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禾凶狠一拽,没想到女儿力气这么大,许海洋猝不及防摔了出去。
疼得他兹牙列嘴,
许拉见状,立刻冲过去,扶起许海洋。
“许青禾,你就是个牲畜,连亲生父亲也不认。”
许青禾轻蔑笑了,
“那是你继父,可不是我父亲。”
言罢,许青禾疾步离开。
张清扬要冲上去拦住人理论。
许海洋却申吟出声,刚才摔出去,地面磨蹭着他的脸,伤到了牙齿。
他的牙齿好像松动了,伸手摸了摸,指尖上的血,让他又惊又气,痛苦哀嚎,
“我出血了,出血了。”
张清扬冲着许青禾背影骂,
“许青禾,你会遭报应的。”
张清扬与许拉匆匆忙忙将许洋海送去急诊室。
等待的过程里,许拉悄悄在张清扬耳边说,
“妈,别急,爸会没事的,我跟你说,薄轻臣送我这件衣服,好像是他前女友的,他把前女友衣服送我,可见他对我应该有意思。”
原来许拉去薄轻臣房里,看到了摆放在床头柜的相框,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留着长长的头发。
许拉拿起相框,观察了无数遍后,发现女人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神似时。
她的心,激动都快跳出来。
当场她就坐到床上,捧着相框,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想象。
她臆想着女子死了,薄轻臣向她表白的一幕。
而事实上,后来,她从房间里得出一些讯息,女子果然与薄轻臣分手了。
所以,她才会上去那么久。
张清扬的视线,从急诊室里收了回来,落到女儿脸上的目光,焦急正在慢慢敛去,
“真的?”
许拉脸上的笑,像朵璀璨玫瑰花,
“真的,我想过了,暂时我还是与薄临修保持联系,我毕竟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如果薄临修不愿意娶我,我就接近薄轻臣。
拿薄轻臣当备胳,许拉你也配?
不论是薄临修,还是薄轻臣,在张清扬心里,都是上等极品男人,除了显赫家世,他们自身也很优秀。
张清扬听了女儿的话,兴奋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我女儿真优秀,好好收拾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竟敢当众指责她是小三,还说她生的女儿不是许海洋的。
张清扬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许拉信誓旦旦,
“放心,日子还长着呢。”
等她得了势,要整她一个毫无背景的许青禾,还不容易嘛!
眼瞧薄老爷子身边的人渐渐少了,角落里的院长与陈超不再保持沉默。
院长提了杯满酒,匆匆来到老爷子面前,
“薄老爷子,祝你儿孙满堂,长命百岁。”
薄老爷子脑子里对院长是有印象的。
毕竟,谁会送他一百万贺礼,还得意洋洋。
“谢谢。”
院长手里的杯子,想要与薄老爷子碰,可惜,薄老爷子不给他机会,端起杯子小抿了口。
院长的手僵在半空。
不过一秒,他迅速反应过来,仰头喝下了满杯的酒。
平时,医院里有聚会,都是别人敬他的酒,他有时抿一口,有时直接用矿泉水代替,而别人都是满杯满杯地吞。
今天,自个儿喝下了整杯,才知道那滋味儿难受得他想哭。
也终于尝到了底下人吞满杯的不易。
火辣辣的滋味,像是要把他的胃给烧穿。
宴会厅的人,已寥廖无几,除了薄家人,院长与陈超两张陌生的脸孔,显得尤为特别。
薄老爷子皱了皱眉头,
“院长,还有事?”
院长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薄轻臣。
抖瑟着开口,
“老爷子,我犯了个错,还请您老人家原谅。”
院长知道,薄轻臣应该暂时还没给老爷子讲他处理自己的事。
而他必须得赶在薄轻臣告状前,将事情向老爷子讲清楚。
老爷子嘴角泛起了丝笑,
“有什么就说吧。”
见老爷子这么好说话,院长顿时大喜。
他又看了薄轻臣一眼,见薄轻臣脸上没什么表情,便就径直说,
“老爷子,我不知道薄医生是您老人家的儿子,前段时间,上班时,四少与病人起了冲突,然后……来向您祝寿前,四少辞职了。”
薄老爷子眼睛眯了眯,脸上笑意未减,
“老四,有这回事?”
薄轻臣看着院长的眼神,柔和着带着不为人知的冷意,
“爸,不是冲突,是我打了人,那人不是病人,而是冲到医院要打病人家属,冲动之余,我出了手,医院给的处分,五年内不得评职,一气之下,我辞职了。”
薄轻臣话音刚落,
院长及时补充,
“对对对,四少说的对,起冲突的不是病人,而是病人家属,你看我这嘴,没个把门儿,老爷子,还请你原谅。”
薄老爷子双眼眯得给猫儿一样,谁都没摸不清他心思。
气氛凝重,院长感觉呼进肺里的每口空气,都变成了钢针。
扎得他难受的想哭。
尽管难受,但他必须呆着,他不能走。
沉默了一会儿,薄老爷子说话了,
“冲突也好,打人也罢,老四你在医院里打人就不对,医生哪有打人呢。”
“你又不是警察,管束坏人,那是警察的事,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世界岂不乱了套。”
见薄老爷子并没偏袒自个儿孩子。
院长暗暗松了口气,
“薄老爷子,谢谢您老人家的宽宏大量,我们想重新聘请薄医生回去上班,可以吗?”
院长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薄老爷子,
“这个你得问老四,毕竟是他上班,又不是我。”
院长看向薄轻臣,
“薄医生,我代表医院所有职工,郑重邀请您回医去上班,条件随您开。”
以为他是贫寒之子,院长放任人欺负,知道他是薄长河的儿子,院长变成了这副嘴脸。
像只哈巴狗。
薄轻臣垂目,修长的指尖,掸了掸衣袖上的尘灰,
“院长,先前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可能并不适合你那间医院。”
院长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敢擦,
“四少,你医术高超,得到领导同事一致好评,你不回去,叫我怎么向大家交代啊?”
薄轻臣嘴角的笑,染了冷涩,
“院长,陈主任,早上,可是你们说,我打人违反了医院纪律,不处理难平民愤,现在民愤也还没平,你们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呢。”
院长双腿一软,就那样跪了下去。
双手左右开弓,煽起了自己大耳挂刮子。
“我这张臭嘴,胡说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薄医生,只是上面逼得紧,所以,我才会……”
后面的话,院长没能讲出来。
但意思很明显,他把责任推给了卫生局。
许青禾当众逼债的事,本来就搞得薄司焰不爽,如今,又见院长自己煽自己耳光。
他不耐烦道,
“行了,院长,你这样,还以为咱们薄家逼迫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麻烦起来。”
院长立刻站了起来。
可是他仍不肯走,似乎要得到老爷子的承诺才肯罢休。
薄老爷子微闭了闭眼,
“院长,你可能不了解我薄长河的为人,我薄家行医济世多年,靠的不是手段,而是本事,我相信老四有自己的判断力,也相信凭他的医术,能在江城混下去,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能折腾太久,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