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使劲儿揉了揉再看。
结果还是一样,两个碗里干干净净。
这不是见鬼了吗?
我心里想着,把两个碗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
碗底没有漏,碗内有一层瓷釉,也不可能渗进去。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渗总得有点痕迹吧?
现在的碗里好像狗舔的一样干净。
“我还真就不信邪了?”
我嘴里嘟囔着,把刚刚止住血的手指又伸过来。
硬从伤口里往外挤了点血。
挤完之后,我就趴在边上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
我死活要看看这血究竟是怎么没的?
结果我看了有足足十分钟,碗里的血一点没少,边缘都微微有点干涸的意思了。
这就更说明了一个问题,刚才的血不是平白无故没的。
莫不是这屋里有只吸血鬼?
就算有吸血鬼,估计胆子也不大,要不然我盯着怎么就不敢来了。
我懒得在这种问题上费脑子,于是掏出电话准备联系苏北渊。
除了把碗给他外,我还想着约上他一起去一趟白龙寺。
我掏出手机翻开电话本,刚要拨号,我又瞟了一眼摆在桌上的两个碗。
结果里面的血再次消失不见,就连碗边上略显干涸血迹的都没了。
“哎呀!我去!”
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到底什么玩意儿能在我眼皮底下两次把血给喝了?
于是我放下手机开始在屋里找,结果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不会是赤兔马搞的鬼吧?
毕竟昨天晚上的梦太真实了。
血玉赤兔,吸点血好像也能说得通。
如果真是这样,我更得把这个小东西找出来了。
没准白龙寺都不用去了,直接就能把噩梦的结给解了。
我心里一边骂着,一边又往两个碗里又挤了点血。
我的本意是挤完就假装去干别的事。
但我怕吸血的小东西不上当,所以我又故意盯着看了一会儿。
然后这才转身拿起手机,假装要打电话。
不过这次我转身后直接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感知全放到了碗上。
我刚转过身,就感觉有一道虚影落到碗里。
如蜻蜓点水一般,一下,两下。
两个碗里的血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速度太快,快到根本不给我回头的时间。
当然我也没想回头,我就是要感知它藏到了哪儿?
确定好位置,一会儿再把它揪出来也不迟。
虚影把血喝完以后,竟然落到了我后背上。
如果不是我感知超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这也是我刚刚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的原因。
我没有着急去抓它,而是继续拨号。
“小先生,我就知道你不会食言,哈哈哈。”
电话一通,听筒里传来苏北渊爽朗的笑声,但笑声中透着疲惫。
“苏兄,你派人来取吧!”
“好好好,不过考古队说要验一下,你看?”
“可以,来吧!”
“行,我这就安排。”
苏北渊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我急忙开口。
“苏兄,你一会有时间吗?我想在天黑前去一趟白龙寺。”
苏北渊沉默了一会儿。
“小先生,你去白龙寺干什么?”
于是我把昨天晚上去他家的事说了。
我又没做亏心事,自然也没有瞒他的必要。
“你不是有你嫂子电话吗?你直接联系吧!我最近的事有点多,恐怕陪不了你了。”
他有没有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大白天去白龙寺,让人看到肯定不太好。
所以我才想着天黑了再去。
但他既然找了借口推辞,我也不好强求。
挂断电话后,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苏北渊应该很在乎女儿才对,为什么我跟他提女儿做噩梦的事情,他并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情绪来?
这个思绪一闪而过,我重新把心思放到我的后背上。
在我的感知里,那个虚影还在我背上趴着。
我假装起来有事,往门口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边缘,猛地将后背向墙上靠过去。
我的速度不可谓不突然,也不可谓不快。
然而就在我的后背挨到墙的瞬间,虚影贴着墙面如闪电一般窜出。
我的目光追随而至。
看到好像是一只飞蛾,一头扎在床头上不见了。
我扑过去一看,床头上好像没东西,可我从那东西刚才消失的地方,发现有血气浮现。
这就是我眼睛的特殊之处,不管是煞气、阴气还戾气、血气,只要我想看,就都能以有形的气态在我眼中呈现。
我没想到这东西如此狡猾,不但速度奇快无比,还是个伪装高手。
这次我也学精了,先是假装没找到它。
然后回身把碗拿过来,然后猛地转回身,直接用碗扣在有血气的地方。
扣下去之后,我感觉碗里传来轻微的撞击感。
但撞了几下之后就没动静了。
我慢慢将碗掀起一条缝,另一手就在掀起的碗边上等着。
果然如我所料,碗刚掀起一点,小东西从缝隙就出来了。
刚好让我一把抓在手里。
这东西个头不大,大概有五角硬币大小。
被我抓住后,马上变成了和我手一样的颜色。
不过有血气在,我很轻松地抓住了它的两只翅膀。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东西智商挺高。
估计是感觉到伪装术在我面前没用,它主动将身形显露出来。
这再一看,就是一只蛾子。
我捏着它翅膀的手指上还沾着鳞粉。
蛾子通体银色,头呈小球状,上面有一对小米粒大小的黑色复眼。
头上两个大触角,好像梳子一样来回摆动,显得十分威武。
生有三对足,足底有倒钩。
肚子微扁,我能感觉到血气是从它肚子里散发出来的。
如果不是它长得是蛾子样,我都怀疑这是一只蚊子。
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蛾子会吸血。
“喝我的血也不打声招呼,这太不礼貌了吧?”
我就是心里有气,随便一问,根本没指望它能听懂,更别提让它回答了。
结果我刚说完,就看到它头上的触角来回摆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在我眼里竟然是道歉求饶的意思。
摆了两下,触角再动。
我看到的是,它说它不跑了,求我放开它。
我直接原地石化,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能相信我和一只蛾子心有灵犀了?
这时我脑海中想起了西游记中的一个桥段。
师徒四人过狮驼岭,孙悟空与金翅大鹏不分胜负,一直打到西天如来跟前。
如来讲起金翅大鹏,说是他的亲娘舅。
曾经孔雀吞了如来,如来出来后本要杀了孔雀,但别人都劝他。
说他是从孔雀肚子出来的,等同于生母。
金翅大鹏与孔雀是同母所生,所以就成了如来舅舅。
现在这个小家伙吸了我的血,那是不是等同于我的子女了?
尽管这个想法很荒谬,可我实打实能看懂它触角摆动所表达的意思。
我想着放开它试试,如果我理解错了,再抓它一回就是了。
我正想着还没松手,蛾子再次摆动触角。
意思是让我相信它,它不会跑的。
靠!这就有点扯了。
不但能伪装,还会读心术。
这就不是奇怪那么简单了,分明是个妖怪好不好?
我刚想到妖怪二字,有两句话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一人一马一刀,一男一女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