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特,你和罗丝之间进行了长达三年的竞争,知情者告诉我们说,你们之间十分不愉快。”,卢纳说道。
“知情者?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无非是剧院里那些墙头草,那些小丑般的人告诉你们的吧!”,拉菲特不屑地说道,“坦白告诉你们,我和罗丝之间不仅是不愉快,我们都希望对方死去,越快越好。”
卢纳不由得话语一凝,刚想好的质问憋回到了肚子里,“那么,你是承认你有杀害罗丝的动机了?”
“不。”,拉菲特哼了一声,否认道:“我是在心里希望她死于非命,而不是想要除掉她,我可不想冒任何可能毁掉我戏剧生涯的风险。”
“即便这可以使你在女王陛下剧院里更进一步?”,卢纳质问道。
“呵!你以为我担心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影响我的将来,那可就太可笑了,即便是竞争下去,我也从没觉得她是我的对手。”,拉菲特的语气无不自傲。
拉菲特仅有二十三岁,而罗丝已经二十八,还生了两个孩子,就潜力而言拉菲特的确占据优势,但胜负其实也不绝对。
“真是如此吗?”,卢纳终于抛出杀手锏,“那你怎么解释黑天鹅奖杯,那恐怕是你在她面前的败北吧!”
听到这件一直刺痛着她心脏的事情,拉菲特猛地站起来,紧盯着卢纳一语不发,但表情已经足够扭曲。
“说点什么吧,拉菲特女士,既然你对于自己的实力如此自信,你是如何输掉这样一个重要的奖项的?”,卢纳继续在伤口上撒盐,企图撕开拉菲特的心理防线。
犹如冲塌堤坝的洪水,咬住牙的拉菲特一下子没能忍住她心中的呐喊!
“她绝对是耍诈了!”,她近乎疯狂地大叫道,“呵,那个放荡的女人,她一定是用身体完成了一些卑鄙的交易!”
卢纳继续进行着他的工作,“可参与竞争的人都说道,那晚罗丝的表演的确比你更加出色,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出色。她的身姿如同轻风抚过的曼妙花朵,她的音喉如同青山间淌过的甘甜清泉,这是戏剧评论家的原话,你总不可能说罗丝睡服了所有人吧,我想她应该忙不过来。”
让卢纳没有预料到的是,拉菲特陡然间哭了起来,她很好地控制着脸上骄傲的表情,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卢纳喃喃了几声,就像是印证他的声音似的,全副武装外出的马尔科和贝斯已经归来,他们对卢纳点了点头,贝斯将一样沉重的、成人头颅般大小的事物搬到了桌上。
所有人都禁不住目光瞥去,那是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银天鹅,它单脚跃立、双翅展开,似乎是在引吭高歌,而这只奖杯之所以是被称为黑天鹅奖杯,恐怕是因为它的底座由黑曜石构成,上面原本应该镌刻着获得者的名字,罗丝·巴塔洛夫,但此刻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划痕。
“剧院投资人们,包括支持你的伊洛蒂·利马都同意了我们对你的房间进行搜查,而我们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这只奖杯,经过埃尔姆医生的比对和鉴定,这就是杀死罗丝·巴塔洛夫的凶器!”
卢纳严肃道:“你还有什么要争辩的吗,埃德温娜·拉菲特,我们即刻将对你进行拘捕,等待证物齐全后便会移交法庭进行审判!不出意外的话你将为你所做的恶行牢狱终生!”
“罗丝不是我杀的!”,拉菲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一下子击溃了心神,“我只是拿走了奖杯!”
“这种说法并不能使我们感到信服。”,勒尔质问道:“你比警察更早出现在现场,没有报案,而且藏匿了对于警队十分关键的证物,我现在只有其他的问题,你是如何杀死巴德利先生的?他的块头很大,你是怎么用凶器杀死他的?你是不是有帮凶?”
拉菲特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大叫道:“你们该找里奥,他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副队?”,卢纳看向唐杰,征询他的意见。
唐杰点点头,“传唤里奥。”
将埃德温娜·拉菲特关进牢房后,负责巴德利一案的警员们无不松了口气,露出微笑,这桩谋杀案被副队投入了很大的人力,包括之前负责此案的马尔科、贝斯,远赴彼得伯勒调查的柯克数人,以及被副队调来的卢纳、勒尔,然后是副队自己和斯宾塞。
这使得苏格兰场本就不多的人手有些捉襟见肘,如果不能有效地解决案件,那对于警队本就未竖立起的威信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好在此刻,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警员都能说,此案已经开云见日。
“我们排查了诈骗巴德利的棉纺商人赫苏斯·韦斯特,案发当时他在和情人幽会,他的情人也为他做了证,以及工人马卡莱纳·雅特,他一直守在他妻子的墓前,街坊邻居也能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马尔科掏了掏耳朵说道。
“昆廷·多明戈斯呢?我一直记得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年轻人。”,唐杰说道。
贝斯耸了耸肩膀,“也许是我们高看他了,他最近迷上了另一个女演员,他这次的说辞是,艾莎·奥哈拉才是他一生苦苦追求的挚爱、唯存于梦中的女神。”
唐杰无语道:“不在场证明呢?他有吗?”
