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诗瑶一听我这么说,吓得花容失色。
“咱们可不能害人啊!”
“傻丫头,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害人呢?”
项诗瑶马上不乐意了,小嘴一噘。
“你善良吗?打人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打人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切!”
她脸一红,扭过头不理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总能激起我的保护欲。
我默念了几遍色字头上一把刀,才跟她说正事。
“你安排人准备一些艾草,我要扎三个艾草人,另外再准备三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和朱砂一斤,越快越好。”
有过上次准备东西的经验,项诗瑶配合起来已经轻车熟路了。
她打电话排完以后问我:“接下来要干什么?我爸哪儿怎么办?”
“你爸被邪祟入体了,等到把外围的事解决掉,他自然就没事了。”
我又在心里默默推演了一下。
“今天晚上把工地事儿解决了,明天去找一趟同叔。”
“找同叔最好是晚上去,别给他找麻烦。”
项诗瑶一说反而提醒我了。
项家、胡家和周子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一直没问,项诗瑶也没说。
趁着等艾草和大公鸡的时间,我得了解一下。
我一问,项诗瑶就把几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我讲了一遍。
项诗瑶的父亲名叫项昆,与胡闯的父亲胡胜,以及桥下的流浪汉周子同是结拜兄弟。
项昆是老大,胡胜是老二,周子同老小。
项昆白手起家,创建了向前教育集团。
胡胜则通过家里的关系,垄断着洛原的交通运输业。
周子同与两位哥哥不同,从小就痴迷易学,后来拜在了一个道人门下。
擅长命理八字和运程预测。
周子同学成之后,摇身一变成了两位哥哥的风水顾问。
项、胡两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大一部原因都是依赖周子同。
因为周子同算无不准,断卦如神,所以就有了洛原神断的美称。
项昆有两儿一女,女儿就是项诗瑶。
胡胜有一女和一子,儿子就是胡闯。
胡闯比项诗瑶大两岁,小时候常在一起玩。
到了青春期,胡闯仗着家里的权势开始不务正业。
而项诗瑶却越来越优秀,考入了京都大学。
去年暑假,项诗瑶放假在家。
胡胜竟然带着胡闯来上门提亲。
说是来履行娃娃亲的约定。
项诗瑶作为一名高等学府的学生,自然不认同娃娃亲这回事儿。
项昆就比较为难了,因为当初确实在酒桌上说过。
如今胡闯不成器,项昆打心眼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胡闯。
于是就找来周子同,让给两个孩子批一批八字,看看命理是否相合。
结果周子同批出来的八字是,两人有缘无份。
胡胜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在背地里觉得周子同和项昆合谋,就是想赖掉这门婚事。
胡闯知道以后,约项诗瑶出来当面谈谈。
项诗瑶也不想让父亲太为难,就想当面把话说清楚,让胡闯死心。
谁知道到了现场后,胡闯搞了一个盛大的求婚现场。
项诗瑶当场拒绝。
结果胡闯借着酒劲儿,想对项诗瑶行不轨之事。
还好项诗瑶的大哥及时赶到,还把胡闯打进了医院。
为此事项昆亲自去医院探望。
等胡闯出院后又摆酒道歉。
到了开学的日子,项诗瑶回了学校。
刚走不到俩月,家里就出事了。
她大哥和大嫂带着小侄子外出时遭遇车祸,一家三口都没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胡胜竟然又跑来提亲。
这次胡胜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说是胡闯姐姐胡玫给找来的命理大师,看过胡闯和项诗瑶的八字,二人适合结为夫妻。
项昆正经历丧子之痛,果断拒绝了胡胜。
胡胜恼羞成怒,彻底与项家撕破脸。
放话说这门亲事不成,就让项家家破人亡。
周子同做为结拜兄弟出面调解,结果跟胡胜话不投机,并应下一个风水赌局。
就是那次赌局,周子同被挑断了脚筋。
从此不再过问项、胡两家的事儿。
项诗瑶参加完大哥的葬礼就办了一年休学。
一是项昆身体不好,二是北邙新区的项目需要人手。
本来她想得挺好,和二哥把这个家撑起来。
结果刚过完年,她二哥项阳出门办事就神秘失踪了。
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完项诗瑶的讲述,我总算是把这件事的脉络搞清楚了。
但我隐隐觉得事情并非一门亲事这么简单。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项昆看到画被毁了,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换个角度想一想。
不管是谁,大儿子一家子没了,二儿子又神秘失踪了。
这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说这幅画只要完好无损就能保住二儿子命。
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把这幅画视若珍宝。
哪怕是个骗局?
所有人活着,其实都需要有个心灵寄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也一样,身上背负着探明父母死亡真相的重任。
项诗瑶这次进步很大,并没有因为家庭的不幸而哭鼻子。
反而有一种要称起整个项家豪迈。
生在这样优渥的家庭里,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又聊了很多,主要都是她讲,我听。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黑了,而我要的东西已经给送了过来。
我和项诗瑶在这段时间,总看到有人探头探脑往我们这边张望。
现在有人来送东西,十几个工人站在远处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时间不长,有一个人唯唯诺诺地向我们走过来。
离我们还有十几步就停住脚步,“项总,今天晚上还要开工吗?”边问还边用余光瞟我。
估计是看见我打黄河五鬼给吓坏了。
“先停工吧!这个事儿解决了再开工。”
来人一听不用开工了,一脸激动地就要往回跑。
“不行,今天晚上正常开工。”
来人刚跑两步,听我这么一说,身子直接僵在原地,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小先生,这个……”
我明白项诗瑶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放心,今晚有替死鬼,工人们没事的。”
项诗瑶现在对我算是言听计从,马上命来人把工头叫来。
那个孙工已经被送医院了,来了个副手。
我把开工的时间和细节告诉他,就把他打发走了。
然后我和项诗瑶开始扎艾草人。
到了晚上十一点,艾草人终于扎好了。
我先命人下到地基的坑里,把原来死过人的地方撒上朱砂。
最后用三只鸡的血为艾草人点睛。
我这里准备好,工人们已经集合完毕。
“开工。”
工人们尽管都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纷纷动身。
而工头按我的交待,在地基坑甩出来三个位置。
等工人就位以后,我这才把艾草运下去。
放到腾出来的三个位置上。
一切准备就绪,我到了正北方位。
如果这时候从高往下看,原来死人的位置,加上艾草人所战的位置,正好构成一个七星北斗的样子。
我所站的位置是北极星位。
北极星是现在的叫法,玄门中人,喜欢称北极星为紫薇星。
“天印北斗,紫薇寻守。南斗求生,坎水为龙。”
我一边念着口诀,一边观察艾草人的变化。
突然西北角巽位起了一阵风。
风从艾草人身上轻拂而过。
这时就听到有工人大喊:“快闪开,打桩机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