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郎望着举止异常的大哥,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哥,你这是……怎么了?”
章大郎略显局促地避开弟弟探究的目光,正不知如何作答之际,恰好瞥见营地主管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朝这边走来。
他立刻神色一紧,抬手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声叮嘱道:
“现在不方便多说,待会儿会有人给你们登记入住。等我收工之后,再来找你。”
话音未落,他便匆匆转身离去,背影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不久后,几位工作人员便引领着章三郎一行人先进帐喝了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稀粥,以暖暖身子。
随后,他们被依次安排剪去冗长的头发,用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石灰水进行全身彻底清洗与消毒,最后换上一套崭新的粗布衣裳。
整个流程井然有序,每一步都由营地主管亲自监督,众人排着队逐一完成登记,并被分配到各自的住处。
当章三郎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时,那碗稀粥早已在漫长的流程中消化殆尽。
饥肠辘辘的他正盘算着是否能寻些吃食果腹,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便意外撞见了等候已久的兄长。
只见章大郎笑容满面地揽住弟弟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快活的光芒,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酒壶,低声道:
“走!大哥用这些日子攒下的工分换了这壶好酒,今晚咱们兄弟俩,非得痛饮一番不可!”
章三郎满心欢喜,以为大哥要带他回那舒适的宿舍,好好享受一顿美餐。
毕竟初来乍到这营地,几十号人挤在狭小的大通铺里,生活条件着实艰苦,若能去大哥那独立宿舍改善一番伙食,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美事。
于是,他怀揣着这份热切的期待,紧紧跟在章大郎身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地。
然而,走着走着,章三郎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
大哥凭借那出神入化的木工手艺,在老家时便无人能及,也因此被提拔为小主管。
在这营地里,主管级别的待遇向来不错,通常会分配独立的宿舍,哪像自己这般,每日和一群人挤在那狭窄的大通铺里。
想到这儿,章三郎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开口问道:
“哥,你不在营地住?”
章大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语气轻松得好似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满腹疑问的章三郎只好继续跟着大哥。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小屋前。
章三郎作为经验丰富的泥瓦匠,眼光极为毒辣,一眼便瞧出这房子绝非专业匠人之手所建。
瞧那歪歪扭扭的木梁,仿佛是被随意摆放的积木;参差不齐的木板,好似未经精心雕琢的璞玉,怎么看都像是外行人仓促搭建起来的。
他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这座略显简陋的屋子,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内袅袅婷婷地走出三位年轻女子。
这三位女子显然并非唐人,她们的容貌与中原人士大相径庭。
只见她们肤色略深,仿若被阳光温柔亲吻过一般,透着一种别样的健康色泽。
身材虽娇小玲珑,却体态丰腴,每一个动作都洋溢着一种健康结实的美感,仿佛自带一股异域的迷人风情。
章三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还注意到其中两位女子的腹部微微隆起,以他的经验判断,显然已有两三个月的身孕。
正当他还沉浸在这份惊讶之中,大脑好似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成了一团乱麻之时,章大郎笑着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后背,然后一脸得意地指着三位女子,介绍道:
“这三个都是你嫂子,以后有什么衣服要缝补、清洗,都可以来找她们。”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亲弟弟,你们的小叔子。”
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章三郎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一时间,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章三郎的记忆深处,大哥章大郎始终是那个为人老实、做事本分的形象。
平日里,大哥虽偶尔会耍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但整体而言,性格沉稳、处事可靠,总给人一种可以信赖和依靠的感觉。
因此,当章三郎突然听闻自家兄长竟一口气娶了三位妻子时,犹如晴天霹雳般在他头顶炸响,整个人瞬间愣住,呆若木鸡,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
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神情恍惚地跟着大哥走进屋内,机械而茫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心中翻涌着震惊与不解。
章大郎见弟弟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默默地为弟弟斟满了一杯酒。
章三郎下意识地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将烈酒灌入喉中。
那股灼热如火的辛辣感顺着喉咙直冲胃部,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终于唤醒了他混沌的神志。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哑而迟疑:
“那……那三个,都是你的女人?!”
