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电影院大厅 夜 内（7.5扉页）
人 李骏骁 吴聪睿 环境人物
吴聪睿和李骏骁排队准备检票入场。
吴聪睿：你今天还是睡院里？
李骏骁：对啊，回家就要跪爸妈。
吴聪睿：要不去我家吧，我睡沙发，你睡我屋。
李骏骁：那怎么能行，我可不能这么狼狈的去你家，到时候你爸你妈一看，这无家可归的样子还追我女儿呢，多不靠谱。
吴聪睿：那也不能总是这样吧？
李骏骁：不会太久的，我得让我姐姐知道，哪些事情是她该做的。
吴聪睿：她是真心为你好，只是需要时间接受，你可别伤到她了，就这么一个亲人，好好相处都来不及，不能弄得不开心。
李骏骁：放心吧。
24-2 盛济医院住院部大楼下 晨 外
人 李小娟 外卖员
李小娟打着哈欠，站在楼下等外卖，远远的助动车过来，李小娟露出娇羞的表情，外卖员停好助动车下来，拿下头盔，却并不是王大成。
外卖员：你的外卖是吧？
李小娟：是。王大成呢？
外卖员：早上刚被开除了。
李小娟：啊？
外卖员：说是你们医院有人打电话投诉，说他一边送外卖一边收垃圾，经理说太不注意卫生了。
李小娟：他是下班后收的垃圾，跟上班没关系啊！
外卖员：老板嘛，你知道的，就不希望他搞七搞八的嘛。
李小娟：那他人呢？
外卖员：不知道啊，找工作去了吧。
李小娟：苏叶你个死丫头！
24-3 盛济医院住院部妇产科病房护士站 日 内
人 李小娟 苏叶 李骏骁
苏叶：不是我，我没那么闲，再说，我连他是哪个快递公司的都不记得。
李小娟：那是谁！
苏叶：知道这事的就我吗？
李小娟：这……难道是……
苏叶：姐弟情深啊！
李骏骁从办公室出来，李小娟赶紧跟过去。
李小娟：骏骁，你到楼梯间，我有话跟你说。
李骏骁：别说了，我急着去开会。王大成是我告的，我就想告诉你，这样的人连这样的工作都保不住，你还要跟他好吗？
李小娟：（眼泪都出来了）你不能这样。
李骏骁：我当然可以这样。你回家去问问爸爸妈妈，他们是否愿意你嫁个生活朝不保夕的人。
李骏骁快步走了。李小娟强忍眼泪，慢慢走回病房。
苏叶：（叹气）真狠啊，得，我怎么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24-4 盛济医院会议室 日 内（8.12扉页）
人 田云山 黄韵玲 林未 心内大主任 重症监护室主任 介入科、麻醉科、心外、胸外科、新生儿科、输血科、院办等20余位教授 吴聪睿 李骏骁 杜帝 刘念白
又是一次规模盛大的会诊，妇产科得闲的人几乎全员到齐，谁都不想错过这么重大的手术。
田主任：关于高颖的手术方案，各科这几天已经讨论了七八次了，今天希望我们能有一个结论。首先，是什么时候剖的问题。
黄韵玲：原则上剖得越早越好，但是如果孩子没保住，对高颖的打击是巨大的，恐怕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林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立刻剖，以全力保住孕产妇的生命为目标，第二是紧密观察，尽量拖到心脏最大承受力那一天，让孩子尽量在宫内多成长。
新生儿科主任：这当然对孩子是好的，从新生儿的角度上来说，尽量拖到27周之后比较好。
田主任：高颖本人要求，一定要保住孩子，所以，手术方案只能选择边等边看。
心内大主任：怎么生？她的心脏承受不了剖腹产后的血液回流。
田主任：手术风险也很大，除了子宫出血，最重要的是麻醉科对于循环和呼吸的支持，要在体外循环（CPB）下进行手术。
麻醉科主任：我们建议在体外循环支持下进行手术。
重症监护室主任;术后转ICU后使用ECMO，心肺联合支持难度大，术后100%会发生右心衰竭，ECMO不能从根本上缓解右心功能衰竭，感染的风险…
田主任： 术中要避免大量出血，术后要预防产后出血，体外循环和ECMO都需要在充分抗凝下进行，出血很难控制，甚至可能在术中不等不切除子宫，甚至因无法控制出血术中死亡。
心内科主任：即使可以勉强维持，心脏功能的衰竭也无法逆转，而肺动脉高压的病因是右心衰竭和肺循环的障碍，只能通过心肺联合移植来解决…关于心肺联合移植，无论是时机的选择还是供体的来源，更是难上加难…
会议室里一下就炸了，各科开始激烈讨论起来。
杜帝激动极了。
杜帝：想不到在妇产科还会看到这样的手术，希望让我管床。
吴聪睿：每次看到这种手术，你的眼神都像个没得感情的外星人。
杜帝：你不激动吗？
吴聪睿：这个孩子好可怜啊，才20几周。
田主任：各位，安静一下，我们尽量避免发生最糟的情况。首先确定让孩子尽量在宫内多成长几周，然后跟患者沟通，在体外循环条件下手术，术后使用ECMO尽量维持，甚至需要一直坚持到可以进行器官移植。这个患者，要指定一个比较稳重的住院医师跟床。
杜帝充满期待地看着田主任，吴聪睿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田主任：考虑到高颖喜欢利用媒体，放大医生的言论，骏骁，虽然院总的工作压力很大，但你平时谨言慎行，是最佳人选，你来负责吧。
