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两句话吓了我自己一跳。
一马莫非是赤兔马?一妖如果是这只蛾子。
那剩下的指什么?
什么人?什么刀?一男一女又是什么鬼?
不管了,先放开蛾子试一下。
想到这里,我把抓着蛾子翅膀的手指轻轻松开。
蛾子呼扇了两下翅膀并没有飞走。
不但没走,还用小脑袋在我手指头上蹭了蹭。
看样子是讨好我的意思。
这小家伙还挺讲信誉,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你是从哪来的?到底是什么虫?”
我问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我居然会问一只蛾子?
这次我问完后,蛾子并没有挥舞触角回应我。
而是往墙根飞去,速度并不快,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
我的目光跟了过去,蛾子停在我换下来的衣服旁。
挥舞着触角让我把衣服是掀开。
我过去把衣服掀开,一个白色的东西滚下来。
我一看马上就明白了。
因为滚出来的东西是我从九门村带回来的蚕茧。
当时这个蚕茧是从土楼顶层那个人头中掉出来的。
我捡起来的时候,还被茧外的细针在手指上扎了很多小孔。
流在茧上的血直接就渗到了蚕茧之中。
回来后事情太多,我早把这件事忘干净了。
谁知道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噬煞冥蚕破茧化蝶了。
书中记载,噬煞冥蚕是雌雄同体。
幼蚕以煞气为食,成虫后在死人的头骨中作茧。
遇血而活,破茧后成蛾数年。
以煞血为食,产卵后死亡。
书中还说这东西是破煞神物,只不过饲养条件过于苛刻。
所以只有一些有巫术的地方还有养噬煞冥蚕的习惯。
中原地区早就绝迹了。
我当时只是好奇,没想到真如书上所说,遇血破茧而出。
只是书中没提,是不是遇谁的血,就认谁为主。
不过看样子,这蚕蛾好像跟我挺亲近。
当然这不排除它怕我的缘故。
至于灵物认主这种事,风水学上是有的。
但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法器。
而法器是死物,没有思想。
跟风水师年头多了,法器上所带的气与风水师本人的气相合。
这才有所谓的认主一说。
但昆虫认主这种事,除了养蛊以外,我就没听过。
当然不排除瞎大爷也不知道,没跟我讲。
我弄明白了蚕蛾的身份,一下子想起来工地上的煞气。
如果把它弄过去,肯定能吃得饱饱的。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它表面顺从我,一但出去再逃跑了就麻烦了。
到时候再想找它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现在还不能冒险,我得考验它一下才行。
我正想着呢,我看到蚕蛾两只大眼睛盯着我刚刚划破的手指头。
肚子不停地蠕动着。
看来把这家伙带在身上也挺危险,我哪天要是受伤了,它会不会把我的血吸干了啊?
我这身纯阳童子血可是宝贝。
不过看它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忍痛再次挤了点血到碗里。
“喝吧!喝我的血,你就是我的蛾了,要是敢忤逆我的意思,我就拍死你。”
蚕蛾挥动触角,表示不敢。
“哟!谁是你的人啊?”
门外传来项诗瑶的声音。
我不禁一捂脸,我说的蛾啊?蛾子的蛾。
这是什么耳朵能听成人啊?
没等我开口,我就听到敲门声。
“小先生,我方便进来吗?”
我生气地说:“门没锁,自己推。”
结果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项诗瑶露出半张脸,眯着眼睛往里瞧。
“你是进来还是不进来?”
她可能看到屋里就我自己,这才推开门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我这不是怕坏了你的好事儿吗?”
我一扭头没理她,结果一看碗里的血,已经被吸得干干净净了。
蚕蛾吸血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不过这次吸完就趴在碗边上。
整个身子与碗融为一体,只有摆动的两只触角,证明它没逃跑。
“你给谁打电话呢?”
“我没打电话啊?”
“那你刚才和谁说话?”
“我没说话。”
“你骗人,我听得清清楚楚,还让人家别忤逆你的意思。”
我现在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跟一只蚕蛾说话吧?
“我是在演练和詹星谈判,让他把咱们的人放了,要是忤逆我的意思,我就拍死他。”
项诗瑶听完嘴角一抽。
“真暴力。”
我刚想怼她一句,她接着又来了一句。
“不过我喜欢。”
我差点一口气憋过去,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词也没了。
项诗瑶一看我吃瘪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你脸红什么?”
“咳咳,屋里有点热。”
“行了,不逗你了,胡家来电话了。”
我一听就站了起来。
“怎么说?”
“他们说为了表达诚意,同意用易学总会的五个人把周叔换回来。”
“这叫诚意?还不是跟我当时说的一样?”
项诗瑶叹了口气。
“你不了解我爸,他宁愿儿女受苦,也不愿意对不起同叔,毕竟同叔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我们家而起。”
我想了想,项昆做得也对。
如果连知恩图报都不懂,那我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也行,留着那五个废物也没用,杀也不能杀,留在这里还得管饭。”
项诗瑶噗嗤一声笑了。
“小也,你的嘴还挺损。”
我没理她这个茬,接着问道:“时间地点定了吗?”
“没有,胡家说先把同叔送回来,然后我们再放人就行。”
“有没有提腰牌的事?”
“我爸没说,应该是没提。”
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一年前就想高价收星金腰牌,怎么现在有突破口了,他们反而不着急了。
就在这时,我和项诗瑶的电话同时响起。
我拿起来一看,是苏北渊打来的。
于是我按下了接听键。
“小先生,取碗的人到了,麻烦你给送出来吧!”
“好的。”
我刚要挂断电话,苏北渊急忙说道:“小先生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儿?”
“其实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有话直说就是了。”
“考古队又出事了。”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心里跟明镜似的。
陵墓那里的煞气不是一般的浓,连洛河的灵气都给侵蚀了。
考古队这些人别说进去,就是在外围挖砖,也够他们受的。
“我警告过戴天驰,他如果不听,后果就是这样的。”
“这次的情况和第一次一样,是有人失踪了,前天晚上的事。”
考古队有人失踪的事我知道。
当时感觉跟我没关系,所以根本没多想。
现在又有人失踪了?就算是葬煞尸蜘跑出来了,也不可能把人吃干净啊?
那为什么会失踪呢?
苏北渊没听到我回话,接着说道。
“这件事太蹊跷了,省里很重视,大老板也顶不住,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可一点线索也没有。”
苏北渊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帮忙给算算。
但他知道我和考古队有过节,所以不太好意思开口。
“苏兄,如果是风水方面的事,我可以帮你,但这种人口失踪的案子,我无能为力。”
我说得是实话,当然也有点私心。
那就是不想掺和考古队的事。
碗已经给他们了,虽然是假碗。
但如果有人又中了葬煞尸蛛,我在现场,到时候救还是不救。
不救,良心上过不去,毕竟考古队里不全是戴天驰那样忘恩负义的人。
救,我实在受不了戴天驰这种过河拆桥的嘴脸。
苏北渊很识趣,讪讪地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项诗瑶也挂断了电话。
“小也,庄小蝶来了,想要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