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眼前人衣着华丽，眉眼凌厉，正是赵衍他妈李晴。
「我就说我乖乖的儿子怎么开始频繁看手机，外出不报备了，随便跟同学起争执，原来是你在这里唆使的。」
「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不学好，你家没人教你女生要自爱吗？」
我压下对眼前人的厌恶，心平气和道：「阿姨，我跟你儿子没有同学之外的任何关系。首先，您口中所谓的赵衍频繁看手机与我无关，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其次，我从没有跟赵衍单独外出过，只有前几天放学一起走了一段路；最后，希望阿姨为这一巴掌给我道歉。」
李晴忽然冷笑一声，「还不承认，我儿子给你表白了是吧？每天早上都给你带早餐是不是？也是为了你找人打同学了是不是？不调查清楚，我会来找你麻烦？」
没想到赵衍还是找人报复了陈伊。
「难道被表白就要接受吗？」我冷冷看着李晴，「我与你儿子没有恋爱关系，若是您坚持认为他早恋了，那也是另有其人。」
赵衍肉眼可见地慌了，忽然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对李晴道：「妈，我喜欢孙程程，那些事情都是我自愿做的，与她无关，希望您不要为难她。」
这话一出，李晴面色更加难看，一些同学也开始起哄，我一把推开赵衍，看着所有人道：「平常我与赵衍的关系你们看不到吗？在他表白之前，我什么时候跟他有过接触？赵衍这样无故靠近我，我有理由相信他想害我，如果你们要做这个传播谣言的人，就要为我此后所受的所有伤痛付出代价。」
「程程。」
我妈竟然来了，看着她手上提的包，我警铃大作，她一边笑着帮我把额头的碎发拢到耳后，一边温柔道：「你有喜欢的人，妈妈不反对，只要不要影响到学习就好，妈妈是个开明的人。可妈妈不希望你撒谎，你可以脾气差，可以懒惰，可妈妈不允许你撒谎。」
「你喜欢了赵衍同学这么久，妈妈看得出来。你看看你的日记里写了多少次赵衍，床头柜下还有赵衍的照片，昨日他来看你，妈妈就知道你看对了人。」
看着她拿出来的笔记本跟照片，我浑身血液仿佛都被抽走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她怎么会有我的日记跟照片？
我重生后明明都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一直都不说。
她一边将我揽在怀里，一边对李晴道：「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是我家孩子不对，不该引诱赵衍同学在先，我在这里跟您道个歉，以后会严加管束她。」
李晴闻言也笑了，指桑骂槐了几句后对我道：「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不学好，你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你要跟你妈妈看齐，不要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做派。」
8
她们轻飘飘地一句话就给我定下死刑，让我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可我做错了什么呢？
回到家里，我甩开她的手，质问她：「什么叫我引诱赵衍在先？我何时引诱他了？你是我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败坏我的名声？」
「难道不是吗？」
她似笑非笑看着我，「你不喜欢他吗？」
我看着她那张笑脸气得浑身发抖，沉默很久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没理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吃蛋糕，一边品红酒，甚至是看向我：「程程，饿了吗，来吃点东西。你不是最爱这家店的面包了吗？」
我瞪着她，她像没看见一样。
「林乐清，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这话一出，她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我，打量我许久才笑道：「傻孩子，我当然是你妈妈。」
「就因为妈妈今天没向着你，所以你就生气了？不要妈妈了？」
「我要去看爸爸。」
她忽然冷了脸，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去看爸爸，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她嗤笑一声，「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一样的令人讨厌。」
我不知道她在说谁，本能地捕捉到那个人很重要。
第二天我照常去学校，四处都是有关我的风言风语。
赵衍也不似以往那般待我，看见我时扭头便走，仿佛我是惹人嫌的苍蝇。
我的课桌也被挪去了角落。
我看着靠在窗边的赵衍，搬着桌子去了他身边。
教室人窃窃私语：「果然脸皮厚啊，要是我，我可做不到像她一样丢脸成这样还叭叭地贴过去。」
「是啊，那么优秀漂亮的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差劲的女儿。」
我径直到赵衍身边，他嫌恶地皱了皱眉，却在我说完话后猛地站起来。
如看到了死神一样看我。
一边抓着我的胳膊往出走，一边呵斥看热闹的同学滚远。
「你怎么知道的？」
他极力压制着怒火，「你究竟想干什么，来找我是想要什么，想要钱还是什么，要多少？」
我笑着看向他，「这么生气做什么？不是想当我继父吗，这样我可不同意你娶我妈哦。」
他忽然冷笑一声，「继父？孙程程，你脑子是有病吗？你又不是她的女儿，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9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什么意思？」
「孙程程，你真可怜啊。」
赵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丑又蠢。怎么不想想乐清那么优雅漂亮的女人会生下你这样平庸的女儿？」
「我亲生父母是谁？」
赵衍不理我，转身便走，我冷冷道：「你别忘了，人前我还是林乐清的女儿，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若是我不开心了，你们都别想好过！」
赵衍停了下来，厌恶地看向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我会全部还给你们。呵，舞剧院首席，学霸校草，名声都比我响亮。想来，冒出点花边新闻也更受人瞩目吧。」
赵衍气得唇角颤抖，瞪我许久转身走了。
威胁完赵衍后，我蹲在地上痛哭。
为人两世，我现在才知道我并非林乐清的亲生女儿，可我的父母究竟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根据我的要求，赵衍天天给我补习，事事以我为先，在学校充当二十四佳好男友。
这次赵衍不知道如何安抚了他母亲，李晴没有再到学校闹。
因为我与赵衍的频繁约会，林乐清坐不住了，在我夜不归宿后质问我去做了什么。
想起那一本又一本的习题，我故意娇羞道：「多亏妈妈将我一片春心透露出去，不然阿衍也不会知道我那么喜欢他。」
林乐清愣在原地，从桌子上拿起一盆多肉砸向我。
我避开后笑着对她道：「明日我们要去吃饭，妈妈一起吧。」
第二天吃饭时，赵衍始终低着头，我故意离开后，他俩抱在了一起。
我给赵衍发了一句身体不舒服先回去的短信后去了舞剧院。
见我来，舞剧院的人笑了笑，「是来帮你妈妈拿东西吗，我们已经帮忙收拾好了，就在那边桌子上，你去拿吧。」
林乐清要离职，这是我没想到的。
前世林乐清没有离职。
一张照片从书里面掉出来。
看着上面的男人，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