杜帝非常失望，刘念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她。另一边，李骏骁也并没有喜色。
24-5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办公室
人 李骏骁 吴聪睿 杜帝 刘念白
李骏骁回到办公室，把手上的东西往办公桌一摔，满脸的不高兴
吴聪睿：这是好事啊，说明田主任信任你。
李骏骁：这是什么好事？一不小心就会摊上医疗事故，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让刘念白去？
吴聪睿：这次高颖的治疗是举全院之力，就算摊上医疗事故，你上面还有那么多主任和院长呢，放心吧。
李骏骁：就怕让我背锅。
吴聪睿：高颖把所有医生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案，你想背也背不了。能够跟田主任做这么大的手术，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也去拜托黄主任多帮帮你。
李骏骁：谢谢你，我要去病房了，田主任要跟她沟通手术方案。
吴聪睿：加油！
李骏骁出去了。杜帝黑着脸进来，把东西一摔。
杜帝：谨言慎行也算优点？
刘念白：高颖是律师，据说每天都在留存证据，所有护士医生都特别小心，你不去也好，免得被她惹毛了。
杜帝：我不喜欢哄着患者和家属，不代表我是个不懂事的大傻子！
刘念白：对，田主任是大傻子。
杜帝：对，他就是大傻子，不行，我得找他去。
杜帝怒冲冲的出去。吴聪睿和刘念白对视一眼。
吴聪睿：喝奶茶吗？
刘念白：来一大杯。
24-6 盛济医院住院部妇产科病房 日 内（7.5扉页）
人 田主任 高颖 林勇 李骏骁
高颖：我不用体外循环。
田主任：为什么？
高颖：用体外循环要全麻，不用的话是半麻，如果我在全麻的过程中……再也醒不来了，就看不到我的宝宝了。
田主任：（叹气）既然你非常清楚，即便在体外循环支持下，都有可能在手术中离开，为什么还要坚持生呢？
高颖：这是老天给的礼物。是我爱的纪念品。我因为心脏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婚姻，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田主任：老天给的礼物有很多，你要是不在，要纪念品有什么用？
林勇：田主任，我想问你，用和不用，生存几率有区别吗？
田主任：不用，死亡的可能性是90%，甚至更高，用， 10%
林勇：那就用吧亲爱的，就算老天要给我们礼物，我们也要用最大的诚意去接受，你说对不对？
高颖：既然要全麻，既然要承受这种风险，我是否可以，换心换肺的手术与剖宫产同时进行？
田主任和李骏骁的脸色都变了。
高颖：我做过非常充分的调查，就算用了体外循环，我的心肺功能也不一定能恢复，反而会严重依赖体外循环，我不可能一辈子用ECMO活着吧？
田主任：换心和肺，恐怕不能与剖宫产同时进行，一方面这会使原本就风险极大的手术增加更多不确定性，，同时不可控的因素更多，怕身体承受不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可能恰好在那个时候，同时得到合适的心源和肺源。
高颖：那这样吧，我答应用体外循环+ECMO，但是在手术之后，尽快换心换肺。我要用最大的努力迎接这个孩子。如果你们不给我换，我就停了ECMO，一定不会让你们医院好过。
田主任的脸色已经难看极了。
24-7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日 内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刘念白 杜帝
李骏骁：有钱真的为所欲为，高颖之前服用的降低肺动脉压力的进口药，一个月就要一万多块，换心换肺，说得轻飘飘的，好像换个发型那么简单。
刘念白：再有钱也不能挑战医学的边界，她这是拿自己的命赌，也是拿盛济的名声在赌。好比赌局中的show hand，要么全输，要么全赢。
吴聪睿：怎么可能全赢，听起来浑身都疼。你们想，剖宫产加换心换肺，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承受严重风险，而任何一个器官出现问题都随时面临死亡。还有抗排异。
杜帝：高颖已经彻底绑架了医院，盛济必须举全院之力救活她，只为她的自私，她的不管不顾。等着换心换肺的人，哪个不是为了救命，有的已经排队几个月甚至几年，我简直怀疑她是为了换心换肺才怀孕的。
四个人都陷入沉默。
24-8 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 日 内
人 高颖 林勇 李骏骁