“有的,艾莎·奥哈拉并不像罗丝·巴塔洛夫那样对他态度很友好,她不久前才来苏格兰场报案说有一个恶心的男人日夜地在跟踪他,我们跟她提了一下关于昆廷·多明戈斯的描述,竟然对上了。”
“原来是个追“荧幕妻子”的年轻人。”,唐杰捂了捂脸,这事好像他也干过,不过当然不会到跟踪的地步.............
“艾莎·奥哈拉可不是他妻子!”,贝斯皱了皱眉头,对副队的说法愤愤道。
你怎么回事,贝斯?她也不是你妻子啊!唐杰对这抗拒的小语气抬起了震惊的目光,买剧票能把你饭钱榨干,谨慎啊,贝斯!
不过他很快不再专注于警员们的追星问题,“那么现在的嫌疑人主要是阿诺克、里奥和埃德温娜·拉菲特三个人,阿诺克看似嫌疑最大实则嫌疑最小,里奥看似嫌疑最小实则嫌疑最大,至于拉菲特.......”
唐杰叹了口气,“真是个洗不清的女人,不是吗?”
警员们暧昧地笑了起来,不过随即在唐杰严肃的目光下都悻悻地住了嘴。
这宽松的气氛并没有保持多久,卢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副队,不好了,里奥逃了,他还把勒尔给击伤了!”
唐杰脸色一变,“勒尔怎么样?”
“他被小刀刺中了腰部,伤口并不深,我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卢纳气道:“里奥刚开始表现得十分配合,让我们稍等一会他进屋拿件外套,谁知道他突然刺伤了勒尔翻窗跑了出去。”
“可恶!!”,唐杰愤怒地道,“他来不及的!先去港口和火车站追捕,不要让他跑了!带上枪支,后果由我承担!”
整个警队都动员了起来,除了几名留守的警员,其他人都尽数背挎褐贝斯步枪涌了出去,他们穿着整齐的警服,戴着“高桶盔”,成三成对地出现在泰晤士河边的港口,亦或是铁路车站,他们不仅拿着里奥的黑白照片在向船长、铁站员们问询,同时锐利的眼神也穿梭在人群之中。
港口那边毫无发现,但铁路站台这边很快有了收获。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卢纳很快看到了一个裹在斗篷里,行迹鬼祟的男人,他的体型和里奥十分相似,这人好似是看见了身材高大、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卢纳他们,立时转过人挤过人群向后跑去。
卢纳想起唐杰的交待,从后背上取下褐贝斯,半举过头顶,枪口朝着天空鸣枪一声,“砰!”
“蹲下!”,他高喝道。
人们先是惊愕愣了一秒,然后尖叫起来吓得就要四散奔逃,不过就在此刻卢纳身边的霍尔和维瓦又接连开了一枪,“砰!”、“砰!”
这下场面顿时安静起来,人们本能地按照卢纳的命令蹲在了地上,也许也有腿脚发软的缘故。
“该死的!”,卢纳和霍尔、维瓦迅速地穿过人群追向那个男人,他似乎一点都没被枪声吓到,依然在飞奔逃窜。
他的体力显然很好,竟然在奔跑中渐渐将卢纳三人甩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五十米,逐渐拉开到一百米,一百五十米!
但除开卢纳他们,另一只小队听到枪声也很快赶到了附近,就在男人要窜入小巷的刹那,他们当头扑去,如熊一样的帕里和拉塞尔将男人紧紧压在身下,可怕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能动弹,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挥舞着试图反抗。
帕里的手被刮了一下,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怒吼一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而拉塞尔亦是跪压在男人的背上,将他另一只手臂向后反剪了过来,一副铁制手铐很快卡住了男人剩余的行动能力。
卢纳他们也在此刻赶到,他们冷笑一声掀掉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一张眉眼深邃、神情不甘的男人面孔,的确就是里奥!
他们抓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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