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盛济医院医生办公室 日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杜永福（VO）杜母（VO）
杜帝和刘念白整理着全部孕妇围产期抑郁症排查的量表。
杜帝：这个量表和流程，现在看起来是合理了，不过最好小范围试用一下，看看是否还需要调整。
刘念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杜帝：什么问题？
刘念白拿出一张破烂的纸，上面赫然是LJX优缺点对比。
刘念白：我去小花园找你，捡到这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杜帝：你问这种事干什么？写几行字跟你的问题有什关系？
刘念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杜帝：为什么都跑来问我这个问题。
杜帝要回答，手机响了，杜帝看到是爸爸的音频电话，拒绝接收。再看屏幕，这几天已经拒绝接收了很多电话了。
刘念白：为什么不接？
杜帝：为什么要接？
刘念白：说不定找你是因为妈妈有什么问题呢？
杜帝：不可能，全家人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给我妈，只要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好，蚊子咬个包都要问我能不能用花露水，这几天拼命给我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
刘念白：不一定的，虽然大家都很在乎，但是据我这几个月在妇产科的观察，就算有些家庭里非常照顾孕妇和胎儿，依然还有很多迷信和知识盲点，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
杜帝立刻拿起电话回拨。
杜帝：什么事？
杜永福：（VO）你还知道接电话？你还在乎你妈的死活吗？
杜帝：少废话，说重点。
杜母接过了电话。
杜母：（VO）杜帝，我跟你爸回乡下奶奶家了，那个，奶奶想你了，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杜帝：那个老封建是不会想我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杜永福：（VO）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给这个没良心的打电话。
杜母：（VO）妈求你，回来一趟。
杜永福：（VO）求个屁！挂了！
那边电话挂了。
杜帝：（对刘念白）你看，自找没趣。
刘念白：我怎么感觉你母亲在求救呢？
杜帝心里一激灵。
刘念白：你以前说，奶奶对你和你妈妈，都不好，现在妈妈在那边，又非要叫你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杜帝：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刘念白：我陪你回去。
杜帝：你陪我回去干什么？
刘念白：我怕你太冲动，而且，作为男朋友，我不是应该陪你回去吗？
杜帝看着刘念白，心里翻江倒海。
刘念白：不是吗？还是我对这边的习俗理解有失误？
杜帝：你要跟我去见父母吗？见了父母你要怎么跟他们说，如果他们问你我们接下来什么打算，你怎么回答？
刘念白张了张嘴，一时没回答上来。
杜帝：你想清楚，在中国，这是很严肃的事。
23-2 盛济医院妇产科ICU 日 内
人 吴聪睿 王雨宣 楚楚 楚楚的宝宝 冯远航 护士甲
护士小心翼翼把孩子给王雨宣。吴聪睿和李骏骁都在旁边。
吴聪睿：（对冯远航）谢谢你，还要特意送孩子过来。
冯远航：孩子虽然还算健康，但到底是你家的事，我不放心。楚楚还没醒吗？
吴聪睿：妹夫天天跟她说话，都没什么进步，他决定让楚楚听听孩子的声音，看看她是不是能有一点反应。
王雨宣抱着孩子，孩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王雨宣：楚楚啊，你听到没有，这是宝宝的声音，是个儿子，我记得你说过，想要个女儿，继承你的美貌，给她穿好看的小裙子，可是不好意思，我赌赢了，是个像我一样大大咧咧的儿子，他虽然早产了，恢复得很快，很健康，医生说，一天比别的孩子多喝好多奶。
楚楚没有动静。
王雨宣：楚楚，我们在公司认识的时候，你是市场部的，我是销售部的，我们销售部的一直看不来市场部的，因为我们赚钱，你们花钱。而且销售部的都是男人，市场部的都是女人，老总急得乱跳，说你们天天吵架，怎么就不好好内部发展一下。然后我们两个，吵得最厉害，吵着吵着，我就爱上你了。我们结婚的时候，销售部那帮兄弟，可是被市场部的女孩子们整得够呛。俯卧撑什么的就别说了，光深水炸弹喝了好几轮。后来销售部和市场部关系就变得特别好，老总说，我跟你是公司的大功臣。
楚楚睫毛貌似微微抖了一下。
王雨宣：我们商量好，生完这个孩子，带到他上学，然后我们就好好玩几年，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再生个二胎，我今年刚升了销售部总经理，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可以过，所以，你要醒来，跟我一起过，好不好。