李骏骁给高颖听完胎心，高颖也吸氧结束了。高颖疲倦地躺在床上。
高颖：老公，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林勇：你起吧。
高颖：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林勇：起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高颖：那你起女孩名字，我起男孩名字。
林勇：女孩的话，叫爱颖。
高颖：你太敷衍了，男孩叫爱勇吗？
林勇：孩子，本来就是传承，希望女孩跟你一样坚强。
高颖：我只希望孩子不要遗传我的心脏病。以后你一定要每年给他做详细的体检，不要像我一样，快30了才发现有先天性心脏病。
林勇：医生不是说了，你心脏上的小缝隙，是随着年龄增长变大的，就算小时候年年做了普通体检，也不一定能检查出来。
高颖：是啊，真倒霉，可是后来遇到你，又怀孕了，就觉得真幸运。
林勇：失去了芝麻，得到了西瓜，我们都很幸运。
高颖：我最幸运，你知道我有心脏病，还敢追我。
林勇：你那么有才华，那么坚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高颖：真的？
林勇：真的。少说点话，多休息。我去买点水果给你。
林勇出去后，高颖看到磨洋工，慢慢收东西的李骏骁。
高颖：你有话跟我说吗？
李骏骁：被看出来了？
高颖：当然，三甲医院哪有医生做完事还不走的，再说胎心监护也不用你来。
李骏骁：你是在知道怀孕的时候，就想好了换心吗？
高颖：没有那么快想到，但是在不断被医院拒绝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李骏骁：换心换肺，并不代表一劳永逸。
高颖：我知道，但我要最大限度的争取自己的存活率。你觉得我不换心能活多久？
李骏骁：你可以晚一点再换，不一定要在剖腹产后立即换。
高颖：我要是挺不过去呢？你作为我的管床医生，一旦我的手术成功了，至少可以发表一篇SCI吧？你们所有负责医生都会鸡犬升天，你有什么好劝我的？我剖宫产后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骏骁：好吧，祝你好运。
24-9 盛济医院妇产科手术室内 日 内
人 田主任 李骏骁 麻醉医生 护士若干 新生儿科 介入科 心外科 重症监护主任若干
体外循环机接通，高颖开始体外循环。
田主任取出婴儿，婴儿只有一点点。
体重秤显示，1000克。
田主任关腹，满头是汗。
李骏骁：田主任，我来吧。
田主任：算了，还是我来吧，这个人的手术一点差池都不能有，要有什么问题，还是尽量由我承担，不要让你们沾手受累。
李骏骁沉默了。
24-10 盛济医院田主任办公室 日 内
人 田主任 李骏骁
田主任：之前的所有资料和数据，你都整理一下。不管换心手术成功不成功，至少妊娠合并肺主动脉高压的剖宫产是成功了。
李骏骁：好。
田主任：你这次做得很好，患者和家属也几乎没有抱怨，论文会给你署名的。
李骏骁：（大喜）谢谢田主任！
24-11 盛济医院手术室/观察室 内 日（8.12扉页）
人 心外科副主任 麻醉科 介入科 手术护士若干 田主任 杜帝 刘念白 李骏骁 吴聪睿 黄韵玲
心外科副主任开始筹备手术。田主任和一众妇产科的住院医师，在观察室里观看这次难得的换心手术。
田主任：老天真是给够了高颖面子，也给盛济面子，竟然在她临近衰竭的时候，有了合适的配型，这颗心脏，可太珍贵了。
几位住院医师同情地看着微微出汗的田主任。
黄韵玲默默给田主任递上一杯咖啡。
心外科副主任，下了第一刀，众人都紧张地看着。
新的心脏被小心翼翼地放入高颖的胸腔，心外科副主任迅速缝合血管。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
观察室里的众人都捏紧了拳头，等待手术结束。
六小时后，最后一根血管缝合完毕，医生切断体外循环，开始体内循环。
血液流过心脏，监护仪上，第一下心跳开始了。
手术室内一片欢呼，观察室里也同样。田主任不禁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李骏骁：恭喜田主任，盛济的新纪录开创了。
田主任：你赶紧准备论文吧。再折腾下去，我这一颗心脏也要交代了。
24-12 盛济医院田主任办公室 日 内
人 心外大主任 田主任 黄韵玲 林未
田主任把一支手机摔出去八丈远，暴跳如雷
田主任：我为什么要救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救这种人！
心外大主任（惊呼一声）：我刚换的手机！你让我怎么跟我老婆说！
田主任：（冷静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喘着粗气）手机，我赔你，真是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林未把手机捡起来，看了下屏碎了，页面还在，叹口气。
