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冷的人突然宠溺地看着你是什么感觉?
芜玱:谢邀,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醉人。
什么?她刚用了两个字形容吗?那就是醉了。
仿佛喝了一杯果子酒,从头顶到脚趾,都微醺得厉害。
高冷之人的温柔本就最是醉人,更何况,这是个高冷的帅哥。
芜玱大脑当机,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她从前一直认为眼中有星星是个很夸张的说法,可方才,她知道了这不是作假,沈黎鹤眼中有一片星河,当你望进去时,里面的每颗星星便都为你闪耀。
她赶紧低下了眼睛,小口啜饮温度适于入口的水。
和大帅哥做朋友是什么感受?
芜玱:谢邀,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一杯下了肚,芜玱才冷静下来,有心思回味他方才说过的话,什么叫多亏了她?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芜玱理智地选择了无视,无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顿了一下,她睫毛轻颤,“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次是切切实实的救命之恩,没有沈黎鹤,她就死了,绝望地死在幽暗的水中。
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感受死亡一点点到临,自己明明有能力解救自己,却碍于束缚,无法自救。
芜玱明明会水,却因为那人点了她的穴道,所以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着死亡来临,她十分清醒,现在也还记得那种感觉,湖水进入她的鼻腔与肺部,一点点夺走她的呼吸,大脑因为缺氧逐渐变得混沌……她清楚知道,她要死了。
回忆涨来,芜玱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脸上泪珠直往下掉。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说明,她很害怕。
沈黎鹤将一切看在眼中,突然倾身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好了,都过去了,安安不要怕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芜玱的眼泪掉在他肩上,胸膛前,泪水冰凉,却烫得沈黎鹤有些疼。
哄了好一会儿,芜玱双眼才重新有了神,她推开沈黎鹤,抹了一把眼泪,“我没害怕。”
“好,你没有害怕。”沈黎鹤十分纵容她。
他这幅样子,芜玱都不好说什么了,望着他衣服前那团湿湿的,心中有些愧疚,又低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沈黎鹤挑眉,“那你准备怎样谢我?”停了片刻,他又补充一个称呼,“安安。”语气温柔缱绻。
他很喜欢安安这个名字,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一人的称呼。
芜玱并未注意到他中间这莫名的停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谢他。
实话说,如何谢沈黎鹤,是个很难的问题。
沈黎鹤是个过于富足的人,不管是哪个方面,与他相比,芜玱就是一贫如洗,她引以为傲的便是这手医术。
可关于医术的承诺上次已经给过了,这次,她真的想不出来。
芜玱眨了眨眼,耍赖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当真?”沈黎鹤玩味地勾了下唇。
芜玱点头,“当真。”又飞快地补上一句,“前提是我有,或者我能拿到,什么天上的星星月亮,你想都别想。”
“放心,”沈黎鹤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你。”
“啊?”芜玱满头问号,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沈黎鹤歪了下头,眼神深沉,伸手去触她的脸颊,动作温柔“你不问我想要什么吗?我想要你。”
原来不是幻听,芜玱心跳慢了半拍,余光瞥到他的手,猛然往后退了一下,“你要做什么?”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她干笑两声,“你要是不好好说,那我就当你什么都不要了。”
沈黎鹤依旧固执地伸手,将她嘴边的头发拨开,“我要阻拦你吃头发,”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毫无压力地将锅全都甩到云凤夕头上,“你这么惊慌做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云凤夕经常这样,我做错了吗?”
……
远处的云凤夕打了好几个喷嚏。
身穿杏色衣衫的二百斤女子拿起手帕,娇滴滴道:“云公子,你没事吧。”
云凤夕往后一跳,足足三米远。
亲娘啊,就算你想找个能治的住我的,也没必要找个这样的吧。
……
沈黎鹤歪了下头,“至于我想要什么,我还真得好好想想,那你就先欠着吧。”
“那我就先欠着。”芜玱干笑,“还有,你不要和云凤夕学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本来的样子就挺好的。”
云凤夕这花孔雀,一套一套的,全都是撩妹手段,用在她身上可不就别扭得很吗?还教别人?简直是误人子弟!
“真的吗?我原本的样子就很好,你很喜欢吗?”
沈黎鹤望着她,眼中多了些期盼,亮晶晶的,很招人疼。
嗯,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呢?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回答不喜欢,说出来像是在欺负人,回答喜欢,好像又不太对,和表白一样。
芜玱正觉得为难,过来送药的丫鬟解救了她,芜玱如释重负一般,将药一饮而尽,动作之爽快像极了梁山好汉饮酒。
当然,动作豪气归豪气,药的苦味又不会有半分减轻,芜玱被苦的眉头发皱,整个人脑子都发懵,恨不得吐出*来,看看药味会不会在空中散尽。
沈黎鹤嘲笑她道:“喝药至于这么着急吗?没人和你抢。”
芜玱嘴硬,“我就这么着急,谁让我喜欢喝药呢,越苦我越喜欢。”
沈黎鹤摇了摇手中的盒子,“看来这蜜饯是没什么用了。”
话虽是这样说,却又将蜜饯罐递给她。
吃了蜜饯,嘴中的苦味才消散了许多,芜玱想起了正事,便也不继续与他玩闹,清了清嗓子,“姨娘在隔壁是吗?我现在能见见她吗?”
沈黎鹤自然不可能拒绝,命人去叫楚姨娘。
不出一分钟,楚姨娘便出现在门口,她直接奔向床铺,抱着芜玱直掉眼泪。她眼中除了芜玱便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