这时宝宝大叫了一声，听起来就像“好！”
楚楚手指动了一下。
宝宝：哇哇啊，啊啊啊啊。嘛嘛嘛
王雨宣：你是在叫妈妈吗？
宝宝发出的无意识的声音，像妈妈的发音
王雨宣：再叫几声，再叫几声！
宝宝：啊啊啊，麻麻麻
楚楚眼睛剧烈抖动，缓缓睁开了。
吴聪睿：楚楚！
王雨宣：楚楚，你醒了，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
楚楚很努力的睁着眼睛。
李骏骁：我去叫医生！
王雨宣抱着孩子，哭得稀里哗啦，他把孩子凑近楚楚，孩子的小手打在楚楚脸上，楚楚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吴聪睿也哭了，李骏骁轻轻拍着她。
23-3 盛济医院ICU外 日 内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冯远航
三人从ICU出来
冯远航：聪睿，我送你回去吧。
李骏骁：不，我送她回去。
冯远航：你能不能离她远点？
李骏骁：你能不能离她远点？
吴聪睿：都不要吵了。
吴聪睿擦擦眼泪，镇定地看着二人。
吴聪睿：师兄，你问我，可不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现在回答你，对不起，没有了，我决定跟李骏骁在一起了。
冯远航和李骏骁都大惊，只不过一个是气愤，一个是喜悦。
吴聪睿：骏骁，自从我被冯远航骗过之后，我就觉得，男人最重要的品质是诚实。
冯远航难过。
吴聪睿：你对我说的那些事，让我相信，如果一个人连最糟糕的部分都可以坦诚，那一定是可以诚实共度一生的，我只想要一个诚实的男人。
冯远航看看二人，李骏骁投过去胜利的目光，冯远航黯然走了。
李骏骁：聪睿，我是个没房子，没车，没存款的凤凰男，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吴聪睿：可是你是个会越来越厉害的医生啊，出身有什么关系？我看了楚楚一家，因为有爱，可以共度难关，可以战胜病魔，我始终相信心的力量，相信爱的加持。人要是没有爱，活着多没有意思？我们好好相爱，可以吗？
李骏骁：可以，当然可以！
李骏骁狠狠抱住吴聪睿。
23-4 长途汽车站 日 内
人 杜帝 检票员 环境人物
杜帝在检票口徘徊又徘徊，直到所有人都进了。
检票员：检票口马上要关闭了。
杜帝只好进去了。进去那一瞬间，她拿出两张票，检了一张，扔了一张。
23-5 杜帝家奶奶家 内 夜
人 杜帝 杜永福 杜帝妈妈张秀芬 奶奶 亲戚若干
奶奶家的堂屋里，满满当当都是各路亲戚，奶奶父亲坐在中间，杜帝坐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攥着手机。众亲戚看着杜帝七嘴八舌，跟看猴儿一样。
杜姑：（把自己10岁左右的儿子拼命推向杜帝）快跟你姐好好学学，人家是博士。
姑父：博士一个月赚多少钱？
杜帝不想说。
某表哥：怎么的也有好几万一个月吧？
杜父：没有没有，她还不是正式医生呢。
姑父：念了那么多年书，还不是正式医生？人家杜闷蛋的女儿读了几年护校，都赚了好几年钱了。
某阿姨：还是读护校划得来，上班早，女孩子读书读多了也没什么用。
杜姑：你见过护士赚大钱的吗？我们杜帝是要往上升职的，越升越高越有钱。
某表哥：表妹夫是干啥的？
众人期待地看着杜帝。
杜帝：还没结婚。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某姑奶奶：你都快30了吧？还不结婚？永福，你这个爸是干什么的？
杜永福：城里结婚都晚。
某姑奶奶：再晚，也不能晚到30，这会被人笑话的，人家会以为你有毛病。
杜帝：那可难说，我说不定40都不结呢。
某姑奶奶：这不像话的话可不能说。
某表哥：奶奶你知道个啥？人家城里女孩子有钱有事业，都不爱结婚。表妹，你以后肯定得找个特别有钱的，不急。
姑姑的孩子突然哇地哭了。
姑姑：你这个没出息的，叫你跟你姐说英语，你哭什么！英语考试次次不及格，你不好好跟你姑学，以后喝西北风吗？
奶奶：别哭别哭，来，奶奶给你零花钱。
儿子瞬间不哭了，跑到奶奶那里拿钱。
杜帝看着慈祥的奶奶，那张脸是那么温暖，转脸对着杜帝，又是一脸的嫌弃。
奶奶：会英语有什么用，会英语也进不了家谱。
姑奶奶：能进家谱的马上就出来了，老杜家这一支总算是有后了。
杜姑：可不是，我妈跟我都盼好多年了。
杜帝看着那个鼻涕糊一脸的姑姑的儿子，冷笑了一下。
某表哥：表妹，我家盖房子还缺8万块，你看你又不结婚，又不买房，先借哥使使。
此话一出，杜母脸立刻拉下来了，杜父也有点尴尬。
杜父：大侄子，前几天不是刚刚借给你2万吗？
表哥：那不是不够吗。
奶奶：还不够啊？杜帝，你帮你哥一把。
杜帝：8块我有，要不给你拿去买个盒饭？
表哥：（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
杜帝眼看要发飙了，杜父连忙打哈哈。
杜父：哎呀杜帝今天刚回来，有什么事大家后面再说嘛，天也挺晚的了，让她先歇会，大家先回去吧，改天杜帝请大家吃饭。
杜帝：我凭什么请他们？
杜母按住杜帝，杜父连劝带哄的把大家送出门。
屋里洒落着一地瓜子皮烟头。杜母默默地拿起一把笤帚就要扫。
奶奶：你放下，我来扫，别动了胎气。
奶奶过去抢扫帚，杜永福也赶紧上去抢。