林未：肺主动脉高压妈妈的春天，唉……
黄韵玲：疯了，真的是疯了，自己还在排异期，竟然写这种文章，简直是教唆杀人。
心外大主任：今天心外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都在咨询肺主动脉高压的心脏手术，我想着高颖既然是妇产科接的，妇产科医生跟她关系比较近，还是劝劝她撤掉这个文章，虽然手术成功了，她能存活多久还很难说，有很多类似的患者在密切关注她，这种文章发出去，如果真的受她的鼓舞去怀孕，最后的压力都在医院和医生身上，不知有多少人要送命。
田主任：先叫李骏骁去劝她撤文章，然后妇产科所有人都给我注册账号在下面留言做科普，告诉她的粉丝，肺主动脉高压患者不要怀孕，不要怀孕！
24-13 盛济医院心外科病房 日 内
人 高颖 林勇 李骏骁
恢复中的高颖看起来还是无比虚弱，林勇在床旁帮她整理文章，啪啪打着字。
林勇：这样写行吗？你是这个意思吧？
高颖：对。
李骏骁：你把文章撤掉吧。
高颖：你已经劝了我几天了，不管你劝我多久，我都是一句话——不撤。
李骏骁：盛济全院为了你，冒着极大风险，付出极大代价，你撤个文章，又能怎样呢？
高颖：我的文章没有一句假话，为什么要撤？
李骏骁：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幸运，能来盛济治疗，能得到ECMO的支持，很多地方医院甚至没见过ECMO，还能在短时间内碰到合适的心源。你的粉丝分布在全国各地，如果受了你的鼓舞去怀孕，死亡风险非常大。
高颖：我已经明确说了，这些是在盛济发生的，他们当地没这种条件，没这种医院，也去怀孕，那是自己脑子不清楚。
李骏骁：你不能这样说，很多边远地区的女性都没怎么受过教育，他们怎么去分辨你文章中的条件？
高颖：那我再补充一篇，告诉他们有这个问题都来盛济，行了吧？
李骏骁：你……
高颖：你们也别太得意，我现在排斥现象很严重，一直低烧，你们医院是不是急于手术，把不合适的心源给了我？
李骏骁：不合适的心源是不可能做手术的。
高颖：你告诉田主任，这颗心脏不适合我，太老了，我还要再换。
林勇打字的啪啪声一下停了。李骏骁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这样的话，无比震惊。
林勇：你真的还要换心？
高颖：嗯。
林勇：你疯了？你看看你的身体，整个胸前，整个腹部，全部是伤口，医生都说了，排斥反应是正常的，要好好吃药，你要再换，你身体受得了吗？
住院那么久，林勇第一次发火，高颖也愣了一下。
林勇：对不起，我从来没对你发过火，可是我看着你支离破碎的身体，真的很后悔支持你怀孕。我一直都相信你，你是律师，研究过很多文献和法律条款，你说的我觉得肯定没错。但是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国外根本不建议你这种情况的病人怀孕，移植心脏最多也就是活十来年，又各种各样的排斥反应，还要终身服用药物，何必呢？
高颖：可是我们有宝宝了。
林勇：我不在乎啊，我爱上你的时候，看上的是你能生孩子吗？不是，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如果你这个人都不在了，留下一个孩子有什么意义？
高颖：对我有意义，就算不换心，我也活不到八九十岁，如果留下一个孩子陪你，我心里会好受点。再说，不是换心的手术不成功，是这颗心脏不好，如果心脏原来的主人年轻力壮，我不会这么累。这颗心脏肯定是个年龄大的人的，如果再换一颗年轻的，我会活更长时间……
林勇：不要说了，我知道，医学你比我懂，可是咱们现在面临的这个情况，真的能让你这样无限制折腾下去吗？
李俊骁坚定地摇了摇头。
24-14 盛济医院会议室 日 内（8.15扉页）
人 田主任 心外副主任 院办主任 黄韵玲 林未 李骏骁 及其他各科领导20余人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而每个人都面色沉重，沉默不语。
田主任：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院办主任：累了，这段时间的舆情，一塌糊涂，盛济那么多医生在网上发文章，做科普，都劝不住各种肺主动脉高压来求子的，她还能做得动手术吗？
心外副主任：虽然，她说的对，心脏的确是年轻供体的好，但是有一点是错的，她的心脏供体，是个脑死亡的年轻人，才20多岁，打篮球的小伙子。不可能有比这更年轻更强壮的心脏了。
田主任：医学是有限的。她能折腾，我们也不能了，折腾不动了。
心外副主任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心外副主任：不好意思，病房的，我接一下。喂？
24-15 盛济医院心外病房 日 内
