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起身,颤魏魏被薄轻臣扶上楼了。
薄家的人也相继散去。
偌大的宴会厅,独留下了院长与陈超的身影。
院长眼神黯淡,心里忐忑不安,
“陈主任,你说老爷子几个意思?”
陈超搔了搔头,尽力安抚,
“应该不会怎么样吧,我们也把事情讲清楚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也不是没办法,毕竟上头逼得那样紧,薄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他应该懂得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陈超的话,让院长稍稍有了心理安慰。
“是的,薄老爷了出了名的活菩萨,他一定不会怪咱们的。”
薄老爷子是活菩萨不假,但那是针对广大穷苦的老百姓,院长与陈主任,不在他心善的对象行列。
院长发现陈超表情怪异,而一支手,紧紧捂在自己的裤档。
他觉得好奇,直接扫向陈超档部。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明黄的液体,正源源不断从陈超裤子里落出来。
空气里,顿时弥漫了阵阵恶臭。
院长白了陈超一眼,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怂货。”
陈超不敢放开手,怕手一拿开,任谁都能看得出自己尿了。
院长,你说我,你不怂啊,你双腿到现在都还筛着糠。
可是,陈超不敢说。
他毕竟还要在院长手下混饭吃。
许青禾离开薄家后,先继去了各大银行,四大银行,她各存了一千万,余下了一千万,作为备用资金。
毕竟,外婆生着病,她又暂时没工作,处处都要用到钱。
下午,许青禾做为刘放打薄临修事件的当事人之一被警方传唤。
许青禾跑了趟警察局,录完口供,警察告知她,
“许女士,你舅舅刘放需要暂扣两日,只为他当众兹事行为的惩罚。”
刘放亮出了凶器,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属行凶未遂。
对于警察的处理结果,许青禾没有异议,她也觉得刘放应该进去好好反醒。
别说两天,就算十天半月,那也是罪有应得。
刚走出警局,许青禾就收到了京都生物研究所二轮考核通知。
正高兴着,愉悦的心情被许拉打过来的电话打扰,
“姐,爸被你那一摔,鼻子一直出血,牙也掉了两颗,医生让交钱,我与妈妈都没钱,你手上现在有那么多的钱,可不可以拿点出来垫付下医药费?”
许青禾轻轻笑了,毫不犹豫拒绝,
“不能。”
许拉直接喊出来,
“爸可是被你弄伤的,你得负责任。”
许青禾,
“我就那么轻轻一推,就受伤了?你爸纸糊的?可是他先动的手,不服可以走法律程序。”
许拉咬牙,
“许青禾,你难道真不怕遭报应?”
许青禾不再理会,直接掐断电话。
想借着摔倒的事讹她兜里的钱,当她二百五?
好不容易要回来五千万,她都不知道这五千万能在银行里存多久,刘放欠的外债,她到现在也不猜不出金额。
如果没有外婆,她都懒得鸟刘放。
但是,想要外婆快点好起来,刘放的事就必须尽快解决。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许青禾不打算动这笔钱,她甚至都不敢有躺平的想法。
第二天,许青禾刚参加研究所招募第二轮考核,去医院照顾外婆时,被张清扬堵在了门口,
“许青禾,你爸牙齿掉了两颗,还有三颗松动,可能也保不住了,鼻血一直在流,经过检查,医生说,他内脏受损,你得负责。”
许青禾黯下眼瞳,不予理会,正要拨开张清扬身体往里面走,被张清扬一把反拽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张清扬大嗓门喊,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不孝女,把自己父亲打进医院,手里揣着五千万,却不给医疗费。”
张清扬的这一大嗓门,顿时吸引来过过往往的人群。
过道本来就窄,霎时就堵得水泄不通。
许青禾乌黑的瞳仁,敛去锋芒,她瞥了眼围观的群众,
目光落到张清扬化妆品堆彻的脸上,
“张女士,想讹我钱?”
张清扬冷了声,抓住她的手不放,
“什么叫讹?你打你爸不是事实?薄家门口的马路监控,可能清清楚楚看到你打人的画面。”
张清扬另一支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捏了把,眼角挤出两滴清泪,
“大家评评理,这女人不管父亲死活,把他父亲扔给了我,后妈不好当啊!”
“许青禾,这四年,你有管过你父亲吗?”
“我每天天不见亮就起床,伺候你生病的父亲,到头来还被你骂得狗血喷头,以前,你说你没钱,我也没说什么,谁让我摊上了许海洋那个痨病鬼,现在,你成富婆了,还不给一分钱就说不去。”
瞧张清扬那模样,把谎话说得头头是道。
不去拿奥斯卡奖,可惜了这卖力的演出。
许青禾不怒反笑,
“张女士,你是天天在麻将馆伺候他?”
“还有,你说他生病,我昨天还见他生龙活虎的陪在你身边,莫不是生了重病的人,还能在酒席上大吃特吃,十人份的餐,可全都装到你们一家三口的狗肚子里。”
张清扬见大家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再有同情,她气急败坏,
“你胡说八道,昨天,要不是想着你婆家老爷子过生日,不想给你丢面儿,才硬拽着你爸去参加宴席,没想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张清扬开始哭,
“你说我有多难,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却这样铁石心肠,如果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给人家当后妈。”
自古以来,后妈难为。
婆媳难处。
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管哪个社会,都是屡见不鲜的事。
有人当和事佬,
“小姐,算了吧,即然你手里有钱,就给她们一点。”
“是勒,家和万事兴。”
许青禾眼神凛冽,
一句‘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成功堵住大家伙儿的嘴。
“张女士,你从来就没待见过我,别把自己标榜的这么高尚,高尚的人,是不会破坏人家家庭的。”
刘*丽离世前,在得知许海洋的背叛,甚至还与外面的女人搞出了个孩子,并且那孩子比自己女儿只小一岁时。
刘*丽像疯了一样砸碎了房间所有的家具。
砸了那个她精心布置的家。
那时的许青禾只有三岁,她小小的身体,缩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她,看着妈妈泪流满面的痛苦样子,心里难受的要死,她不懂妈妈为什么哭,只知道妈妈很伤心。
她帮不了妈妈,只能用手短指,轻轻拭去了妈妈脸上的泪。
妈妈抱住她,失声痛哭,泪水打湿了她的领子。
此后,妈妈脸上没了笑容,总是沉默,有时独坐在窗前,一坐就是整天,后来的妈妈,情绪喜怒无常。
有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妈妈也会失控地骂她,更甚者会打她,打完后,又抱着她,歇斯底里的哭。
像是生不如死。
自她懂事起,每天醒来,妈妈的枕头都是湿的。
妈妈的精神越来越萎糜,有一天,她放学回来,看到妈妈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双眼呆滞,而医生正在为她包扎手腕上的割伤。
那血,一点点从雪白的纱布里浸出来。
滴到了她小小的心灵上。
许青禾即恐惧也伤心。
后来,妈妈要被送走,她哭着闹着不愿让妈妈离开,
外婆拉过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
“禾儿,你妈妈病了,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