奶奶：你坐下，一个大男人扫什么地，这是女人家干的活。
奶奶一边说，一边瞟着杜帝。杜帝却假装没听见。
杜帝：我去理下行李。
杜帝转身进屋了。
奶奶气得把扫帚一摔。
奶奶：（骂杜永福）你看你把她惯的！
23-6 杜帝家奶奶家门口 外 夜
人 杜帝 杜永福 杜帝奶奶 刘念白（VO）
夜深了，杜帝靠在床头，打开微信，刘念白发了几十条语音过来，她点开
刘念白：你到了吗？到了给我回个微信。
刘念白：到了没到了没？不是说三四个小时吗？现在都已经10个小时了。
刘念白：你是不是生气了？以为我没想好没有来？
刘念白：我现在在机场，要紧急回实验室一趟。那边突然说实验技术不能出口，项目有点麻烦。
刘念白：你回我呀，师姐，我错了，我应该先去见你，再回国外的。
刘念白：师姐师姐，呜呜呜呜，师姐，你再不回我，我可哭了。
刘念白：我上飞机了，12个小时后再给你发微信，你是不是回家见到父母太忙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回我吧。
杜母抱来一床被子，杜帝没有继续听，赶紧接过去，两人躺下。
杜帝：爸睡了？
杜母：睡了。
杜帝：你老实告诉我，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杜母：就是想你了呗。
杜帝：说实话。
杜母：你刚回来，先睡，明天再说吧。
杜帝：你不说我现在走了。
杜母：哎呀你这急脾气，好，我说。前阵子你奶奶不是非要我们回来，说她想照顾我到孙子出来，我不想回，你爸非要说奶奶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好些年也没敢回家，这回怀了儿子也让她扬眉吐气一下，就回来了。回来没多久，你奶奶就不让我吃药。
杜帝：不让你吃什么药？
杜母：降压药。
杜帝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杜帝：你们疯了？你知道孕期高血压多危险吗？
杜母：她说吃药多了对孙子不好，我记得你说过，我血压一定要稳定，你爸让我别告诉你，我就只好拼命跟你说让你回来。
【闪回 刘念白：我怎么感觉你母亲在求救呢？
杜帝：（懊悔）我怎么早没听出来，一个当女儿的还不如外人。
杜母：你说啥？
杜帝：没什么，明早我跟那两个老封建说，不同意我就骂他们。
杜母：别，你奶奶快80了，经不起折腾，你想个办法，或者找个理由，说我哪里不好了有问题了，赶紧让你爸和我回去，就行了。
杜帝：好吧。
杜帝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心里非常不安。
杜帝：妈。
杜母：哎。
杜帝：奶奶期望这么大，亲戚们又各种煽风点火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孩子生下来不是儿子，该怎么办？
杜母：B超不是看出来是儿子吗？怎么会不是呢？
杜帝：B超……也有失误的几率。
杜母：你也看了，那能失误？要不回去再看一次？
杜帝：不用了，应该不会错的。
杜母：别想了，快睡吧，明天看怎么能骗过你奶奶，把我弄回去。
23-7 乡村夜转日
23-8 杜帝奶奶家客厅 日 内
人 杜帝 杜母 杜父 杜帝奶奶 众亲戚们
杜帝一早洗完脸，拿着毛巾刚跨进堂屋，吓了一跳，堂屋里早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杜帝：这是干什么？
杜父：（满脸的得意和喜气）听说城里大医生回来了，亲戚们过来看看病。
杜帝：这怎么看？
杜家堂屋里杜帝变成坐诊医生，一个桌子摆在中间。
某表姐：（哭）我去县里买东西，步行街上免费体检，做完说我有乳腺增生，马上就发展成乳腺癌了，叫我去做手术，手术费八千多，实在没有钱。
杜帝：乳腺增生不一定会发展成乳腺癌，马上发展成乳腺癌更是胡扯，骗子，回去吧，要是不放心，自己去公立医院，做个乳腺检查，听正经医生的。
某阿姨带着两岁的孩子：三天才拉一次屎，特别臭，隔壁家孩子一样大，一天拉一次。
杜帝：只要他保持着三天拉一次的频率，就没事，回去吧。
某表妹：这一胎男的女的？
杜帝：我眼睛没有B超功能，回去吧。
某大爷：（举把钳子）这颗牙就是拔不掉。
杜帝：不会，回去吧。
某大叔：（把裤子一脱）你看，是不是前列腺癌？
杜帝：（捂住脸）我不是男科医生，回去！
杜母实在看不下去了。趁杜父和奶奶出去，悄悄过来跟杜帝耳语。
杜母：你这样不行，要我说，一句话就能把他们都赶走。
杜帝：什么？
杜母悄悄跟杜帝说了一句话，杜帝来到堂屋门口，对外喊
杜帝：各位，盛济医院专家号一个100，我便宜点，就收50吧。
众亲戚立刻四散了。
杜帝：妈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天才？
杜母：斗争经验丰富呗。
到了午饭时间，一家四口在饭桌上，奶奶看着杜帝妈妈和杜帝，长吁短叹。
杜永福：妈，你不吃饭光叹什么气？
奶奶：别人家开枝散叶一大片，我们家人丁凋零四个人，这要是兴旺的大家族，哪里轮得到女人上桌？
杜帝：（笑了笑）我回来没多久，故事倒是听了不少，姑姑生了儿子，就是昨天哭的那位，姑父在外面打工认识了个女人正闹离婚呢，小时候抢我玩具的二表哥，偷东西已经三进宫了，一起骂我的表弟倒是老老实实打工，可惜一边打一边玩游戏，到现在还要靠家里人给饭钱，大表哥昨天问我借钱，其实你们之前借给他盖房子的钱，他又赌输了，等着过门的女朋友家里说了，房子不盖起来，人是不会嫁过来的。开枝散叶一大片，全是蛀虫、枯枝、烂叶，这样的男人除了生育，对社会对人类没用任何正面的作用，你要是喜欢，可以多过继几个，不过你的养老钱可能就保不住了。