章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了两声,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随后略带几分调侃地说道:
“你还年轻,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自然不懂这其中的门道。我在奥洲岛上也待了快半年了,孤男寡女的,难免就……哎呀,这些事儿说来话长,还是喝酒吃肉实在。”
说起这奥洲岛,它在周边海域可谓赫赫有名,因岛上蕴藏着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引得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加之四面环海,地理环境得天独厚,看似是一块宝地。
然而,这座岛屿实则隐藏着严峻的地理缺陷——全岛百分之七十的土地皆为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带,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
唯有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区域,勉强适宜人类居住,供养着数十万原住民的生活。
这些土著长期生活在封闭环境中,过着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
他们尚未开化,仍遵循着古老的生存法则:日出而作,在田间辛勤劳作;日落而息,在简陋的茅屋里安然入睡。
虽然生活简单朴素,却也在这片土地上自给自足,安逸自在。
直到那一天,大唐军队的战船如黑色巨兽般破浪而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唐军初登此岛时,原本只是想圈定一块合适的区域作为据点,进而修建港口,为后续采矿铺路。
初来乍到,他们秉持和平共处的原则,试图与当地土著建立友好关系。
然而,谁也没料到,土著酋长竟做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妄图以部落中那些粗制滥造的武器,武力驱逐装备精良的大唐军队。
这一举动,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面对挑衅,唐军毫不留情地予以反击。一场惨烈的冲突骤然爆发,喊杀声与哀嚎声交织在空中,久久不散。
战斗结束后,岛上几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被剿灭,鲜血染红了大地,曾经宁静的村落变得满目疮痍。
随着战火逐渐平息,唐军继续按计划建设港口。
然而不久之后,一些女土著竟主动来到营地投奔。
起初众人以为她们是来复仇的,结果却发现并非如此。
原来,这些女子尚处于原始社会阶段,家庭与民族观念淡薄,她们的世界只有一个简单的准则——强者为尊。
目睹唐军的强大后,她们认定这些异乡人远比死去的亲人更值得依赖,于是纷纷前来寻求庇护与归属。
尽管这些女土著的遭遇令人同情,但唐军纪律严明,尤其远离本土作战,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一时疏忽酿成大祸。
因此,并未轻易接纳她们。
但唐军也非冷血无情之人,终究无法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痛下杀手。
无奈之下,只得在港口附近为她们搭建了一些简陋居所,任其安顿下来。
谁知这些女子得了栖身之所后,反而不愿离去,索性定居于此,开启了一段全新的生活。
此后,随着一批批被发配至此的俘虏与罪囚陆续抵达,岛上的局势再度发生剧变。
唐军秉持一贯的宽厚政策,对这些人并无苛待,甚至连人身自由也未过多限制。
这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在陌生的环境中很快便与当地的女土著产生了接触。
一来二去,双方竟擦出了火花,关系迅速升温,如同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不久之后,一些女土著挺着肚子,神色复杂地来到唐人营地,既惶恐又满怀期待。
此事立刻在营地掀起轩然大波,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滔天波澜。
营地总管得知后怒不可遏,当场将那些“管不住裤子”的家伙狠狠责罚一顿,以泄心头之愤。然而,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最终,总管只能无奈接受现实,下令将怀孕的女土著接入驻地,安排专人照料她们的饮食起居,并责令导致她们怀孕的男子必须与其正式成婚,以此立规,形成制度。
这场风波表面上看似平息,暗地里却并未真正结束。
那些怀孕的女土著在驻地享受着相对安稳舒适的生活,衣食无忧,令其他女土著羡慕不已。
这种情绪一旦滋生,便如野草疯长,蔓延开来。
几乎只要是唐人男子,就会有一群女土著争相靠近,渴望嫁入唐人男子,以换取更好的生活。
正因如此,章大郎才得以一口气迎娶三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