人 心外主任 心外医生一名，护士两名 高颖 林勇 田主任 李骏骁
高颖在病床上，因为胸闷和气促，不断喘着粗气。护士手脚麻利地给她进行静脉滴注。林勇在旁边焦急不已。
心外主任：不应该啊，抗排斥的药在按时吃吗？
护士甲：是按时给的，有没有吃就不知道了。
林勇：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故意不吃？
护士甲：她天天喊着不要这颗心脏，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再换心故意不吃的。
林勇：胡说八道！
心外主任：（对小护士）没有证据的话别瞎说，出去吧。
护士白了林勇一眼，出去了。
心外主任：大剂量激素的冲击治疗要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再看情况。
林勇：主任，是不是真的这颗心脏不太好，她排斥反应才那么厉害？
心外主任：这真的是一颗很好的心脏了，我跟你保证。
林勇长叹一声，坐下，抱着头，无比难受。
心外主任：你也是辛苦了，一个早产儿在保温箱里，一个换了心的在这里，唉……
林勇：我悔啊，我真的悔啊。
林勇哽咽起来。
田主任：林先生，我真心的恳求你，听我一句话，她真的不能再换心了，她的身体撑不住，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心源给她，你要好好劝劝她，接受现实，配合治疗。
林勇：我会劝的，我会的。
田主任：谢谢你。我们也希望她能陪孩子长大，但是医学不是万能的。
林勇看着高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24-16 日转夜空镜
24-17 盛济医院心外病房 夜 内
人 高颖 林勇 心外值班医生一名 护士两名 心外主任 心外医生若干
点滴慢慢注入高颖身体。高颖醒了，看到林勇在床边睡着了。高颖摸摸林勇的脸，林勇一下惊醒了。
林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高颖：还行。你跟他们说心脏不行，要继续换了么？
林勇：我说了，他们说这颗心脏很好，实在没得换了。
高颖：他们骗你，你叫他们主任来。
林勇：今天主任在病房里守了很久，等你情况稳定才走，不要打扰别人了。
高颖：我今天用了什么药？
林勇：说是什么激素。
高颖：甲强龙么？我特意没有吃抗排药，想吓他们一下，结果直接给我上激素了。
林勇：你说什么？你没吃抗排药？
高颖：对啊。
林勇：高颖，你疯了，你彻底疯了，就算你不怕死，你能不能考虑下孩子？能不能考虑下我？
高颖：死不了，我是律师……
林勇：老天收人的时候，是看职业的吗？你是律师，律师作死就不会死吗？
话说得太重，高颖一下不说话了，眼睛也红了。林勇有点后悔，自己也红了眼。
林勇：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可是高颖，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真的再也受不起惊吓了，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高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好好活下去，不然我不疼吗？
林勇心痛难当，不知该说什么。
高颖：把电脑拿来。
林勇：你刚醒，好好休息一下。
高颖：不，我口述，你来记录，我要发一篇从入院到现在，医院所有治疗环节上的疑点，等我写好了，你拿给医院领导看。如果他们不想让我发，就给我好好治。
林勇：高颖，不要这样。
高颖：老公，我没有退路了。
林勇看着高颖哀求的眼神，难过了很久，还是去拿了电脑。
林勇坐下，打开电脑。
高颖：从入院那天开始，我记得入院检查，有几个疑点。
高颖剧烈咳嗽起来。
林勇：别写了，我去叫医生。
高颖：不要，这个事情要快。
高颖喝了口水，试图压住咳嗽，没想到杯子都握不住，砸了，咳得极其剧烈，心脏监护的仪器开始剧烈报警。
一群医生和护士迅速冲了进来。
医生：心率下降，拿除颤仪来。
医生和护士对高颖开始进行心脏按压的急救。
林勇：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上了激素吗？怎么会这样！
医生：快叫二线，不，三线！
林勇看着抢救高颖的人越来越多，心外主任也来了。
除颤仪一次又一次除颤，监护仪上的心脏变化微弱。
半个小时后，监护仪还是一条直线。
满头大汗的医生们还未停手，心外主任看看高颖已然灰白的脸。
心外主任：停吧，人已经走了。
彻底吓坏的林勇，瘫坐在地上。
24-18 盛济医院妇产科会议室 日 内
人 妇产科全体
