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随其后进屋,看见项昆坐在床上,气得浑身栗抖,指着项诗瑶鼻子大骂。
“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哪不舒服?我的心在滴血,看看你把我的画搞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这副画代表着什么吗?”
项诗瑶说过她爸喜欢陶罐少女图。
难道是陈桥没给他解释吗?
我心里正在纳闷儿,项昆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就是他毁我的画?”
项诗瑶急忙解释道:“爸,这位欧也先生是我请来的,您能醒过来也全是他的功劳。”
“呸!功劳个屁,他肯定是胡家派来的,目的是想断了我项家香火。”
项昆说完突然掩面而泣。
我如坠云里雾里。
就一副画,跟项家香火有个屁的关系?
“我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还不够,要让我经历两次,这辈子造得什么孽啊?”
项昆顿足捶胸,就像别人刨了他祖坟一样。
哭诉了一会儿,先用手一指我。
“老陈,你把他给我拿下,我要为儿子报仇。”
陈桥站在一旁没有动。
“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都给我滚。”
说完一指项诗瑶,“还有你,我项昆没你这个女儿。”
项诗瑶还想说话,陈桥摆了摆手,我们三个人一起从屋里出来。
刚一出屋项诗瑶就迫不及待地问陈桥。
“陈叔,刚才打电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给你打完电话,你爸看到墙上画毁了,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陈桥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爸说那幅画是一位高人送的,还说高人叮嘱过,只要画在,你二哥就没事,如果画毁了,你二哥就……”
陈桥后面的话没说,但言外之意很明显。
就是画毁了,项诗瑶二哥的命可能就没了。
项诗瑶十分无助地看了看我。
“小先生,真是这样吗?现在该怎么办?”
项昆的态度让我很生气,说实话,我真想转身就走。
但有了九门村的事,尤其是最后看土楼时的感觉,以及常威的疯,都让我觉得这里面可能跟火焰珠有关系。
项家是个不错的切入点,所以我才隐忍着没有离开。
“依我看,这明显是一个圈套。”
“对,我相信小先生,如果不是小先生,你爸怕是醒不过来了。”
没等项诗瑶说话,陈桥先赞同了我的观点。
项诗瑶点了点头,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跟她爸解释。
就在这时,就听屋里叮咣一阵响。
随着响声,我马上看到屋内煞气骤起。
“不好,他把鱼缸砸了。”
我说着冲进屋,地上全是水,两条锦鲤在地上挣扎着。
三支蜡烛都倒了,灭了两支,只有一只勉强有点火光。
项昆再次昏倒在床上。
“小先生,你看看,这……”
没等项诗瑶说完,我一个箭步冲到窗户前。
抬头一看,半空中的煞气还是呈锥形旋转着。
但是在西南方向,出现了一个豁口。
西南方向正是九门村所在的方向。
我闭目思索,心里不停地推演。
一下子,心里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疱凤烹龙风水局。
对手过于自信了,想借九门村害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诗瑶,你们的工地可是在东北方向?”
“是呀!在北邙新区。”
“咱们去一趟。”
“我爸这里呢?”项诗瑶有点犹豫。
“陈叔,你盯着,让刘婶来把屋子简单收拾一下。”
说完我拽上项诗瑶就走。
北邙新区在邙山的山脚下。
邙山有千陵万墓之称。
洛原是九朝古都,中原文明的主要发祥地之一。
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
洛原有一山一水三千景的美名。
一山指的就是邙山,一水就是洛水。
这也是我第一站选择此地的目的。
因为洛书就是出自洛水。
是后天八卦的根基。
等我们到了工地,我马上看到煞气升腾。
我早就猜到工地出事,绝对不是单一偶发的问题。
往里走了不远,从旁边的简易房里出来了四五十人。
“项家来人了,让他们把孙工交出来,”
“对,交出孙工,然后结工资,我们不干了。”
随着喊声,一群人把我和项诗瑶围在了中间。
“大家别急,把话说清楚。”项诗瑶扯着嗓子解释。
“这里不吉利,我们一天也不想待了。”
“就是,交人、结账走人。”
“不交人,你们今天走不了。”
众人你一言我语,现场乱作一团。
“别吵吵了,明天就给你们结账。”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时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一脸不信地问我。
“你算那根葱?我凭什么信你?”
我看了看项诗瑶,她尽管有些为难,还是点了点头。
“我当然说了算,因为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为了让他们相信,我先给自己封了一个官。
众人都不说话了,把目光都看向项诗瑶。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项目负责人?”
我一皱眉,顺着声音看过去。
项诗瑶二嫂钟艳,领着三个人站在人群外。
“二嫂,你怎么在这儿?”
项诗瑶看着钟艳,一脸诧异地问道。
“项诗瑶,你真以为自己当家了,随便找个野男人就能当负责人了?”
“二嫂,这个项目是爸让我管的,我想让谁是负责人,谁就是负责人。”
项诗瑶也来气了,寸步不让。
“你好大口气,我还是项家人,放跑了这些工人,工期误了,项家就得破产。”
我对她们姑嫂吵架实在没兴趣。
因为我是来解决风水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刚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钟艳和她爸妈离开项家就没再出现。
如今江南雁被我吓跑了,她还在这里出现,本身就不合理。
我看了看钟艳身后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面无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眉宇间透着一股杀气。
看一眼就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正在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又有两个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出现了。
工人们一看,马上炸开锅。
“你们太过份了,把孙工打成这样?”
“跟他们拼了。”
工人们说着,有几个人就凑了过去。
可还没走到孙工跟前,钟艳身后的三个人动了。
瞬间,五六个工人被打倒在地。
“我看你们谁敢闹事儿,孙工,你告诉他们,还走不走了?”
钟艳指着被打的人问道。
被称孙工的人已经意志模糊吐字不清了。
“不走了,不走了。”
钟艳妩媚一笑,娇滴滴说道:“早这么懂事,何必受皮肉之苦,继续开工吧!”
说完马上变了一张脸,冲工人恶狠狠喊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回去。”
迫于钟艳的银威,工人们扶起受伤的几个人往简易房退去。
看着人群散去,钟艳笑眯眯地看着项诗瑶问身后的五个人。
“看我这小姑子怎么样?如果喜欢,尽管拿去享用。”
身后的几个人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向着我和项诗瑶围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