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诗瑶一说,我猜可能是戴天驰派庄小蝶来取碗了。
“她在哪儿?”
“这么迫不及待吗?连为什么都不问?”
听项诗瑶的话里,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不用问我也知道,她是代表考古队来拿碗的。”
“这次你算错了,她打电话说让你先别把碗交出去,还说在东侧门跟你见面。”
这让我多少有点诧异。
“庄小蝶到底在搞什么鬼?”
项诗瑶把手一摊,“那谁知道,还说让你一个人去。”
“我一个人去?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吧!”
项诗瑶说完转身走了。
搞得我有点凌乱了,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拿了一个碗直奔别墅的东侧门。
洛天名墅走大门离项诗瑶家最近,所以我只在遛弯儿的时候走过两次东侧门。
剩下的时候几乎都是走大门。
等我到了东侧门,发现庄小蝶正在一辆汽车边上来回踱步。
一看到我出来,特别兴奋地跑过来。
“小先生,你来了。”
感觉这个女孩和我前几次见有点不一样。
我再一看她眉间,发现原来带的一点煞气竟然不见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庄小蝶说着朝着车里摆了摆手。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小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叔叔庄敬。”
介绍完她叔叔又介绍我。
“叔叔,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先生欧也。”
“欧先生你好,小蝶在我面前可没少夸你。”
庄敬说着话主动把手伸过来。
出于礼貌,我也伸出手去。
就在我们两只手握住的瞬间,他突然发力。
我一点防备没有,整个手好像被钳子夹住一样。
感觉要把我的骨头捍碎了一般。
我下意识一咬牙,舌尖顶住上牙膛。
一股丹田气涌出,自小腹灌于单臂,然后到手上。
我刚准备发力反制,庄敬猛地把手松开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欧先生年龄不大,本事着实不小,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
庄小蝶听到她叔叔夸我,还在一旁傻乐。
她哪里知道刚刚握手发生了什么?
我把脸一沉,根本没理他那个茬。
“庄姑娘,我还有事,如果你就是介绍个人让我认识,那现在已经认识过了,告辞。”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
庄小蝶急忙跑过来拦住我。
“小先生别急啊!我叔叔有事要找你谈谈。”
“欧也,年轻人别那么小气,刚才的确是我做得有些唐突了。”
庄小蝶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叔叔,显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先生,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最讨厌这种背后下绊子的人。
表面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喜欢背后下黑手。
别说我没什么能跟他合作的,就是有,我也不会跟这种人合作。
“小蝶,你去车上等着,我跟欧也聊两句。”
庄小蝶迟疑了一下,默默地上了车。
庄小蝶一走,庄敬突然面色一冷。
“听说你有个碗?”
“对!”
“开个价吧!”
“不卖。”
庄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般。
这种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但很遗憾,在我面前无效。
“戴天驰出多少?我出双倍。”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送给考古队了。”
“傻子,那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了?”
“我乐意,可以吗?”
庄敬咬了咬牙,显然已经到了发作的边缘。
“碗我可以不要,但你得跟我走,用你一个月,价格你开。”
“没空。”
说完后转身就走,我心想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庄敬可能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伸手就来抓我的肩头。
我虽然转过了身,但早提防着他背后偷袭这一手呢!
我刚要出手,庄敬突然把手缩了回去。
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缩回去的手,面色苍白目露惊恐。
这时我感觉眉毛一痒,蚕蛾两只触角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消失了。
刚才我出来的急,忘了蚕蛾这回事了。
如果我还记着,肯定不敢轻易把它带出来。
主要是还不熟,万一让它跑了就麻烦。
谁成想,我的血不白喂,这小家伙有事是真上啊!
“你竟敢用暗器伤我?”
我一看庄敬的手上有一个血点,手指头发青。
这种青不是中毒,而是有煞气入体。
蚕蛾可是相当于噬煞冥蚕的成虫。
不仅仅吞噬煞气成长,还能把没有消化掉的煞气注入到敌人的身体里。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是你先出手的,这怨不得我。”
“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庄敬说完转身上了车,而庄小蝶还傻乎乎地开窗跟我挥手再见。
透过车窗,我发现开车的司机扫了我一眼。
这个司机的眼神很可怕,眼中充满戾气。
我敢肯定司机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否则一个人的眼中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戾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不管他们什么来头,不惹我算他们走运。
真惹到我,那对不起,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我从东侧门回到小区里,然后绕路赶往正门。
我边走边想,庄敬到底什么来历?
为什么想从中截胡那只碗呢?
我记得给戴冲三个人治伤的时候,我听戴天驰说过一句。
好像是说戴家和庄家是世交。
世交难道不该相互帮衬吗?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拆台呢?
真没想到我赊来一个破碗,现在成了香饽饽。
还好我自认为有能力自保,要不然对于我来说就是烫手的山芋了。
如果不是我还想留一个假碗骗詹星,我真有心卖给庄敬一个。
对于这种人,我生不出丝毫的怜悯之心。
这时我来到了正门,走出去一看。
刀条脸上泽跟一个老者站在门口的石狮子边上。
老者穿着朴素,脚上就穿了一双地摊常见的布鞋。
一边看着石狮子,一边跟刀条脸说着什么?
刀条脸在老者面前感觉比在戴天驰身边更谦卑。
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
我一看老者所指的位置正是石狮子嘴里的石球。
我刚到的时候,别墅上空煞气成旋。
就已经发现狮子为了挡煞,嘴里的石球表面全是隐裂。
很明显这个老者也发现了。
由此可见,老者也是一名风水师,而且道行不浅的样子。
我看两个人聊得兴起,就假装咳嗽了一声。
刀条脸一扭头看见我,脸色马上一变。
然后小声地跟老者说了一句什么?
老者点了点头向我走来。
刀条脸在老者身后冲我直瞪眼。
我一想到他在医院的丑恶嘴脸,无名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劳烦小先生亲自把碗送出来,我这师侄先前对小生多有冒犯,还望小先生莫怪。”
老者满面带笑,说话十分客气。
“老先生说笑了,人怎么可能跟狗置气呢?”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刀条脸一听不高兴了。
“小王八蛋,我看你是活腻了?”
“是吗?牙不疼了?”
经我一提醒,刀条脸下意识捂住还没消|肿的脸。
“上泽,不许无礼。”
老者涵养极高,我都这么说了,他虽然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但并没有发火。
“小先生,请把碗拿出来让我过过目。”
“想过目可以,看一眼五十,摸一把一百,想拿走五万。”
刀条脸一蹦多高。
“这本就是我们考古队的碗,你这是敲诈。”
我当时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这特么的到底谁在敲诈?
老者一笑,“没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着冲我一伸手。
我把碗从身后包里拿出来。
往他手上一拍。
“一百五,二百,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