黄韵玲：高颖为了催促医院继续换心，没有吃抗排药，虽然激素冲击比较及时，但是肺部同时严重感染，病毒最后冲击了心脏，抢救无效。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田主任：接下来，是妇产科，不，是盛济的重大考验，这一家人本来就不好惹，据说高颖临终前还在写盛济的负面文章。人要闹事，我们是管不住的，我们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要让人火上浇油。最近大家对待患者，要格外小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林未：这样还闹事？盛济为了他们，把最好的医疗力量都拿出来了，要我说，先把家属打一顿算了，免得以后干受气。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打开了，林勇站在门口。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杜帝立刻站起来，挡在了前面。
刘念白：（急了）你是女孩子，你坐下。
刘念白看杜帝没有坐下的意思，只好自己也站起来，有点紧张地站在杜帝旁边，林未和其他的男生，也陆续站了起来。
林勇看看大家，默默走进来，众人都很紧张，杜帝的拳头都捏上了。林勇走近田主任，众人还在挡着，林勇突然对着田主任，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都非常惊讶。给田主任鞠完躬，林勇又对着李骏骁鞠了一躬，随后是黄韵玲、林未，以及护士长和护士们。大家默默看着他，给所有人鞠完躬。
林勇：我是高颖的丈夫林勇，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作为她的丈夫，明知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怀孕，却一味支持她的选择，为盛济的各位医生带来巨大的麻烦。各位医生，虽然气愤，还是本着专业的态度，努力救治我的孩子，和我的妻子。我给大家鞠一躬，我们深感抱歉，谢谢各位医生。
林勇又深深鞠了一躬，久久不起。
田主任起身过来，扶起他。
田主任：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林勇：人已经走了，我再后悔，也没用了。孩子的情况很好，我今天会带他出院，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小盛，希望他长大后，也知道是盛济给了他一条命。还有，明天我会用高颖的社交账号发布一篇文章，一方面，宣布她走了，另一方面，也告诉跟她同样病症的女性，不要怀孕，不要拿命赌孩子。
田主任：（激动地）谢谢，谢谢你！有你这样的家属，我们不怕受委屈。
24-19 柳叶刀酒吧 夜 内（7.5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田主任 吧生Kevin
田主任一个人坐在吧台，跟吧生打了个招呼。
Kevin：哟，田宅宅，你怎么来了？
田主任：嘘嘘嘘，什么田宅宅，不要叫外号，现在我是主任了，让下属听见多不好。
Kevin：好的，宅宅主任。
田主任：我怎么就忘了哪儿的主任在你这都白搭呢，算了你行行好，叫我老田可以吗？
Kevin：我看行。喝点什么？
田主任：莫吉托。
Kevin：第一呢，上次张主任教过你，那不叫莫吉托，叫莫黑托，第二，你都是主任了，不喝点烈的？
田主任：行，黑托就黑托，当主任为什么要喝烈的？我天天被虐，还要烈，我就想要点清新小甜水不行吗？
Kevin：行。
Kevin迅速做好酒，递给田主任。
Kevin：是不是张主任走了之后，你只喝过这个？
田主任：唉，我以前也不喝酒，张主任喜欢带着大伙儿搞活动，我老是喝杯可乐就跑。
Kevin：所以张主任才叫你田宅宅嘛，他说给你指定一款酒，莫黑托，姑娘们最爱喝的，你肯定喜欢。怎么样，做主任好玩吗？
田主任：好玩？做了小一年，头发掉了一半。
Kevin：不好玩，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想做？
田主任：在医院做了一个科室的主任，不管是地位还是收入，的确都会提升，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压力，科室效益的压力，科研的压力，社会舆论的压力，还有形形色色病人的压力，累啊。
Kevin：还不敢跟别人说，是不是？
田主任：跟谁说？人人都觉得张主任突然离世，我这个位子是捡了个便宜，我要再叫苦，只会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Kevin：成年人的孤独就是这样，因为说什么都是错，只能选择不说。哦，那几位是不是你的下属？
田主任回头一看，刘念白和杜帝进来了。田主任赶紧回头看Kevin。
Kevin：保证不叫你宅宅。杜帝，这儿！
