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人头落在我肚子上的情景历历在目。
现在又有东西突然掉落,吓得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结果我一看,竟然是我怀里的火焰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肚子上了。
刚刚我一碰滚落在一旁。
我起身将火焰珠捡起来,发现和以往好像没什么两样。
这时我眼神一瞟,看到屋门竟然是开着的。
屋子里还弥留着一些马身上的气息。
我一度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噩梦不算什么,可如此真实的噩梦实在令人胆寒。
我无心睡眠,开始打坐调息至天亮。
然后我叫上项诗瑶再陪我去一趟古玩城。
今天是我答应苏北渊给碗的时间,昨天因为给项诗瑶解煞,再加上易学总会的人来捣乱,我还没顾上制作假碗。
我记得赊账那个隐士摊上还有几个差不多的碗。
不过那几个碗上面没有气息流转,有可能是文物,但肯定不具备化煞的功能。
古玩城开市很早,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我直接领着项诗瑶往里走。
结果到了隐士的摊位一看,空空荡荡根本没人。
我急忙去旁边的摊位去打听。
“老先生,这个打扮怪异的摊主呢?”
一个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老者看了我一眼。
“被抓了。”
“什么?被抓了?”
“对,抓了三天了。”
“因为什么被抓的?”
“那谁知道?不过估计跟文物有关系,看着那家伙也不像好人。”
我一时怔在原地。
这是隐士吗?
隐士能被抓吗?
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小也,要不咱们去万顺斋打听一下,我记得上次要刷卡,他让去万顺斋。”
项诗瑶一下子提醒了我。
于是我们急忙去斜对面的万顺斋。
结果铁将军把门,不知道是没到开门的时间,还是同样出事了。
我一想到我还欠着人家钱,就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可找不到人我也没办法啊!
看来只能去别地摊上淘一淘,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碗了。
我跟项诗瑶刚要走,突然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拦住了我们。
“哥哥姐姐,你们是找那个怪叔叔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我们,同时把手指向隐士的摊位。
我急忙蹲下,“对对对,你知道那个怪叔叔去哪儿了吗?”
小女孩退后两步,看样子有点怕我。
项诗瑶也蹲下来,“小妹妹你别怕,有什么话跟姐姐说。”
小女孩果真往项诗瑶身边凑了凑。
看来美女法则真是能通吃男女老少。
“怪叔叔说,不用找他,钱先欠着,不过要算利息。”
我一听,这话像是隐士的说话风格。
他这么牛叉没算到我不是来还钱的吗?
“还有其它的话吗?”项诗瑶问。
“怪叔叔还说,还说让你们先给点利息,给我买糖吃。”
我想着也不能亏待了小女孩,于是掏兜拿钱。
结果我身上就剩了二十几块钱。
项诗瑶白了我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看了看,从里面抽了一张。
“小妹妹,这都是给你的。”
“怪叔叔说,我等一天就收一百的利息,两天就收两百,我昨天只等了一天,所以我只拿一百就够了。”
听着小女孩的话,我心里吃惊不小。
这个怪叔叔果然非同寻常,他已经算到我这一两天要来了。
而且好像也算到我不是来还钱的。
这个人看似是偶遇,但处处透着怪异。
不管是敌是友,以后我都要多加小心才行。
我感觉这种人的危险程度比画画的那家伙也不遑多让。
到现在我也不搞明白,那家伙是怎么通过画来杀人于无形的。
虽然我用破风水局的办法毁了他两幅画,但总感觉不是正解。
可也不像是误打误撞,因为他的画里都暗含了阴阳与五行。
项诗瑶还要给小女孩钱,小女孩死活不收。
临走前好像又想起点事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我。
我刚想再问她两个问题,小女孩扭头跑进人群中。
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展开纸条一看,一面写了两句话:一人一马一刀,一男一女一妖。
我还以为是什么锦囊妙计呢?
结果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两句话。
项诗瑶凑过来看了看,也是一脸茫然。
我估计隐士被抓是他的障眼法,但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还想不明白。
我在心里默默掐算了一下,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卦象。
方位在正南,至于其它的很模糊。
一切不能强求,顺其自然最重要。
于是我带着项诗瑶开始逛其它的摊。
还好这里的摊位不少,临近中午,我找到了三个差不多的碗。
其中一个也在碗边有个豁口,跟我手里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上面少了破煞的气息。
三个碗一共花了五千块钱,账都是项诗瑶结的,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先记着账啊!从我工资里扣。”
“切,这样扣的话,你好几个月的工资都没了。”
“这才花了五千,我不是一个月一万五的工资吗?”
“上次买衣服你不是说也从你工资里扣吗?”
“对啊!”
“那几身衣服和手机花了四万多块钱,再加上今天的碗,你算一算。”
我一听就急了。
“什么破衣服就是四万块钱了?”
“什么破衣服?都是品牌好不好?要不然你能这么帅?”
我本来挺生气,心想这也太败家了。
不过被项诗瑶最后一句话破防了。
衣服虽然贵一些,帅确实是真帅。
可我一想梁宽,心里又不舒服了。
我的工资里可是有一半许给梁宽了。
如果他真答应跟着我,我拿什么给人家发工资啊?
“行了,看你的小气劲儿,逗你玩呢!衣服是我送你的,碗也是我送你的。”
我刚想解释一下,项诗瑶背着小手走了。
我端着三个破碗被晾在这儿了。
“小伙子,你命真好。”
满腿是毛的摊主看着离开的项诗瑶对我说。
“我命是真好,你是真黑,这破碗值那么多钱吗?”
腿毛摊主把脸一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一离摊,概不负责。”
我懒得理他,急忙起身去追项诗瑶。
当时觉得这个摊主有点黑,后来有句话很有名,叫钱一离柜,概不负责。
我想这句话大家应该都不陌生。
回到项家,我先把最像的碗拿出来,然后开始加工另外两只碗。
另外两只碗款式相似,但过于完整。
于是我找来工具箱拿出锉开始干活。
第一个比较顺利,半个小时左右加工完成。
等我锉第二个的时候,刚锉了两下,可能是力道没掌握好。
整个碗一下子裂开了,有一半往地掉去。
我下意识伸手一接,结果破开的边缘特别锋利。
一下子把我两根手指划破了。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我为了不让血流到地上,急忙把手伸到刚刚磨好的碗上。
虽然我觉得挺倒霉,但想着既然给人家的是假碗,不如沾上我一点纯阳血,没准也有点作用。
那岂不是更以假乱真了?
所以我没有刻意去止血,还把最像的那个碗也拿过来。
分别往里面挤一个碗底的血。
最后这个坏碗算是白瞎了,我一想到一千一百块钱,就有点肉疼。
不过现在手上有两个碗,一个给戴天驰他们,另一个没准可以糊弄一下詹星。
我心里想着,就把地上碎碗和锉下来的瓷渣收拾了。
收拾完之后,我掏出正品准备比对一下。
可我往两个赝品里一看,刚刚挤到碗里的血,竟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