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跑起来虎虎生威,一人有千军万马之势。
我在后面用洛书九步紧紧跟着。
洛书九步是在太一行九宫步基础上改进而来。
太一行九宫步也被称为七星步。
这么说很多人肯定很陌生,但看过天龙八部原文的人应该有印象。
段誉所用的凌波微步,所用的正是太一行九宫步。
只不过那是在小说里。
我的洛书九步算是改进版的,依然跑不出凌波微步的感觉。
天渐渐亮了,我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宽哥,大概还有多远?”
“怎么还得一个半小时。”
“不可能啊?你们那个保安说就四十里路,咱俩跑了两个小时了吧?”
“严凯跟你说四十里?扯淡,来的时候咱们骑摩托车还跑了将近半个小时。”
我担心项诗瑶,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
现在一听还有那么远,突然觉得有点跑不动了。
冷静下来想了想,虽然胡闯的劫都应了。
但他们不可能让项诗瑶死,顶多是倒点霉。
这种倒霉也不一定应在项诗瑶身上,可能是身边的人和物。
我在心里又推演了一下,应该错不了。
心里多少放下一点,我们继续赶路。
一路无话,九点二十,我和梁宽终于回来了。
用现在时髦的话讲,都累成狗了。
梁宽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还略有余力。
他没提输赢的事,我也没提。
“宽哥,你的摩托车回头我赔你,我得先去项家看看。”
“摩托车无所谓,你什么时候帮我找战友?”
我略微想了一下,“今天晚上吧!”
说完我直奔项家,我冲上三楼时,陈桥正在大厅里踱着步。
“陈叔,怎么样了?”
陈桥一见我,特别激动。
“小先生,你可回来了,果然如你所说,老项刚醒了,喝了粥又睡着了。”
“诗瑶呢?”
“我正为这事着急呢!天刚亮集团那边就出事了,诗瑶赶过去处理了。”
我问清地址,打个车直奔龙门大道的向前教育集团。
到了地方,一栋气派的大楼门口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群。
大概扫了一眼,周围并无煞气,按理说不该有事才对啊?
等挤过去一看,门口站着三个保安维持秩序。
透过滑动门,我看见院子正中放着一口棺材。
地上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孩子。
在孩子身边有二十多人,此时正围着项诗瑶,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
“不给个说法,今天这事没完。”
“这都死几个人了?你们还不让停工?”
这时我发现在外围有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根钢管。
一边往里看,一边不停地走动着。
“保安大哥,快点让我进去,要出事。”
我急忙跟门口的保安商量。
“用你废话,这不是已经出事了。”
“看热闹离远点。”
两个保安瞪着眼,说话很难听。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随便一出手,就把两个保安放倒在地。
然后在人群的惊呼中,翻过滑动门进了院。
这时那个持钢管的中年人已经找了个缝钻进去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一下子冲入人群。
项诗瑶嗓子都哑了,正苦口婆心地解释呢!
突然钢管抡起来,奔着项诗瑶脑袋砸过去。
我双臂用力将身边的几个人分开,一闪身冲到项诗瑶跟前。
一拿将下落的钢管抓住。
嘈杂的现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我回头问项诗瑶:“你没事吧?”
项诗瑶摇了摇头,鼻子抽动了两下,强忍着没哭出来。
我一把夺过钢管,“有事说事,打人就不对了。”我看着中年人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早让他躺下了。
那个中年人一击不中,迅速往后退。
“你特么谁啊?这有你什么事?”
“就是,你想替项家挡横儿是不是?”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我和项诗瑶又围了起来。
“你们是来解决事情的,还是来闹事的?”
我把钢管扔在地上,大吼一声。
现场再次静了下来。
“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我一问,众人都回头看向那个中年人。
“这人不是咱们工地的吧?”
“不知道,看着面生。”
刚才我就看出来不对啦!
这些义愤填膺的人,都是民工的打扮。
通过他们的话,大概能猜出来,他们都是为工友出头来的。
别看这些人大多没什么文化,但都很朴实。
嘴上骂骂咧咧的,无非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真正要解决问题,绝对不会什么也不说,背后搞偷袭。
那个中年人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冷漠。
明显是混进来激化矛盾的。
“你别走。”
听我一喊,中年人转身就跑,飞身越过滑动门。
此人临危不乱,步履轻盈,绝对不是普通人。
按说我追他跟玩一样,可是我刚急行军七八十里。
现在两条腿有些木的,走路都有点抖。
等我追到门前,中年人从街上拐了两弯消失不见。
我回来问项诗瑶怎么回事?
原来项家在一年前从北邙邙新区拿了块地,准备盖一个洛原市最大幼教示范基地。
拿地时合同签得是年初动工,工期两年。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项家就接连出事儿。
为了不违约,年后还是如期动工了。
就因为这个项目,项诗瑶也没有返校。
可是从开工到现在,工地上怪事频发,已经意外死了三个人了。
我在桥下碰到项诗瑶的时候,她刚刚谈好了一起赔偿。
她已经下令停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
工地昨天照常开工,因为天热的缘故,工人都选择在半夜施工。
结果凌晨的时候,有个工人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地基坑里。
被打夯机拍成了肉泥。
我一听,这妥妥的是人祸,而且跟项家的风水问题是相连的。
了解完之后,我把跪在地上的孩子扶起来。
看样子就七八岁左右。
我一问,知道这个孩子早就没妈了,现在爸爸也死了。
看着他的眼睛,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现在除了老家还有个爷爷外,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
我和项诗瑶简单商量了一下,给这些工人保证,孩子的爷爷我们养到最后。
把孩子爹安葬,并将这个孩子扶养成人。
就这样,才将一群人劝离。
这边刚忙完,项诗瑶的电话响了。
挂断电话,项诗瑶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一哭,吓了我一跳。
“又出什么事了?”
“小先生,我是高兴的,我爸醒过来了,正找我呢!”
说完之后项诗瑶拽上我就走。
车开的飞快,一路风驰电掣回到项家别墅。
等我们心急火燎跑上三楼,屋里竟然传来了骂声。
“我一把年纪了,死就死了,可断了我项家的香火不行。”
“老项,这都是为了救你。”陈桥在一旁劝慰着。
项诗瑶推开门进屋。
“爸,你醒了。”
“项诗瑶,你还有脸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