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臣心里冷笑了声,幽幽道,
“如果两个人失去了信任,再呆一起,那就是受罪。“
这话讥讽薄临修并不是真心想要挽回许青禾,而是想借此当众给女人难堪。
”薄临修 ,你已经狠狠伤了一个女孩儿的心,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曾经也是陪伴你四年青春的人,把她逼成这样,你良心不会疼吗?”
慑于薄轻臣气势,薄临修咽了口唾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大为光火,
“怎么,四叔心疼了?”
大家本以为薄轻臣在老爷子面前,不敢吭声,没想他捂住心口,无所顾忌,半真半假,
“疼,疼得要命。”
“老四,你是不是太猖狂了点。”
薄司焰实在忍不了兄弟的张狂。
把他儿子欺负得像龟孙子,说到底,还是他这个老子在老爷子面前不得宠。
“张狂?”
薄轻臣轻咬着这两字,扫向薄司焰的目光,凛冽又冷寒,
“到底是谁张狂?薄家好名声,都被你儿子毁了,颠倒是非黑白,告黑状,曹雪芹说,女人水做的,拿来疼的,不是拿来折磨的,许青禾跟着你儿子这四年,她倾尽所有,却被你儿子无情抛弃,是他出车九在先,还让她净身出户,有时候,我在想,你儿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裤档里,到底有没长男人的玩意儿?”
薄司华的视线,在两个兄弟间来回兜转,最后决定先站二房这边。
所以,他加入讨伐薄轻臣行列。
“老四,不论如何,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就不该插手,他们本身已成了笑话,你横插一竿子,岂不让笑话越演越烈?”
薄轻臣的声音,铿锵有力,
“路上遇到个落魄的醉鬼,就算陌生人,我也会施以援手,何况,许青禾是被薄临修弄得这么惨的,我心疼是是因为侧隐之心,父亲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爷爷也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四叔,对女人动恻隐之心,那是心动的开始。”
薄轻臣眼神似刀柄利箭,毫不犹豫刺向薄临修,
“你放屁,你天天打着应酬的幌子,实则滚在女人堆里,没原则,不自律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那是建立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你明知道许青禾这四年来,把全部精力与热情都用到你身上,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把她当猴耍,还背后搞小动作,让人逼迫她舅舅刘放,气病她外婆,想逼她回到你身边,为你做一辈子的免费保姆,是吗?”
薄临修不敢迎视薄轻臣咄咄逼人的吃人目光,大叫冤枉,
“我没有,你别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见渣男不认债,薄轻臣直接亮出证据,是段手机音频。
刘放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
“当初讲好两分利息的,怎么变成了五分?”
对方,
“老子给你两分,你也还不起,钱是老子的,点怎么涨,老子说了算。”
霸道张狂无理的嘴脸,要将人往死里逼。
音频切断。
第二段音频接着播放,
是薄临修吩咐秘书的声音,
“让对方把刘放的利息张到1,给他五百万提成,我就不信,那丧家犬能扛得住,他扛不住,许青禾自然也扛不住。”
薄临修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吼出来,
“薄轻臣,你这是剪辑的,我没做过这样的事。”
“刘放是许青禾舅舅,我怎么可能找人搞他?”
薄轻臣没理他,而是看向薄老爷子,
“父亲,您老人家应该明白,上次刘放为什么要大闹你生日宴了吧,追究起来,您这位上不得台面的孙子,才是真正的祸根。”
“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果然,就只能做了那上不得台面的事。”
薄轻臣深邃眸底,轻蔑之色丝毫不加掩藏。
他就是要当众揭露薄临修丑陋的嘴脸。
听完音频后,许青禾震憾在薄临修的薄情里,郎心似铁,她也心寒如铁,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止不住颤抖。
这前夫,是真要把她往绝路上逼,不念一丝昔日夫妻的情份。
偌大的大厅,鸦雀无声。
证据摆在这儿,谁都听得出来,这份证据不是伪造,的确是薄临修的声音。
任凭他薄临修如何狡猾,想赖都赖不掉。
薄临修慌乱的视线,一一掠过所有人的脸,最后,目光定在了许青禾脸上,
“青禾,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都到这份儿上了,男人还妄想与她能复合。
许青禾没有看他,仿若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双眼。
不声不响,许青禾走到老爷子面前,
“薄老爷子,如果您老人家对昨晚的事有疑虑,恳求您找自己信任的医生来为我做检查。”
薄轻臣不想女人受这样的屈辱,立即道,
“父亲,有必要这样吗?”
薄老爷子沉吟片刻,吩咐身边人,
“管家,麻烦薛之谦跑一趟。”
管家应了声,随即当众打了个电话。
薄轻臣拎着行李正要上楼,一只拦面虎挡在面前,薄轻臣抬眸,眸底泛起厌恶,
“让开。”
薄临修舌尖抵了下后槽牙,
“四叔,你想避开大家做弊吗?”
薄轻臣的目光,笑中带冽,反问,
“薄临修,你质疑薄老爷子做弊?”
人可是老爷子叫的,不是他。
薄临修嘴角抽了抽,
“不……不是,你上楼是想要给薛之谦打电话吧?”
薄轻臣胸怀坦荡,
“对,我想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个女医生过来,这本来该你做的事,我帮你做,有意见?”
让个男医生为许青禾做妇科检查,完全不顾忌许青禾的感受。
如果是其他也就算了,许青禾可是薄临修同床共枕了四年的妻子,薄临修的冷情与薄情,缠着许青禾,不过是想折磨她。与半点情爱无关,可见其人品卑劣。
薄司焰见儿子哑口无言,窘迫站在那儿,恨不能找地缝钻。
“老四,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再说,现在的医院,妇产科不都是男医生多于女医生吗?”
薄轻臣眼尾勾起的笑,冷得瘆人骨头,
“二哥,我是医生,医院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我的那个小二嫂今天怎么没回来?如果是她有今天的情况,你是不是也同意让个男妇科来为她检查?”
薄司焰被怼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吼出来,
“老四,你太过份了。”
薄轻臣轻蔑又笑了,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到底谁过份?”
“别吵了。”
薄老爷子按住疼痛的太阳穴,扬声喝斥,
再次吩咐管家,
“麻烦薛之谦带个女医生过来。”
老爷子这话算是妥协。
心里也怪自己没考虑周全,的确,让妇科男医生为女人做检查,还是在这么多人都知道的情况下,以后许青禾怎么做人?
传出去,薄家一定会成为社会谈资笑柄。
这是薄老爷子绝不允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