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她打开门,将大夫唤了进来。给他们瞧了我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几个大夫也是觉得要缝合才能愈合。随后他们便开始为我的伤口进行缝合,本来是要给我喂麻药的,奈何我此时已经完全失了意识,药物难以咽下,外用的麻药效果又很不好,考虑到我的状态同麻醉也无多大的区别,他们便就开始直接给我缝合伤口了。
芸娘在旁边紧张的看着,看到缝合针穿过皮肉,将伤口缝合,手紧紧的攥起了拳,呼吸也屏住了。虽说她见惯了这些,可是到最后,还是别开了脸去,不忍再看。
芸娘看着我手臂上那缝合好的丑陋的伤疤,心里难受的紧,既是心疼我受的这么多苦,也想着留下了这么大的疤痕可如何是好。
大夫们忙活了这么久,也略感疲惫,开了药方,吩咐了日常注意的事情便回去了。而此时东方已泛白,太阳就要升起,新的一天也就到了。
风使的伤比我的重的多,身子也虚的很,那位李大夫几个时辰都没有将她的伤口处理好,此时还在替她医治。
而我随着疼痛的减轻也慢慢开始苏醒,但是感觉很是疲惫,便没有睁眼就又睡过去了。大夫也告诉他们我只是睡着了而非是昏迷了,好生休养就会好的。他们便放心的出去了,将我的房门关上防止我被吵到。
此时莫天舜正在筹备他的事情,并不知道我受伤的事情。那些跟随我的人回去也并没将我受伤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我已经成功的将风使救出,而她们也按照莫天舜的吩咐完成了交代的事情。莫天舜也没有生疑,还欣喜的夸了她们得力,让她们休息去了。
他想着我一夜的疲惫应战,此时定是在休息,那么他还有些时间去处理他的事情。等到处理好了,便可前来与我汇合,一同回京都。只是他这般的想法,真的会成为现实么?我的伤他并不知晓,可是同时他说的那些护着我的人,我也并没有瞧见,若是这般,他还可信么?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风使身上的伤终于被处理好了。只是她的伤势过重,各种因素作用之下,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大夫开的药也不敢过猛,怕风使虚弱的身子经不住药力的冲击,只能先用些固本培元的药物,稳定风使的病情和身子,慢慢医治。
我睡了几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稍微一动便牵扯了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的嗓子有些干,渴的厉害,“苏羽,苏羽。”习惯性的喊了几声,却不见回应,无奈地想想,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这里又不是东方府,苏羽怎么会在呢。
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回到脑海,我记起自己的伤,还有风使的伤。“来人,电使,影使……”我努力地扯开嗓子发出了几声呼唤。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既不是电使也不是影使,而是芸娘。
“公子,你醒了。可是要喝水?”她手上端着一碗药水,关切的问道。
我一见是她,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电使和影使也都受了伤?在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挣扎就要做起来,一动又扯到伤口疼得很,“嘶……”
芸娘赶紧将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过来扶我,“您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去办就好。”
我靠在她身上,虚弱的说着“可是电使和影使出了什么事?他们去里哪里,为何是你在此伺候我?”
“他们没事,只是你一个姑娘家,他们两个大男人如何方便伺候你,苏羽不在,风使也受了伤,其他的丫鬟我也不放心,自是我来伺候。主子,莫要操心,他们都很好。风使的伤也处理完了,眼下正在休养着呢。”她替我在身后放了个靠垫,让我能够支撑着身子,半倚着。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笑了笑,“我渴了,给我些水。”
芸娘端来一碗水,我刚想伸手去接,又是一阵刺痛,我的手臂!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右手臂缠满了绷带,手指也苍白的很,我试着动一下手指都疼的很。
“我来喂你吧,你的右胳膊伤的极重,要好好养着,恐怕短时间内用不得力了。”芸娘又拿了个汤匙一勺一勺地将药水送入我的口中。
“对了,我的衣服里那个瓶子里有药丸,听说药效不错,你替我送一颗给风使。让她服下,伤势会好的快些。”润了喉,我说话便清晰了不少。
芸娘应了我的话,取出了药丸便出门给风使送去。顺便也将我已经醒来了的事情告诉电使和影使。他们二人也进来看我了,本来那水风扬也要进来,只是此时电使与影使说要与我商讨如何处理水云天的事情,他便找了个借口没有同往。
“你们来了。”见到影使和电使进来,我便示意他们坐下,“那个水风扬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在,没有走。”电使说了话,但是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不过……”
“不过什么?”看出他的不自在,我追问着。