两人看见田主任，大感意外，走了过来，田主任阻拦Kevin大喊未遂，浑身都不自在。
刘念白：田主任，一个人喝闷酒呢？
田主任：啊不是，我有个老同学约我来这儿，我说我这个年龄来这里不合适，他非说要体验一下。你们也来喝酒？
刘念白：今天高颖的事总算结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来放松一下，一起喝吗？
田主任：不用，这样，Kevin，他们那桌，我请客。
Kevin：你确定吗？杜帝十几杯才刚漱口？
田主任：我……我每人请一杯。
刘念白突然坏坏一笑。
刘念白：别，田主任，我们请你。
桌上酒杯酒瓶狼藉，田主任已经被杜帝灌得两眼发直。
杜帝：刚刚一杯是芒果味的莫黑托，田主任，再试一下苹果味的。
田主任：喝，喝不下了。
杜帝：是不是男人！喝！
田主任：不要以喝酒论男人，说不喝，就不喝，我男人吧？
杜帝：（拍拍田主任的肩膀）小田田。
刘念白嘴里的可乐全喷了。
杜帝：你们别笑，小田田，我这次要是妇产科大赛拿了第一，你怎么奖励我？
田主任：升你做住院总！
杜帝：你，给我录下来。
刘念白赶紧开手机录影。
杜帝：开了？
刘念白：开了。
杜帝：小田田，我，杜帝，要是在妇产科大赛拿了第一，你就让我和吴聪睿都当院总，行不行？
田主任：还有个院总在职，两个都当，那不就有三个院总了？
杜帝：本来两个院总就少了！都不够用！你想，妇产科大赛我第一她肯定第二，你要是不让她当院总，我就鼓动她跟我一起跳槽。全国第一第二，都到别人医院去了，你甘心吗？
田主任：（拍桌）我当然不甘心！
杜帝：那就两个都是院总，知道不？
田主任：好，你要是第一，你们两个都是院总！
刘念白关了手机，想跟杜帝击掌，结果看到杜帝摸了摸田主任的头。
杜帝：这还差不多？
刘念白：完蛋，得赶紧撤了，买单！
24-20 盛济医院住院部楼下 日 外
人 李小娟 吴聪睿 王大成 环境人物
清晨，盛济医院上班的看诊的人川流不息，住院部也准备开门，李小娟和王大成躲在一个角落，李小娟只顾抹眼泪。
李小娟：都怪我，害了你。
王大成：没事没事，我这不还在努力找工作吗？
李小娟：你快递做的好好的，现在快递公司都不肯要你，上哪儿找这么自由，收入又高的工作呢？
王大成：这年头，只要肯干还怕没饭吃？
李小娟：不行，咱们走吧，回你老家或者回我老家都行，咱不在城里呆着了。
王大成：回家工作更难找。
两人正聊着，吴聪睿一边喊着“帝帝”，一边从花园那边找过来。
吴聪睿：姐？你在这干什么？这位是……
李小娟看到吴聪睿，再看看王大成，横下一条心
李小娟：聪睿，你能不能帮帮姐？
吴聪睿：姐姐，什么帮不帮的，有事儿您尽管说。
李小娟：聪睿，姐姐承认，刚开始知道你结过婚流过产，心里有点不舒服，不希望骏骁跟你好，骏骁生了我的气，把我男朋友给告了，现在他不回家，我们姐弟俩很久没有说话了，我男朋友也没有工作，你能不能帮我去跟骏骁求个情？再这样下去，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李小娟又开始抹起眼泪了，吴聪睿忙安慰她。
吴聪睿：姐，你放心，他等下过来帮我找猫，我跟他说。
24-21盛济医院小花园 日 外（7.12扉页）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李骏骁拿着猫罐头，吴聪睿将猫罐头里的食物喂给笼子里的猫，唯独没有帝帝。
吴聪睿：看来帝帝没有回医院。
李骏骁：你家虽然离医院不远，地铁也要几站路，猫又不会坐地铁，还是在你家附近找找吧。
吴聪睿：我找了一夜了。
李骏骁：你不是说她很恋家吗？
吴聪睿：她是很恋家，平时要抱她出去，她死活不肯出门，生怕我们又把她抛弃了。昨晚我妈开窗透气的那一会儿，她就不见了。
李骏骁：算了，总归是野猫，野性难驯，这儿流浪猫一大把，你要是还想养，就挑一个抱回去。
吴聪睿：不，帝帝是不同的。她跟睿睿，就像是我和杜帝，一起长大的，一起吃过苦，一起对付外猫，这是见证我们闺密友情的两只猫。
李骏骁：人家都说闺密的感情，是塑胶姐妹花，我看，塑料还能经点风雨，所谓的闺蜜情，不过是厕纸姐妹花，看起来很洁白，很纯净，溅点儿水滴就崩塌。人和人的感情，最难判别真假，连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都会翻脸，你又何必这么坚持呢？
吴聪睿：溅点水滴就崩塌的，是因为总有一朵没有防水的意愿，兄弟姐妹会翻脸的，是因为总有一人把别的东西看得比亲情重。我不想做那个不防水的人，而你，也不应该做那个看重外物的人。
李骏骁：我姐找你了？
吴聪睿：你该回家了。不管姐姐做错了什么，她也是为你付出了一生的唯一一个女人，她也是打心眼里为你好，有什么不值得原谅的？更何况，姐姐已经原谅你了。
李骏骁：（深情地看着聪睿）我怎么那么幸运，有姐姐，还有你。
吴聪睿：咱们得好好给王大成找个工作，不然以后受罪的还是你姐。
李骏骁：好。
24-22 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 日 内
