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禾哑然。
她想起了薄临修缠自己的那几年,说尽了世间甜言蜜语,而蜜言是毒药砒霜,海誓山盟总是经不起风吹雨打。
“没要呗。”
“瞎说,我有个学弟,就暗恋了你好多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向你告白,结果被薄临修捷足先登,你知道他有多伤心吗?”
不待许青禾回答,薄轻臣接着说,
“你结婚那夜,我可是陪他喝了一夜的酒,简直烂醉如泥,胃出血,住了好多天的院。”
许青禾瞳孔地震,
“谁啊?”
女人脸颊红红的,像浮了层淡粉,薄轻臣下意识抬手,轻刮了下她小鼻头,
“他不让我说。”
“你知道在T医大,他们背地里怎么喊你的吗?”
“怎么喊的?”
还给她取绰号了。
“冰山美人,说你虽然长得漂亮,脸上从来就没什么表情,似乎无欲无求,所以,谁敢追你。我敢打包票,喜欢你的男人,从北极能排到南极。”
“夸张。”
许青禾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衣服呢,我帮你洗。”
薄轻臣瞥了眼她刚抹了药膏的手,
“你确定要帮我洗?”
“确定。”
她欠他人情,不还他,她寝室难安。
不知道男人以后会怎么让她还。
薄轻臣神色黯了黯,像是在思考,稍后,他说,
“算了,我不忍心你再添新伤,帮我拖地吧。”
他从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
拖把递给她时,他又缓缓开口,
“打扫干净一点,我很挑的。”
薄轻臣吹着口哨上楼了,许青禾开始拖地,她做了四年家务,对于家务活,早已是把好手。
没一会,客厅地板就泛了亮,而她也累得直不起腰,倚在墙上小憩,男人下来了,手里拿了几件外套,
“累了就休息,不急。”
“没事。”
许青禾又开始忙碌,薄轻臣看着她倔强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进入公共洗手间。
房门响了。
许青禾冲着卫生间喊了两声,
“薄医生,有人来了。”
不知道薄轻臣是没听见,还是在忙,她只好自己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女人见了她,神色愣了愣,然后,笑咪*咪道,
“薄医生让我过来打扫卫生,没想到,他女朋友来了。“
许青禾侧过身,让女人进门。
她正要反驳,女人不由分说,从她手里接过拖把,
“这是我干的活,美女息着去,慢点累坏了你,薄医生可是会心疼的。”
什么跟什么嘛!
瞧着妇人干练麻利的动作,许青禾甘拜下风,还以为自己是做家务的好手,在妇人面前,她自叹不如。
生卫间那边传来了喊声,
“青禾,帮我洗衣服。”
许青禾迈步进入洗手间。
见男人正佝偻着腰,洗他的几件外套,转头见她进来了,忙说,
“这几件衣服,不能干洗,许久不穿了,今天太阳大,洗干了好晾晒。”
许青禾瞥了眼窗外西沉的落日,心里暗忖,太阳都下山,还正好晾晒?
薄轻臣目光落到她红润的小脸蛋上,
“瞧你,都累成狗了,还是我自个儿动手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可是咱中华的优良传统。”
薄轻臣一边说,一边搓揉着手上的衣服。
他努了努嘴,
“你帮我洗那个,那件小,你应该可以胜任。”
许青禾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是只白色大盆子,盆子里放了条打湿的小裤,那是薄轻臣贴身衣物。
许青禾脸又发烫了。
气息有些不稳,
薄轻臣看出了她的迟疑,调笑,
“什么都做不了,你来做什么?”
许青禾只好用没受伤的手,捡起盆子里的衣物,指尖轻轻揉搓,薄轻臣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半湿的手,指尖的泡沫,不算多,但足能够覆盖衣物原本的颜色,沾了水的玉手,更水润冷白,看得他喉头冒烟。
当许青禾发现薄轻臣的目光,久久盯着自己揉搓的手时,心里在顿时泛起一阵凉气。
她有些后悔,用做家务做交易还他人情了。
尴尬时,她加速了清洗的动作,看得薄轻臣眼睛都直了。
喉头滚了滚,他出声,
“没事洗那么快干嘛?”
许青禾也不理他,三下五除二,感觉差不多了,赶紧拿裤子去冲洗。
冲洗好的裤子,她丢到了洗干净的盆子里,
“你自己晾。”
男人不同意,
“我自己晾,你来做什么?”
许青禾终于生气了,
“你就是故意整我。”
她挑破。
薄轻臣摊了摊手,泡沫沿着指尖落于盆子里,荡起不小的涟漪,
如他热辣滚烫的心。
“让你洗小件衣物,是心疼你,我整你,干嘛叫阿姨过来帮忙,整你,干嘛不让你洗大件的衣服,你这个女人,好心没好报。”
薄轻臣句句都是理,许青禾无从反驳。
见许青禾打算撂子走人,男人问,
“你晾不晾?”
“我手疼。”
这理由名正言顺,男人却不管,
“不晾的话,我就打电话给薄司焰,让他去藏品店取货。”
许青禾脸都气绿了,
特么的就是个大坏蛋。
慑于男人*威,她只好拿起了裤子,飞快走出洗手间,总觉得掌心里的裤子烫手。
当她把裤子晾到衣架上时,恰好,露台吹来一阵风,黑色的小裤,迎风飞扬,薄薄透亮的裤子,形状犹为清晰,看得她一阵躁热。
这狗男人,是存心撩拨她。
男人吹着口哨出来了,这一声又一声的口哨,富有节奏,也代表了主人愉悦的心情。
男人瞟了眼晾在衣架上的裤子,又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末了,他还不忘得意洋洋扫了眼许青禾,见许青禾双颊晕红,心里更乐了,
“明天,你还得帮我洗这个。”
“想得美。”
许青禾立即出声反驳。
男人也不恼,眼尾的笑勾深,
“反正,你手受伤,啥也不能干,就只能干这个,如果连这个都干不了,咱们约定的期限就延长。”
许青禾瞥了眼阿姨打扫卫生的背影,相信她全部听到了,只是装耳聋。
在阿姨看来,这是她们情侣之间的情*趣。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不能抢了你女朋友的事,不然,她该怪我了。”
她故意放大声音,想让阿姨听到。
薄轻臣当然知道她的用心,扯唇笑了笑,漫不经心,
“不是,你跟我回来干嘛?”
许青禾再也忍不住了,由于生气,直呼其名,
“薄轻臣,要点脸。”
男人脸凑了过来,嘴唇状若无意擦过她的脸,引起她一阵不小的战粟,
“放心,阿姨耳朵背,她听不见咱们说的小话子,不过,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让人不想歪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