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我的,是合成的,校长,你们真是白眼儿狼。”
薄临修额角的汗,不断往下滴落,他抖着的唇,开开合合,眼神里也是一片绝望。
校长神色平静,
“薄总,我纵然是有千万个胆,也不敢陷害你呀?”
校长说的是实话,他不过区区高校校长,怎能与这尊尊大佛抗衡?
若不是他还年轻,还想往上爬,想做出一点业绩,为他升迁之路增夸添瓦,他都懒得管这档子破事。
江柚笑了,
“薄总,校长说的对,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谁会当众把这些证据拿出来,毕竟,老爷子都亲临现场了。”
“你个贱女人,我得罪你了?”
薄临修对于江柚有所耳闻,对这女人的了解,还是从许拉嘴里得知,刚来京都,与许拉见面,她就喋喋不休抱怨。
他也知道江柚是薄轻臣粉丝,笃定江柚是在帮薄轻臣,便口不择言骂道,
“你不能因为喜欢某人,就这样帮衬。”
江柚不甘示弱,
“我个人感情问题,薄总无权过问,请问薄总,证据都摆在这儿,你还抵赖,当真以为天下没有王法?”
“你个臭婆娘……”
慌乱时,薄临修丧失教养,连粗话都崩出来了。
薄长河怒斥,
“闭嘴,你个不成长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货色,这就是不让你进薄家的原因,你刚认祖归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薄家,以声誉立足于世。”
薄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对校长说话时,脸色稍稍缓和,
“校长,报警,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薄长河绝不辜血养奸。”
校长点了下头,拿了个电话,没一会,几个帽子就进了校园,直接来到了台子上,手铐刚落到薄临修手上,事态又发生了改变。
“事情是我做的,你们别冤枉好人。”
随着一声爆喝,大家便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全是污渍,不知道是从哪条臭水沟里爬出来了。
“这人是谁啊?”
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薄临修见了来人,满是忧愁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舅舅,你终于来了。”
来人的确是刘放,不知道躲到哪儿,如今,却又自动现身的凶犯之一。
许青禾见了刘放,眼皮晃了晃,她不自禁转头看向薄轻臣,没想到,薄轻臣的目光,也正落到她脸上,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又急急调开。
刘放举起了双手,对帽子道,
“事情是我做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我绝不连累他人。”
见刘放要为薄临修顶罪,许青禾急了,她冲上前,对刘放道,
“舅舅,你脑子抽风了,还是脑袋进水了,竟然学会了替人顶罪?”
刘放扯唇笑了笑,笑容无奈极了,
“禾儿,那么多的债,我还不上,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你问问薄轻臣,是不是我帮的他?”
薄轻臣纵然是再想帮他,也没办法力挽狂浪。
再说,刘放绑了薄轻臣的事,众人皆知,老爷子也知道。
许青禾不想刘放就这样进去,忙对帽子说,
“你们别听他的,他应该是受薄临修指使的,因为,我去见他时,他曾暗示过我,说这起绑架事件,是受人指使,他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跑出来主动认罪。”
刘放笑了声,
“我帮人顶罪?我傻啊,我暗示你有人指使我,你到是说,我怎么暗示的你?我又说了是谁人指使我的?我还想不用担责呢。”
刘放说的振振有词,似乎铁了心要所有事情往自个儿身上揽。
许青禾终于急了,
也许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冲着薄临修怒骂,
“薄临修,你就是个混蛋,你害了我还不够,还得把他扯进去,你会不得好死的。”
薄临修见警报解除,耸了耸肩,
“真难听,我死了,你就成寡妇了。”
没脸没皮当众调侃前妻,也只有薄临修这种人才做的出来。
薄轻臣也善意提醒刘放,
“刘先生,一旦认罪,就不可能翻案,你想想清楚。”
刘放,
“真是我做的,你们的那些证据,全是伪造,我最近一段时间,的确与薄临修混一起,但他并没指使我做,只是我自己去做的,他是给你提过,研究所学生们军训考核的日子,那是我诓他讲的,由于禾儿一直拒绝他,他心情不好,即便是与禾儿离婚了,他也认我这个舅舅,所以,感动之余,那晚,我与他就喝得有点多。”
刘放愿意承担所有罪行,让薄薄临修顺利脱罪。
这让大家伙儿都不服。
帽子犯难,眼神看向校长,校长只得征询老爷子意见,
“老爷子,您看怎么办?”
薄长河抿了抿嘴唇,
“公事公办,不用顾及我,还有薄家,一切以证据说话。”
校长算是卖了薄老爷子一个薄面。
他向帽子示意,
“警察同*志,刚才老爷子也说,以证据为主,你们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有人主动认罪,但是,薄临修也是涉嫌人之一,所以,帽子将薄临修与刘放一并带走了。
还有许拉也被扣走了。
许拉的罪行,相对于小些,毕竟,在法律面前,也算小打小闹。
重要的那场纵火案,目前,谁纵的火,仍是悬案。
薄老爷子离开前,对学子们又讲了一番话,大致就是薄家人为大家带来的困扰,他代薄家人向大家深表歉意,并保证以后不再会出现同类的事情,让大家放心。
颁奖典礼结束,也宣告着研究所学子们的军训生活结束,接下来,就要进入导师组,进行项目培养。
那天晚上的庆功宴,许青禾吃了晚饭就匆匆离场,刘放进去了,她担忧外婆知道后心态会崩,所以,回宿舍后,她就给白秀芝挂了个电话。
电话里,白秀芝的声音还算正常,没有任何异样,许青禾稍稍放下心来。
海与岸发信息给她,
“在哪儿?”
“宿舍。”
“京都听雨轩,半个小时后,不见不散。”
薄轻臣这次邀约,许青禾收拾妥当,匆匆就去了,她猜想,薄轻臣应该知道些内幕,许青禾知道刘放终究有一天会进去,也打定主意不管他,可真当他进去后,她心里总七上八下,人啊,总是在矛盾中生活。
终究,她还是割舍不下对刘放的那份亲情,他毕竟是她在这世个,除了外婆外,最后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