奶奶气得直发抖。
杜永福：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呢？你有用？你读到博士，连几句人话都不会说，最基本都礼貌都没有！
杜帝：我哪句不是人话？
奶奶的眼圈都红了。
杜永福：你给我出来！
23-9 杜家村某块田地 日 外
人 杜帝 杜永福
杜永福青着脸在前头走，带着杜帝一直到一大片田前。
杜帝：干嘛？要在这里处决我？
杜永福：这快地，是杜家村最好的一快地，当年是我们家的。
杜帝：现在不是了？
杜永福：你爷爷过世时，我才3岁，奶奶孤儿寡母的，旁支兄弟，就看上了这快地，闹着说村里要重新分田，按人头多少分。他们家兄弟5个，谁不服就打谁，最后奶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地抢了。这是你奶奶这辈子，心里最难过的事，她觉得没守住杜家的祖业。杜帝，在农村，没有儿子，不光是要被人骂断子绝孙，家里没有足够的壮年男性，是会被欺负的，家族里议事，女人都没有说话的权利。你生在城市长在城市，不知道乡下女人过得有多苦。不要再骂你奶奶了，她这辈子，不容易。
杜帝：她是农村女人，我可以理解，那你呢？
杜永福：我的妈妈，当年被抢了田，夜夜哭，哭得眼睛都差点瞎了，我当时就发誓，我长大了，绝对不能让她哭。奶奶被这些人欺负了那么多年，我就算人在城里，也不能视而不见。不是我混蛋，我只是尽孝。
杜帝：那你可以带奶奶进城，以后不要回来。
杜永福：没那么容易，这里是我们的根。你奶奶，终究还是要埋在杜家祖坟的，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
杜帝：根？你出去这些年，是缺水了还是缺氧了？爸，你这是被传统绑架，被童年阴影绑架，被亲情绑架，无视现代社会已经进步了几十年的事实，哦不，一线城市可能比起这里，已经进步了几百年。我从来没听过你非要一个儿子的原因，我现在知道了，我明白，但我依然不会理解。我不能理解你们这些永远在向后看，而不是向前看的人。我也不会配合你感天动地却不合理的母子情。
杜永福：我也没指望你理解，我只希望你不要气奶奶，好好照顾你妈妈。
杜帝：你要是为妈妈好，就赶紧带她回去吧，她……
杜永福：她怎么了？
杜帝：我昨晚摸了一下，胎儿太小了，妈妈又说不舒服，万一停止发育，你这个儿子就没了。
杜永福：上次检查还好好的，怎么会停止发育呢？
杜帝：胎停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妈妈年龄在这。你要是不赶紧回去，我可不保证你儿子的安全。
杜永福：回，马上回！
23-10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走廊 日 内
人 李骏骁 李小娟 吴聪睿 苏叶 环境人物若干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里，因为杜帝不在，刘念白也出差，显得更加繁忙。医生护士助产士不停穿梭。李骏骁从病房出来时，吴聪睿正匆匆往产房跑，李骏骁远远给她比了个心，吴聪睿脸红了，笑着回了个鬼脸。从病房里出来的李小娟和从护士站出来的苏叶都看到了。李小娟心情愉悦，苏叶却脸色难看。苏叶看到李小娟又拿了一包东西出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李小娟敏锐地感觉到了。
李小娟：这是产妇弄脏的床单，你不放心，要不要我打开给你看看，上面都是恶露，你要是再不相信，要不闻闻？
苏叶：行了，你也别得意，是你弟弟求我，我才没告你，你还美上了？
李小娟：我当然美啊，我弟弟谈恋爱了，跟一个女博士，当地户口有房的女博士，前途无量的女医生，跟我弟弟是门当户对，我心情好啊。
苏叶：怎么，看上人家有房？也是，乡下孩子喜欢找这样的城里女孩，少奋斗几十年呢。
李小娟：呸！我弟弟以后越老越值钱，只要不找你这样拖后腿的，日子肯定过得好！
苏叶：我拖后腿？我好歹是个没结婚的清白姑娘，吴聪睿离过婚，流过产，谁拖谁后腿？
李小娟：你说啥？
23-11 李骏骁家 夜 内
人 李骏骁 李小娟
夜里，在外吃完饭的李骏骁哼着小曲儿打开自己房门。
李小娟：吃过啦？
李骏骁：嗯，跟聪睿吃的。
李小娟没有吭声。李骏骁换好鞋走进屋内，吓了一跳。自己的书桌上，赫然摆着两个遗像，还有一些供品。李骏骁定睛一看，是自己父母的遗像。
李骏骁：这是干什么？
李小娟：怎么，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了，跪下。
李骏骁一愣，想了想，还是认真对着父母遗像跪下。
李骏骁：（双手合十）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过阵子回家去看你们。
李小娟：有些事情你要是没做好，怎么回家见他们？你，现在对着爸爸妈妈发誓。
李骏骁：发誓什么？
李小娟：发誓你一定要娶一个没离过婚没流过孩子的黄花大闺女！
李骏骁：姐，你别闹了，我喜欢聪睿很多年，我们又都想多生几个孩子，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李小娟：幸福什么？她流过孩子，还能生吗？她要能生，为什么离婚？
