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臣为她,再次与自己老爹作对,许青禾鼻子发酸。
薄轻臣指尖在她鼻头轻刮了下,
“怎么?感动了?”
许青禾嘴唇蠕动了下,到底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男人磁性的嗓音,似暖流一样注入她心田,
“如果真的感动,以身相许,怎么样?”
许青禾吐纳了口气息,
“都什么时候了,我可没心情开玩笑。”
薄轻臣薄唇微勾,眼神闪了闪,
“逗你的,越气氛沉重,越要玩笑放松心情嘛。”
许青禾喉间哽了哽,
“你的恩情,我会报。”
男人挑了挑眉,
“不是以身相许的方式,我可不要。”
“四叔……”
许青禾这声‘四叔’,薄轻臣直接变脸,深眸中的笑意,一点点敛起,
“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明白,你这声四叔跟谁叫的?或者说,你还妄想着与他复合?”
这里没第一个人,许青禾也不藏着掖着,
“你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看得起我?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他更不是。”
想尽各种方法背地里搞她,她还能原谅,那就真是个大傻蛋了。
见她神色认真,薄轻臣紧崩的脸色,渐渐缓和,
“行啦,走吧。”
“去哪儿?”
许青禾诧异地问。
“当然去看守所,去看探你舅舅呗。”
没想到薄轻臣这么兵贵神速,许青禾不由分说,跟着他往外走。
帽子的确不好说话,薄轻臣软硬施泡,最后,还是打电话托的关系,帽子才把她们放了进去。
临时羁押所,不过大半天的功夫,刘放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不堪。
他坐在许青禾对面,懒懒眼神瞥了薄轻臣一眼,又落到了许青禾脸上。
“你们来做什么?”
“舅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帮人家顶罪?”
刘放扯唇浅浅笑了,
“谁说我是帮人顶罪,该说的话,我已经当着大家说过了,本来就是我做的。”
许青禾急了,
“我不相信,舅舅,你如果咬定是自己做的,等你签字画押,没人能帮得了你。”
刘放态度坚定,
“我不需要你帮,你把你外婆照顾就成。”
提到外婆,许青禾鼻头酸酸的,眼眸里已氤氲了水汽,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了,说不定会……”
气氛忽然就低沉下去。
刘放有了丝动容,
“那你别告诉她。”
许青禾,
“没有不透风的墙,薄临修到底给了多少钱,你甘愿为他舍弃自己?”
刘放顿时就火了,他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要给你说多少遍,事情是我做下的。”
见刘放不松口,许青禾又吸了口气,问道,
“行,我相信你,给我一个理由?”
刘放嘴角扬了扬,
“什么理由?”
“你为什么要绑架他?”
刘放懒懒抬起眼皮,无彩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薄轻臣脸上,
“说过了,我需要钱还债,禾儿,你就别好心了,安心过你的日子。”
“你呆在这里,我能安心吗?”
刘放到底是心疼外甥女,他咬了咬唇,道,
“舅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如果真看上了他,你们俩好好过。”
说完,刘放起身,似乎并不想再谈下去。
许青禾站了起来,及时喊住了他,
“是不是粟飞飞?”
听到这个人名后,刘放神情微微一愣,他收回了迈出去的步伐,缓缓转个头,
“别乱猜了,我与她早没关系了,怎么可能为了她把自己搞进来?”
“她失踪了,失踪的时间,与你同一天,舅舅,她真不值得,你再这样付出,你为了她堕落了这么多年,该是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刘放眼睛眨了眨,许是提到了他心里的伤痛,他喉结滚了滚,
“别给你提她,她是死是活,与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与她多年前就已经结束。”
言罢,刘放不肯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疾步离开。
看着刘放头也不回的身影,许青禾要追过去,薄轻臣拉住了她。
冲她摇了摇头,许青禾只好停住了脚步。
两人走出羁押所时,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雨,见许青禾满脸失落,薄轻臣安慰的声音,柔情似水,
“你别急,我敢笃定,这事与粟飞飞有关,你舅舅嘴上说不想管她,但是,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他是很在乎这个粟飞飞的,他们有孩子吗?”
许青禾摇了摇头,
“怀过一个,刘氏破产那天,孩子流掉了。”
而粟飞飞当时给刘放的说辞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孩子没了。
其实,许青禾知道,粟飞飞是去医院自己拿掉的孩子。
这样势利的女人,刘放却以她情深似海,这些年来,一直心心念念,怎么也放不下,那个女人,与人跑了后,被那个男人甩了,听说为了生计,还去KTV上过班,后来又被人包养。
总之,私生活糜烂到让人呕吐。
听了许青禾的叙述,薄轻臣扯唇笑了笑,
“你们家,专出情种。”
许青禾忽然就想到了妈妈刘*丽,在薄轻臣的眼中,妈妈也是情种,先有许清华,后有薄轻臣,许青禾的神色,忽然就不对劲了,她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嘴唇开合,
“怎么说?”
薄轻臣举起了双手,告饶,
“你舅舅不算情种吗?我又没说你,我到希望你向你舅舅多学习。”
学习他当情种。
许青禾没有挑破,心里笑了声,
“我与他一样,我也曾发疯地喜欢过薄临修,很讽刺是吧?”
笑意从薄轻臣脸上敛去,他淡下眼瞳,神色落寞中透着孤寂,
“发疯地喜欢过?”
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后悔吗?”
“你说呢?”
难道她现在的状况,不算是后悔吗?
她后悔的想拿刀把薄临修给砍了。
如果不是薄临修,刘放应该不会进去,至少,目前不会进去,对于亲人,是人都会有这种侥幸心理。
许青禾说不管刘放,曾说过,就算他死了,她也不会看一眼。
可到底是她唯一的舅舅啊。
妈妈唯一的弟弟。
许多刘放对她好的画面,一帧又一帧从脑海里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