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大意,那个乡巴佬会两下子。”钟艳十分得意地提醒着几个人。
“艳姐,你瞧好吧!过了今天我们管你叫二嫂。”
“对对对,二嫂。”
“好吃不如水饺,好玩不过二嫂,哈哈哈。”
几个人一边往前凑,嘴里满是银词浪语。
钟艳一点不恼,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
这几个人虽然嘴上不着四六,但行动上却一丝不苟,颇具章法。
他们并不是一股脑地冲上来,用乱拳打死老师父的打法。
而是采用五行站位,将我和项诗瑶围在中央。
项诗瑶向我身边靠了靠,呼吸有些急促。
我拍了拍项诗瑶,小声说道。
“别紧张,你看到那个苦瓜脸了吗?我先让他狗啃屎,第二个是三角眼,让他长跪不起,第三个是蹋鼻子……”
“你小心点,不行咱们就跑。”
就在我俩小声说话之际,五个人已经就位。
“小崽子,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黄河五鬼的厉害。”
话音一落,苦瓜脸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一拳是冲我面门砸来。
与此同时四个人全动了。
三角眼俯身屈膝伸两指点我膻中穴。
蹋鼻子进身下腰低扫奔我双腿。
另外两人则从身后出手,全是要害部位。
五个人充分发挥了五行阵的优势,同时从前后左右和上中下三路攻来。
我轻喝一声:“来得好。”
一步踏天乾在上,二步寻地坤向下。
然后轻轻一推项诗瑶,找到五人中唯一留下的空隙将项诗瑶送出去。
接着以洛书九步再入阵中。
“雷车驾雨龙尽起,电行半空如狂矢。第一式——惊雷。”
手起掌落,苦瓜脸头朝下,一个狗啃屎摔在地面上。
“长风破浪挂云帆,沧海桑田有何难?第二式——听风。”
摆腿如风过,三角眼大惊失色,长跪不起。
“地崩山摧寻静处,天梯石栈皆无路。第三式——地煞。”
拳走如龙,蹋鼻子已经躺在五米之外,吐了满地隔夜饭。
身后的两人扑空,还没等换招,我又回来了。
“坐如钟,卧如松。”
一个厚嘴唇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如酱紫色茄子。
另一个粗脖子横卧在地上,远看似卧佛,近看眼神空洞面无血色。
我一收招冲项诗瑶一挑眉。
“跟我说的一样不一样?”
项诗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拼命地点头。
我一笑,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钟艳。
“你你你,别过来,让我打个电话。”
钟艳踩着恨天高,一步步往后退。
刚才的得意变成了惶恐不安。
两只手哆嗦着拿手机拔号。
拨完号刚把手机贴到耳朵上,结果一脚踩到一块砖上。
整个人向后摔倒。
红色的裙角飞扬,门户失守,露出一抹玫瑰底色。
我把头扭向一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长绝眼儿。
“喂!大师,五鬼五鬼……”
不等钟艳说完,我过去一把夺过手机。
对面传来一个沙哑阴冷的声音。
“别着急,五鬼怎么了?”
“五鬼废了,接下来就该你了。”我替钟艳回答道。
“你是?欧也?”
对方拉着长音,我能感觉到他很愤怒。
“欧爷的大名这么响了吗?连你都知道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
“扶肩上路几座山?乘舟过水几道弯?”
这家伙和江南雁一个德性,上来就盘道。
只不过他的切口比金门的高明一些。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我随口回了两句。
“你说的这是什么?你不是玄门中人?”
对方好像冷静了下来,漠然地问我。
“你不是跟我对诗吗?我说的可是诗仙的诗,上句有山,下句带水。”
“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不过你一个孤魂,少走阳间道,小心无处投胎。”
对方的意思是我在玄门没靠山,少管闲事,要不然容易被打死。
“天下大定,国泰民安,赶山一脉祸乱洛原,残害无辜,这笔账总要有人算。”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我承认你可能是天才,不过我最喜欢杀天才了。”
“好,我等你,别当缩头乌龟就行。”
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扔给了刚爬起来的钟艳。
“我不打女人,但不是一直不打。”
钟艳和对方又说几句话,这才看着项诗瑶说道。
“诗瑶,对方让我告诉你,如果你还跟欧也在一起,从此以后洛原没有项家,如果你跟他撇清关系,可以放项家一马。”
“二嫂,你别说了,我不会抛下欧先生的。”
“好,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别后悔。”
钟艳说完转身就想走,我心想,天下哪有这个便宜的事?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钟艳身子一僵,下意识用手捂住超大的领口。
“你想干什么?”
“去跟诗瑶道歉,等她原谅你了,你才能走。”
“你……”
我没说话,一脚把跪在地上的三角眼踢翻在地。
钟艳这才极不情愿地走到项诗瑶跟前。
“诗瑶,看在咱们姑嫂一场的份上,你饶我一次吧!”
项诗瑶红着脸看了看我,然后咬着牙道。
“二嫂,你走吧!好自为知。”
钟艳如获大赦,踩着恨天高一路小跑没影了。
黄河五鬼除了三角眼被我踹翻以外,其它几人还保持着刚刚被打的姿势。
我走过去在震位上一跺脚,他们这才能动。
几个人硬撑着凑到一起,看我的眼神满是忌惮。
“怎么了?不服?”
“服服服,我们哥几个服了。”
“服了就滚吧!以后别干坏事,也别让我在洛原看到你们,否则就不像今天这样了。”
一听能走了,几个人连忙向我作揖致谢。
其中一个厚嘴唇上前一步问道:“输了是我们哥们学艺不精,有一事不明想向小哥请教。”
“有什么不明的?说吧!”
“我们哥五个不敢说无敌手,但能让我们这么吃瘪的,小哥算是独一份,恕我眼拙,看不出小哥招术门道,能否让我们哥们明白明白?”
我马上懂了,这几个人是觉得输得有点糊涂。
说实话,不管是在桥下打胡闯的手下,还是收拾杜心。
我基本都没动真格的,无非是用了洛书九步。
面对这黄河五鬼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几个人不简单。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嘴里的银词浪语让我很生气。
所以才故意露一手压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我用的是伏羲八式,这回明白了吗?”
我以为他们就算没见过,至少应该听过。
谁知道我说完,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虽然我们没听过,但也算是开眼了,不虚此行。”
厚嘴唇说完,一个粗脖子接着说道:“谢谢小哥手下留情,这份人情我们记下了,最后给您提个醒,詹姆斯的手法很奇怪,您要多加小心。”
说完五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了。
但最后提醒我的话,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詹姆斯?莫非胡闯说的詹大师是个老外?
那刚才电话里的人是谁?
赶山派难道跑国外收徒去了?
我国玄学博大精深,自己人都学不明白,一个老外我更不怕他了。
还是干正事要紧,于是我和项诗瑶一起到了昨天夜里死人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有四亩地大小的土坑,大概十几米深。
下面有铲车和挖土机等工作车辆。
西南角透着一股浓郁的尸气凝聚不散。
我放眼把周围的环境看了一圈,马上就看出了端倪。
“从开工到现在死了几个人了?”
“算上昨天晚上那个,已经四个了。”
“是不是都死无全尸?”
“小先生,又被你算准了。”
我伸出左手当罗盘用,调整了几次位置。
“如果不开工会怎么样?”
“收回土地,交违约金,这个钱我们项家拿不出来。”
我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开工,还要再死三个人。”
“啊!那怎么办?”项诗瑶一听就慌了。
“好办,找几个替死鬼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