李骏骁：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因为不能生离婚的。
李骏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刺伤了李小娟，她忍不住眼圈红了。
李骏骁：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吧，你这么想干涉我的感情，那你能不能跟爸爸妈妈发誓，你不会嫁给一个外卖员？
李小娟：我不发誓，我跟大成各方面都合适，为什么不能嫁他。
李骏骁：你觉得爸爸妈妈听到你这样说会高兴吗？
李小娟：我只知道，爸爸妈妈听到你要娶那样的人，肯定不会高兴！
李骏骁：看来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也不可能看着爸妈的遗像睡觉，我回医院值班吧。你什么时候把遗像撤了，我什么时候回来。
李骏骁起来拿着东西走了。
李小娟看着父母的遗像，委屈的哭了。
23-12 盛济医院夜转日
23-13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办公室 日 内
人 杜帝 林未
杜帝出现在办公室，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她看了看刘念白的桌子，上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林未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室，拿了一个笔记本，杜帝赶快从刘念白桌边离开。
林未：回来啦？今天不是还有一天请假吗，不用来病房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哦，刘念白应该要回来了。
杜帝：谁管他什么时候回来。
林未：闹别扭啦？
杜帝不语。
林未：既然你回来了，有个大事千万不要错过，全院20多个教授的超级大会诊，赶紧跟我走。
杜帝一听，立刻拿了笔记本就跟着林未跑出去。
23-14 盛济医院大会议室 日 内（8.12扉页）
人 田云山 黄韵玲 林未 心内大主任 重症监护室主任 介入科、麻醉科、心外副主任、新生儿科、输血科、院办等20余位教授 吴聪睿 李骏骁 杜帝
杜帝跟林未进了会议室，被乌泱泱的教授们吓了一大跳。林未带着杜帝坐到吴聪睿和李骏骁旁边。
吴聪睿：回来啦？
杜帝点点头：什么情况？
吴聪睿：有个网红律师，写《心碎的爱情》那个，叫高颖，你知道不？
杜帝：知道啊，在微博上说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那个，怎么啦？
吴聪睿：先天性心脏病合并肺主动脉高压，竟然怀孕了，转到我们院来了，都25周了。
杜帝：这……疯了吧？
吴聪睿：据说在其他医院，都不肯让她生，都说赶紧终止妊娠，她就到我们这儿来了，今天会诊，要看生，还是不生。
杜帝：妊娠合并肺主动脉高压死亡率30——50%！当然不能生。
吴聪睿：可是她特别想要孩子，说这个孩子是上天给的礼物，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
杜帝：你怎么知道？
吴聪睿：她微博我一直在看的。
田云山：患者情况非常严重，肺动脉压力已经150了，孕25周，今天想跟大家讨论一下，这个孩子，能不能生？
心内科大主任：现在已经不是生或者不生的问题了，妊娠合并先天性心脏病，肺主动脉高压，不夸张的说，一只脚已经在鬼门关里了。孩子这么大，就算是终止妊娠，孩子一出来，体循环负荷增加，她的心脏也承受不了，田主任，在盛济，医生向来会告诉这种病症的女性，怀孕是大忌，这样的患者这种情况来到盛济，是把我们全部架在刀尖上啊。
院办主任：患者本人是律师，还有不少的粉丝，这样的患者是烫手山药，非常容易造成医疗纠纷。
田主任：（长叹一声）我当然知道，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在微博上发了，自己即将在盛济生下孩子，并且说，盛济号称有全国最好的妇产科，验证这一说法的时机到了。
心外科副主任：这简直就是绑架。她心脏和肺的情况，很有可能手术一结束就死亡，孩子是极早产儿，也不一定能活下去，我看这个风险，妇产科不能冒，我们心外科也不能。
院办主任：可是现在拒收的话，一定会在舆论上掀起轩然大波，如果再被其他竞争对手收了，更是不好，我相信，铤而走险的医院肯定有的，他们又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倒是盛济，一点名声的损失都不能有。
吴聪睿听着，忍不住翻起微博，看高颖写了什么，突然惊呼了一声。
黄韵玲：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吴聪睿：对不起各位教授，我刚看高颖在网上开始连载盛济治疗日记了，而且她还把海外成功案例和盛济的医疗水平做了对比，意思是这种情况怀孕成功率并不低。
田主任赶紧打开自己的手机翻看，脸色铁青。
田主任：她还点了我的名……
黄韵玲：她不是点了你的名，她把你的简历都贴出来了。田主任，都说骑虎难下，你这回，是骑上剑齿虎了。