“他知道了你是女子。”影使倒是干脆利索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我并不意外,我只是穿了男子的衣裳,将脸涂黑。我的耳洞还有其他女子的特征并没有掩盖,若是远处还是不容易瞧出来的,但是我们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在马上抱着我,说不得碰到过我的身子,就连我都瞧出了他的身份,他识破我的女扮男装也不并不是什么奇怪得事情,假若他瞧不出来我倒是觉得奇怪呢。
“无妨,知晓就知晓,与我无碍。”我轻松地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他虽知道我是女子,但相信也不会知晓我的真实身份的。就算他知道了是谁,又能怎么样,你们莫要为此事烦恼。”
见我这样他们便放了心,“风使伤势极重,本来大夫说她不一定能醒,但是刚刚我见芸娘给她送了药,我想她这下定会无事的。”电使将话题转开。
“嗯。那个药真是神啊,上次水风扬那么重的伤,都能轻易地救回,这次风使也必定会无恙的。”我笑笑,这真算是个好消息,风使没事了,我这一身刀伤也就没白受。
“你们说的可是大还丹?”影使在一旁插了话。
“大还丹?这药怎么叫这么俗气的名字。”我在一旁皱了皱眉头,有些嫌恶这个名字。
“嗯,就是它。”电使做出了回答。
影使听到后本欲发作,但是电使示意他莫要冲动,他便忍了下来。见他这般我也心知这药的金贵,但是这药再金贵也比不得人命吧。可是这影使很少会发脾气的,看来我将这药随便给别人吃,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那个水云天怎么样了。”我赶紧将话题引开。
“现在还在柴房里。”电使将话接过去,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去将他带过来,我要好好报复他一番。”我吩咐电使出去,电使领命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对影使使了使眼色,告诉他莫要再生气。
电使走后,我与影使谁也没有再出声,他是在为了大还丹的事情生气呢,我也不敢出声。一时间又觉得我这个阁主有些窝囊,就在那里唉声叹气。
影使被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几度欲起身离开,也都在我哀怨的眼神中又乖乖地坐在那里。心里不停地祷告,让电使快些将那个水云天带上来。
可能是电使真的听得见他的祷告,才一会会的时间,就已经将那个水云天带到了我的房间。影使一见他们来了,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热情的将水云天从电使手中接了过来。
电使见影使这般热情颇有些受不住,愣了愣,又看到了我弯着嘴角,便晓得了这影使怕是又受到了我无声的折磨,心下了然,遂安慰的拍了拍影使后背。
那水云天此时却被吓浑身哆嗦,嘴里被塞着布没法说话,就在那里“呜呜呜,呀呀呀”的乱叫,身子也不住扭动,想要逃离影使的钳制。真是瞧得出来平日里不干实事,这身子胖的,被绳子将肉勒成一块一块的,让人看着就恶心。
“我说这位公子啊。我家风儿怎么招惹了你,让你那般对待她。”我明知他的身份却不说破,故意要捉弄他一下,口气促狭地审问着他。
“呜,呜,呜,啊,……”他又是一阵乱叫。
“什么啊。你这样我怎么听得出来。”我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引来一阵疼痛,我皱了皱眉,示意电使将水云天嘴里的布取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水云天一见可以说话了,赶紧将身份亮出来,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呢,试图吓着我们好让我们放了他,他的声音还真是难听的很,加上被掳了以后没有喝过水,我一听就有些反胃的感觉。
“快点塞起来。”我又吩咐电使将布条重新给水云天塞进嘴里,这声音真是太难听了,想那水风扬的声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而这水云天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杀猪。才这一句话就让感觉厌恶的紧。
“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皇老子,伤了我的人也是要做赔的!”我怒狠狠地冲他说着,敢将我漂亮的风使姐姐伤成那个样子,还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仇我不报我就不姓东方!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平日里定是好好养着的吧。怕是没受过什么苦吧,今日里就让你尝尝这民间疾苦!”我伸出左手召唤电使过来,这右手臂着实疼的厉害,一动也不敢动。
我趴在电使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电使吞了吞口水,盯着我像看着怪物一般,“主子,您确定您是在深闺里长大的么……”他趴在我的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生怕声音大了被那水云天听到。
水云天那些三脚猫功夫定是听不见了,可是影使也是个武功高手,虽然电使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但是他还是听见了,连同我之前说的那些他也一同听去了,此时也同电使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唉。”我叹了口气,摆出一副的受伤模样,“这主子怕是要换人了。”
此话一出,电使和影使脚底如同抹了油,上了线,一眨眼就不见了。只余下那水云天杀猪般的嚎叫声,而我则是含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我这般玩心能保持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