孩子的额头上,一边漫不经心的跟张大爷聊着天:“这孩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张大爷叹了叹气,眼中闪着泪花,哽咽着说道:“两年前,我带着他去了趟庙会,因为玩儿的有些晚了,回来的时候抄了个近路,当走到镇魂塔附近的时候,忽然吹过来一阵凉风,我孙子就哭个不停,我以为是被风给吓着了,也就没在意。回来之后就一直发烧,再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痴痴傻傻的,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镇魂塔?您说的可是北郊古刹边上的镇魂塔?”
张大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里……”
赵金川松开手,心中有了定数,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张大爷,说道:“今天多亏了隋三儿兄弟跟我说起此事,要是没有他,这孩子耽误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不出一年,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临凡,也不可能将他治好。”
听到这,张大爷一下来了精神,激动的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抓着他的手,颤抖着问道:“这么说,你能治我孙子的病?”
赵金川坚定的点了点头:“您老放心,晚辈说到就能做到!”
张大爷比之前还要激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直接给赵金川跪了下来。
吓得后者急忙将其搀起:“张大爷,您这不是在折晚辈的阳寿嘛,您老踏实住了,我们去准备点东西,保证今天就让您的宝贝孙子恢复如初!”
“那我能问一下,我孙子他到底是怎么了吗?”
赵金川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他只不过是丢了一魄天冲和二魄灵慧,问题不大,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