23-15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病房 内 日（7.5扉页）
人 高颖 林勇
高颖嘴唇青蓝，眼窝深陷，在吸氧，林勇翻着评论给她看
林勇：我看评论很多都说，盛济妇产科是最强的，看样子你说能生，不是瞎赌，我也稍微放心了点。
高颖：我查了那么多的资料，这种情况下是可以生的。那些医院都怕担责任。怕孕死审查。
林勇：什么叫孕死审查？
高颖：明确孕产妇死亡原因的审查，至少会有院、区、市三级的审查和追责，当事人，上至科主任，下至实习护士，都要拉去过堂，审查每一个细节。最后会给你出三种结论，不可避免，创造条件可避免，可避免，如果是后两种结论，院长的位子都坐不稳。
林勇：你不会死的，你是律师，我相信你的判断，才会让你怀孕，不要说什么孕死孕死的。
高颖：亲爱的，我以前也是个风风火火，有很多梦想的公司法律师，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活到30多岁，才发现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律师当不下去了，老公也离婚了。那年我才知道什么是心碎，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心碎啊，当时我就告诉前夫，我能生孩子，他就是要离，后来才知道，正好那时候他也喜欢上别人了。
林勇：坏的不去，好的不来。
高颖：对，然后你就来了，我曾经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个人过一生算了，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才有了努力生活下去的动力。我想要跟你一起生个孩子，把失去的生活补回来。
林勇：只要你健康，其实孩子我是无所谓的。我还是挺担心你。
高颖：放心吧，我查了很多海内外类似的病例，其实死亡率并没有他们说得那么高。
高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林勇赶紧跟她拍拍背顺顺气，又把氧气接上。
林勇：老婆，你真的辛苦了。
高颖的脸上都是自信，林勇的脸上都是担心。
23-16 盛济医院妇产科教学室 日 内
人 吴聪睿 李小娟
吴聪睿聚精会神地练着缝合，李小娟悄摸进来，凑过去看，把吴聪睿吓了一跳。
吴聪睿：姐，你怎么来了，吓了我一跳。
李小娟：聪睿啊，你忙不忙？我有事跟你说。
吴聪睿：你等我一下，我把最后这几针缝完。
吴聪睿赶紧把最后几针缝掉，打了个结，然后拍照，发给李骏骁。
李小娟：这个缝完还得拍照啊？
吴聪睿：骏骁要我每次练完都发给他，最后对比一下进步没有。找我什么事，姐？
李小娟：你来，我们坐下说。
李小娟把吴聪睿拉在一边坐下，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银行卡。
李小娟：这个给你。
吴聪睿：这是什么？
李小娟：分手费。
吴聪睿：哈？谁跟谁的分手费？
李小娟：你跟骏骁的。聪睿，我请求你，跟他分手。
吴聪睿：（哭笑不得）姐，你这都从哪学的？
李小娟：我听人家说，分手都要给女孩子分手费的，不然分不掉。
吴聪睿：姐你别闹了，你这是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李小娟：我没闹，聪睿，你别嫌少，这两万块我赚了很久，本来是留给骏骁结婚买房子的。
吴聪睿：为什么要我和他分手？
李小娟：你别恨我，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可是你结过婚，流过产，我们骏骁是头婚，头婚找二婚的，会被笑话的。
吴聪睿心情一下难过起来，但她还是很温和地跟李小娟讲道理
吴聪睿：姐姐，骏骁和我，都是成年人，我们对感情的判断是成熟的，认真的，你说的那些理由，我们都不在乎，至于别人，笑话咱们的，咱们就不跟他们来往，有这种观念的人，不做朋友也罢。
李小娟：你的意思是不分？
吴聪睿：不分，除非李骏骁跟我说要分。姐，对不起，我们的感情跟别人没关系，哪怕是亲姐姐，我就不告诉骏骁你跟我提过这事。他跟我说，昨晚跟你吵架没回家，今天还不回，姐姐，我帮你好好劝劝他。
李小娟：是啊，你赶紧帮我劝劝他，一家人别动不动离家出走，对不对？
李小娟开始跟吴聪睿絮叨李骏骁有多倔，完全忘了初衷是劝两人分手了。
23-17 柳叶刀酒吧 内 夜
人 杜帝 刘念白 环境人物 吧生
杜帝风尘仆仆地往吧台一坐。
吧生：好几天没来了？
杜帝：回老家了。
吧生：刚从老家回来，就来喝酒，是高兴的事太多了，还是不高兴的事太多了？
杜帝：你越来越聒噪了。
吧生：长岛冰茶？
杜帝：嗯。
主持人VO：女士们先生们，今晚即将为大家带来脱口秀演出的，是一位医生帅哥，有请！
杜帝一听，立刻站起来，挤进听脱口秀的人群，一个身穿白衬衣的影子上来，站定，却并不是刘念白，杜帝一下泄了气。旁边一个同样泄气的女生，看到杜帝的样子，安慰她
女生：你也是来等白医生的吗？他们酒吧也太扯了，这阵子白医生的演出全部换了人，虽然也都是医生，跟白医生比差远了。
杜帝没说话，回到吧台，长岛冰茶已经上了，杜帝喝了几口。
杜帝：你这是水吧？那么舍不得放酒。
吧生：哟，女帝今天嫌口味淡了？行，我给你做杯重口的。
吧生换了一杯，杜帝拿起来狠狠喝了几口。
吧生：有种新的酒，也是高度烈酒调的，比这个还很，叫僵尸，你要不要试试。
杜帝：来一杯。