人 李骏骁 李小娟
李小娟忙活着收拾床铺，手机响，她看看周围无人，打开查看微信，惊呼了一声，高兴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李骏骁走了进来。李小娟赶紧收敛了笑容。
李骏骁：别装了，王大成的新工作是聪睿爸爸给介绍的，给一个公司领导当司机，以后要穿西装戴白手套上班了。
李小娟：聪睿真是个好姑娘。
李骏骁：现在知道了？还有，我今晚回家，我想吃包子。
李小娟：（大喜）好好好，姐给你包！
姐弟俩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24-23 盛济医院职工食堂 日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田主任 王英 李骏骁 林未
王英拉着田主任，跟吴聪睿讲比赛要点。李骏骁忙前忙后的给田主任打饭拿饮料。
王英：你以前不是去当过评委，赶紧透透题。
田主任：你火急火燎打电话把我叫下来，说请我吃饭，就为了这个？
王英：那不然呢？仰慕你还是咋地？
田主任：行，护士长难得为了谁这么操心，我就说说出题的逻辑。比赛题目往往来自于真实病例，反映出题人的临床经验，甚至是教训。在医学上没有正确答案，只有最优选择，而且是当时、当地、那个人做出的选择，是独一无二的、不可重复的。记住，当时、当地、那个人，你这个题目的环境，非常重要。
吴聪睿狂点头，拼命记。
田主任：所以只要不违背原则，答案可以见仁见智，甚至做出与出题人完全不同的选择，但是一定要考虑周全。要把所有问诊的流程都做到，做透。还有一个小秘诀。
吴聪睿：什么？
田主任：出题的毕竟不是真正的患者，不要怕多问。问得越多，演员越容易把预埋的底告诉你。
李骏骁：听起来真是挺刺激的，我都想参赛了。
田主任：刺激是刺激，要是输了，那就是打击了。因为医生如果没有想到最应该想到的那个点，是非常丧失自尊和自信的。
王英：再讲讲，还有什么？
杜帝端着饭过来，看到那边热火朝天的讨论，吴聪睿看到了她，却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埋头记笔记了。杜帝从桌旁走过，显得特别孤单。她挑了个离那桌很远的地方坐下。没想到角落里吃完的林未站起来笑嘻嘻的拿着空盘晃过来。
林未：最近念白不黏你了？
杜帝：忙项目。
林未：吴聪睿已经调动了所有的力量，帮助她备战，你好像很淡定嘛？
杜帝：不需要。
林未：你啊，适当的时候也要学会示弱，你天天对外散发我很强我很强的信号，大家会真的以为你很强，有时候明明可以帮你，都不敢帮，生怕帮了你还被你嫌弃。
杜帝：确实不需要。
林未：行，天才都是孤独的，你加油吧。对了，有空多跟念白讲讲，跟他爸的事，跟我的事，叫他别杠下去了。
杜帝：又不关我的事。
林未：嘿，真是天生一对，还好我自己也那么讨厌，不然早就讨厌你了。
林未晃走了，杜帝默默低头吃着饭。
田主任：行了，我下午还要开会呢，聪睿，下次有问题发微信给我吧，这叫我下来一趟多麻烦。
吴聪睿：我可以加您微信吗？
田主任：怎么不可以？你应该检讨为什么没有我微信。
吴聪睿欢天喜地掏出手机
吴聪睿：我们不敢呀，我扫您。
吴聪睿加了田主任，田主任拿起李骏骁给买的饮料站起来。
李骏骁：我送送田主任。
田主任：送什么送，医院大楼我会迷路还是怎么？坐下吧。
李骏骁只好坐下，三人挥手跟田主任再见。
李骏骁：我前几天听说，有几个大赛的评委提前来，在外院有讲座，我帮你要个入场券。
李骏骁开始翻手机，吴聪睿无意瞟了一眼，惊了。
吴聪睿：你这是什么神仙分组？这么多医生？盛济急诊，心内，心外，神内，神外，普外，我的妈，还有其他医院的，这得100多号人吧？
李骏骁：差不多吧。
吴聪睿：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
李骏骁：院总就是要天天跟各科打交道的，这是工作需要，跟大家打好交道，很多事情做起来才更容易，特别是需要多科室合作的时候，而往往一些重要的病例都是需要多科室合作的。
吴聪睿：你这学生会主席真没白当，以前还真没发现。
王英：李骏骁这是有做大主任的潜力，要不是你们两个女人太凶猛，把他的闪光点压制了，人家早就是明星医生了。
吴聪睿：佩服佩服！
李骏骁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得意、自信的神色。
三人有说有笑。显得一个人的杜帝更加孤单了。
24-24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医生办公室 日 内
人 杜帝 杜父 杜奶奶
杜帝心事重重从食堂回来，一进医生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父亲和奶奶，心里一惊。
第二十四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