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禾淡下眼瞳,抿唇不语。
薄轻臣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他瞥了眼屏幕,然后,起身,拿着电话走向过道。
没一会,人回来了。
“老头子要见你。”
许青禾诧异不已,
“见我干嘛?”
薄轻臣笑了笑,笑容干净而漂亮,
“别紧张,宝贝,有我在,没事的。”
他夹了筷子素菜到她碗里,
“荤素搭配,才有营养。”
“你爸干嘛要见我?”
许青禾不死心又问。
薄轻臣看着她的眼神,带了神秘,
“我哪知道,他刚才只说,让我把你带去华庭酒店。”
许青禾到不是怕,但是,她的确不太想见老爷子,尤其是薄临修与许青禾干了架后。
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吃完碗里的鲍*鱼后,许青禾再也没了胃口,
“我饱了。”
薄轻臣讶然,
吃货的人,竟然只吃那么几小口就说饱了,看来,老爷子这座山的确压在了她心上。
薄轻臣一向吃得少,许青禾不吃了,他也放下了筷子。
结完账,两人先后走出海鲜店。
车子很快抵达华庭酒店,许青禾下车,走到一边,等薄轻臣靠车,恰在这时,一辆拉风红色跑车,呼啸而至,车子轰鸣了一声,熄了火,车子里出来的男人,是薄临修,男人大墨镜上映着女人纤细的身影,薄临修取下墨镜,露出饱满的额头,头发打了发蜡,梳着大背头,看起来 ,像个气派的老板。
薄临修掀动着嘴唇,似想说什么,许青禾及时别开了脸。
顺着许青禾的目光望过去,薄临修在看到路口出现的男人时,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然后,大踏步从许青禾身边擦过,
薄轻臣也看到了薄临修,他走到许青禾身边,
“走吧。”
许青禾没有说话,薄临修的出现,她已猜测到老爷子让她过来的原因。
她跟着薄轻臣,迈着轻缓的步伐,两人一同现身时,酒店会议室已坐满了人,许青禾淡淡扫了眼,全是薄家人。
薄长河坐于首位,两侧分别坐着薄司华与薄司焰,而薄司焰身旁,坐着脸色和悦的江美娇,她是来看戏的。
她弟弟江司也的案子听说已接近尾声,死者家属死咬着不放,她动用了很多关系,似乎仍旧没办法捞江司也,听说薄临修与许拉打架,这架打得有些惨烈。
老爷子临时决定召开家庭会议。
只是,她没想到,许青禾会出现。
上次许青禾拒绝了她,她看起来并没记恨,甚至向许青禾递了个眼色,许青禾装作没看见。
薄轻臣拉开椅子,双手搭在椅背上,示意许青禾坐下。
在大家探究的目光里,许青禾向老爷子问了声好后,走到成排的椅子后,随手拉了把椅子,缓缓坐了下去。
薄轻臣见状, 也没觉得尴尬,而是直接坐到了自己拉开的椅子上。
老爷子脸色不太好,发生了这种事,做为薄家家主,心情肯定是欠佳的。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蹬蹬蹬’的声音,从脚步声听,似乎不止一个人。
转眼,门口出现的人,果然不止一个。
率先进来的是章蓉,她面色阴冷的如天边的乌云,跟着她进来的是张清扬,还有许清华,夫妻俩脸色更是阴霾挟裹,走在最后的是许拉,她头上包了纱布,手里挂了点滴,有个白衣护士为她拎着吊瓶,她每走一步似乎都很艰难,且还时不时伴随着轻咳声。
每咳一声,她就捂住自己的胸口。
好像痛苦的不行。
而脸色也是青一块,紫一块,额前的头发,也掉了一小块,白色的头皮,清晰可见。
章蓉坐到薄临修旁边,而许拉自然是挨着父母一起坐。
见该到的人全都到齐了,薄长河说话了,
“这场家庭会议,本来该在咱们薄家召开,奈何咱们全都身处异地,所以,只能借了酒店这个平台,酒店经理也很好说话, 我一开口,人家就同意了。”
薄长河清了清嗓子,
锐利的眼眸,扫了眼下面的众多儿孙,
“咱们薄家这笑话,闹得挺大的,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今天,谁也不要偏袒,如果这次的家庭会议没用,那就只能麻烦警方,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到这儿,老爷子抬眼看向许青禾,
“许小姐,还是麻烦你先说说当时具体情况。”
放眼望去,只有她许青禾是个外人,而她有资格荣幸能参加这次薄家家庭会议,她心里清楚,是因为她是此次事件涉事人之一。
许青禾不卑不亢,温婉的声音,缓缓从粉唇里吐了出来,
“我在看书,听到有人拍门,拍门声很大,还伴随着阵阵谩骂,我打开门,就看到许拉一副想杀了我的样子,我一头雾水,许拉抬手想打我,我薅住了她的手,问她什么事?她说我勾引了薄临修,为她戴了绿帽,扬言要弄死我,可是,老爷子,我与薄临修,自从离婚后,几乎就没见过面……”
许青禾话音刚落,许拉嗤笑出声,
“许青禾,把我说得像个泼妇,那聊天记录,都公诸于众了,你这是在向我下战书,我不应战,岂不是被你看成是个孬种了。”
许青禾扬唇轻笑,没有说话。
老爷子凌厉的眼神扫向许拉,
“等会儿,会让你说,你急什么?”
老爷子发话,许拉不敢再造次了,纵然是心里再不舒服,她也必须得耐着性子听完。
见许拉安静下来,许青禾才又缓缓开了口,
“那聊天记录的确是我的,前段时间,由于手机坏了,我拿进修,所以,聊天记录就这样曝了出来,但是,我敢保证,对方不是薄临修,老爷子,我与薄临修已经离了,难道还不可以谈恋爱?”
“再说,那聊天记录,只能说暖昧,我与他,也不是恋爱关系,只是朋友。许拉无理取闹,不肯离开,我怕影响了别人休息,只得打了门卫电话,保安上来,也劝不住许拉,最后,学校有导师来了,也劝不走人,只好打了薄临修电话,这就是事情的原委,老爷子,薄家各位长辈,我说完了。”
许青禾陈述完事情经过,会议室陷入沉默。
老爷子又开了尊口,
“许拉,该你了。”
许拉见有了机会,立刻反驳许青禾的话,
“这聊天记录,就是你与薄临修的对话,那是他的小号,他有两个号,一个用来联系客户,一个用来与女人私聊,我想我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说完了吗?”
老爷子问。
许拉点了点头,
“说完了。”
老爷子又看向一声不响的罪亏祸首,
“薄临修,你怎么说?”
薄临修狠狠地剜了眼许拉,又淡淡瞟了眼许青禾,
“与她聊天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