杜帝一杯又一杯，喝了好几杯。
杜帝：没什么感觉。
吧生：你话可别说太早，这酒后劲猛着呢。
杜帝拿起手机，打开刘念白的微信，刘念白的语音停留在两天前。
杜帝：我不就是没回你微信吗，没回你就不发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要不你就别回来了，你就永远留在国外吧。
看着刘念白的头像，杜帝先摸了摸刘念白的脸，又狠狠戳了他两下。
刘念白：我回来啦。
杜帝转头，看到刘念白笑着坐在旁边。
杜帝：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刘念白：想你了，就飞速回来了。
杜帝：（用脚去踢他）你走！
这一脚扎扎实实踢在凳子上，杜帝才发现刘念白根本不在，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杜帝狠狠摇摇头。
吧生：你是不是喝多了？是不是拳脚发痒？
杜帝：是。
吧生：赶紧买单，走人，你打起架来，我可控制不了。
23-18 柳叶刀酒吧门口 外 夜（7.5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吧生扶着杜帝出来，拿着手机叫车。
吧生：这是你家对吧？
杜帝：对。
吧生：我真是中国好吧生，连你家叫车地址都存了，5分钟，我陪你等车。
两人站在路边，远处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连走带跑的过来。那人走近后，赫然是刘念白，刘念白看到杜帝，笑眯眯站到她面前。
刘念白：喝多了？
杜帝看着刘念白，想了想
杜帝：你应该是幻觉，把幻觉打一顿，应该不犯法。
刘念白脸一下绿了，杜帝慢慢走近。
各种刘念白被各种摔、揍、踩的慢镜。（幻觉，其实打得是毛绒玩具熊）
最后刘念白飞出几米。
杜帝：（奇怪地看着刘念白）打了这么半天，还在？不是幻觉？喂，不是幻觉的刘念白，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刘念白爬起来，过来抱住杜帝
刘念白：我也是。
杜帝嘴一瘪，吐了。
23-19 刘念白家 内 日（7.5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又是同样的阳光，照醒了又是同样宿醉的杜帝。杜帝缓缓醒来，慢慢看清刘念白家的样子，突然一激灵，想到了昨晚。
【闪回 刘念白被各种暴打的样子
杜帝：完了，我干了什么？
杜帝默默起来，默默找衣服找鞋找包准备逃跑，一个疲倦的声音从沙发深处传来。
刘念白：你要负责。
杜帝吓了一跳，放下东西，挪过去一看，刘念白鼻青脸肿、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杜帝：你，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刘念白：（哭腔）伤很重，起不来。
杜帝忙坐过去，要扶刘念白起来，刘念白却软塌塌起不来。杜帝环抱住他的上身使劲，却被刘念白趁机拉下去，趴在了刘念白身上，刘念白见杜帝脸靠近了，凑上去“叭”地亲了巨响一口。
杜帝：你想死吗？
刘念白：（委屈）我已经快被打死了。
杜帝：对不起。
刘念白：疼。
杜帝：（欲起身）我帮你上药。
刘念白：不要药，要亲亲。
杜帝：别闹。
刘念白：要亲亲。
杜帝只好敷衍地在脸上亲了一下。
刘念白：嘴巴疼，亲嘴巴。
杜帝勉强凑近嘴巴，被念白一口擒住，深深吻了起来。
吻完，杜帝脸也红了。
刘念白：亲多少次你都脸红，真好看。
杜帝却突然发现，刘念白嘴角褪色了，她拿手一抹，青肿的地方竟然颜色都掉了。
杜帝：（吼）你给我起来！
饭桌前，刘念白美滋滋地吃着杜帝给做的西红柿鸡蛋面。脸上伪装的青肿也都洗干净了。
杜帝：你骗我的事我还没原谅你，你还好意思叫我做面给你吃？
刘念白：不管原谅不原谅，早饭总要吃的嘛。
杜帝：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刘念白：昨晚你说完第一句话后，我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说时迟，那时快。
【闪回新拍
杜帝：你应该是幻觉，把幻觉打一顿，应该不犯法。
刘念白脸绿了，看着杜帝向他走来，灵机一动，把旁边的一个大的毛绒熊拽过来挡在身前，杜帝拉住毛绒熊，就开始花式暴打。刘念白躲到一边张着嘴观赏，还录了小视频。
刘念白：哇，帅，这个角度好。
各种毛绒熊被暴打的慢镜。
最后毛绒熊飞出去几米，杜帝走过去，刘念白也赶紧在身后跟着。
杜帝：打了这么半天，还在？不是幻觉？喂，不是幻觉的刘念白，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刘念白立刻走到杜帝面前，抱住她
刘念白：我也是。
杜帝：内个……
刘念白：你说真正被你打的那个人啊？可惨了……
杜帝：啊，那我得赶紧去跟人家道歉，赔偿医药费啊……
刘念白：不用了，我已经把它请过来了。
杜帝一脸莫名。
刘念白把那只毛绒熊拎到杜帝面前。
刘念白：你昨天暴打的就是它，你看看多惨，毛都被你打没了，鼻子也歪了。
杜帝：刘念白你耍我！
杜帝正要追打刘念白，刘念白边躲边求饶。
刘念白：我错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心疼我，舍不得打我，所以才转移目标的，一定是这样。
杜帝：不跟你闹了，我走了。
刘念白：你今天不用上班。
杜帝：为什么？
刘念白：我跟田主任帮你请假了。
杜帝：你这是滥用职权，不，滥用宠爱，我要回去上班。
刘念白：你不上班，你今天要陪我看电影。
杜帝：谁说的。
刘念白：我的鞋子说的。
刘念白举起两只缝合在一起的鞋。
杜帝：（惊）我又缝了你的鞋！
刘念白：嗯哼，这两双更贵。
23-20电影院放映厅 内 日（8.6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环境人物
刘念白捧着一大桶爆米花，杜帝拿着两瓶饮料进了电影院。
杜帝：那么多电影，怎么选了个动画片。
刘念白：口碑超级好，就看看嘛。
两人坐定，电影开始了。片头还没放完，前面的情侣就亲上了。杜帝很不自在，只要尴尬地转头看左边，左边的情侣正在互喂爆米花，喂着喂着又亲上了。杜帝赶紧往右看，右边的刘念白脸凑了过来。
杜帝：你干什么？
刘念白：我拿水。
杜帝才发现水还在自己手上，不自然地递给刘念白。
电影开始了，电影院里一阵阵爆笑。杜帝被电影剧情吸引，旁边的刘念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杜帝好半天才发现。
杜帝：你看我干什么？
刘念白：你看电影怎么那么认真？
杜帝：电影好看，当然看得认真？
刘念白：可是大家来电影院不光是为了看电影啊。
杜帝看看四周，情侣们各种亲热。
杜帝：看个动画片也发情，我看他们看解剖也能亲上。
杜帝的声音不免大了一点，周边情侣都很尴尬，只好停止亲吻看影片。
刘念白：（扶额）我还真的应该带你去看解剖，反正效果一样。
杜帝看得眼睛里直泛泪花，刘念白痴痴地看着她。
23-21影院外 夜 外（8.6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散场人群 李骏骁 吴聪睿
散场了，杜帝跟刘念白走出电影院，杜帝还在回味剧情。
刘念白：有什么感想？
杜帝：我刚回家见过我爸。
刘念白：交流得还好吗？
杜帝：怎么会好呢，虽然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个儿子，但是那个理由也不可理解。像刚才电影里的那个爸爸，看起来有自己的大义和传统，但他骨子里是爱孩子的，而我的爸爸，只有自己的大义和传统。他可能永远也不会为我付出什么。
刘念白：没有不爱孩子的父亲，也许他只是还没表达。
杜帝：你跟我说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刘念白：（笑了）对哦，我跟我父亲已经连面都不要见了。
两个人忍不住相视，又伤心又好笑。这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过来，杜帝一把拉住刘念白，躲到一个角落。
吴聪睿挽着李骏骁，亲亲热热地进了电影院。
刘念白：为什么要躲？
杜帝：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他们看见。
刘念白：我想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很认真很认真很认真的。
杜帝：什么问题？
刘念白：你还爱他吗？你心里还有他吗？
杜帝望着刘念白，很认真地说。
杜帝：上次你问我，我没来得及回答你，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我已经放下他了。可能对大部分人来说，一个前女友，想要阻挡前男友跟闺密的新恋情，都是余情未了，或是嫉妒使然，可是，我太了解李骏骁了，了解他骨子里的自卑，了解他对女性的看法是深入骨髓的轻视。聪睿刚刚经历离婚，经历流产，我怕她以后认识到李骏骁的真实面目后，会再一次遭受打击，再一次失望。我怕她承受不起。
刘念白：可是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更何况你还是前女友。你说什么，最后都只会被误解。
杜帝：我知道，我宁愿被误解也要说。聪睿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最后我一定要在盛济的升职名额和吴聪睿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她。
刘念白：希望聪睿有一天会懂你。
杜帝：今天的电影很好看，谢谢你，我很久没看电影了。走吧，回家吧。
刘念白：回谁家？
杜帝：各回各家啊。
刘念白：这么不浪漫？
杜帝：回你家也行。
刘念白：（喜出望外）真的？
杜帝：你还有多少双限量版的鞋？
刘念白：（脸一下绿了）我送你回去。
杜帝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念白：（委屈）那亲一下好不好。
杜帝：壁咚行吗？
刘念白：什么？
杜帝把刘念白按到路边墙上，跟大佬调戏民女一样，狠狠亲了下去。路过行人都喝彩起来。
亲完了，刘念白还靠在墙上回味。
刘念白：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亲的很开心。
杜帝要走，刘念白又拉她回来，继续亲了起来。
第二十三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