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土楼,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其实我们常说的直觉或者心灵感应,都是一种合道的表现。
比如孩子在千里之外遭遇不测,父母突然就感觉不好了。
这属于合人道,所谓的母子连心,父子天性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合天道与合地道。
比如地震前,很多动物都会出现迁徙和狂躁的表现。
这就属于合地道。
论起与天地的合道,人类远远不如动物。
说得通俗一点,这也算是动物们的风水之道。
风水不外乎趋吉避凶四个字,动物们虽不能言,但也知道吉凶。
瞎大爷让我带了十二年眼罩,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锻炼我以心为眼,感悟自然,溶于自然。
我眼里看着土楼,脑海中回忆着父亲带回来的鎏金塔。
当时我太小了,记不得那座塔有几层。
在我印象里,也不曾见过火焰珠。
家烧了,人死了,塔没了,留下这颗珠子。
莫非这颗珠子是在塔里?而且还是我们家大火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我一提到土楼里的人,常威就疯了?
刚刚又是谁能以煞化箭打的常威呢?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能看到煞气,根本就发现不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法。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常威靠在墙上,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
哈喇子里混着血水,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天已经泛白,我把火焰珠收起来,准备再去土楼看一看。
“宽哥,这个人疯了,咱们走吧!”
说着我就准备走,结果我的目光再次扫到那颗头骨。
当我的目光与骷髅两个眼洞对视的刹那,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涌了上来。
“一颗头骨而已,怎么会这样?”我脑子里想着拿起铜钱剑一挑。
头骨一翻,从左眼里掉出来一个拇指肚大小的东西。
我没多想伸手想拿起来看一下。
结果我的三根手指一碰,马上传来一股刺痛。
我一下子把手缩回来。
一看,三个手指肚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点。
“兄弟,怎么了?”梁宽拿手电一照,“这是什么东西?”
“宽哥别动,这东西有古怪。”
我怕梁宽去拿急忙提醒他。
“这小玩意,能有什么古怪?”梁宽说着举动棍子就要拍。
一瞬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别拍。”
拦下梁宽我低头一看,原来这东西表面全是细细的小刺,比针尖还要细。
然后就看到刚刚沾在上面的血,正一点点被吸收。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如果我没认错,这是噬煞冥蚕。
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书里。
我曾问过瞎大爷,他都只听过没见过。
我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慢慢将这个蚕茧包了起来。
“兄弟,从头骨中出来的东西多晦气,你带它干什么?”
“宽哥,你进步很多啊?都知道晦气了?”
我跟他开着玩笑,挥了挥手。
“走吧!”
“他呢?”梁宽指了指常威。
“尘归尘,土归土。”
说完我率先出屋下楼。
到了院门口,看见两个打手搀着胡闯在门前转圈。
门前的杂草几乎都给踩平了。
“怎么还出不了村?”胡闯有些气急败坏地问身边的俩人。
两个打手都一脑门汗,连连摇头。
这是中了我的奇门遁甲了。
江南雁这个老狐狸果然有两下子,他走了,没管胡闯等人。
这就是江湖人,遇事先顾自己。
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然后一掷,正打在胡闯的脑门上。
“谁特么地打老子?我……”
胡闯骂着一回头看见我,后面话没说,直接堆倒在地上。
“你你你,怎么?小爷,饶了我吧!我已经够惨的了。”
胡闯语无伦次地说着,然后嚎啕大哭。
再也没有了在桥下时的嚣张。
我一看他这副熊样,完全对他失去了兴趣。
“滚吧!你这副德性就别打项诗瑶的主意了,回去告诉你爹,害人终害己。”
我以为听到我的话,胡闯还不得麻溜地跑啊!
谁知道他抹了把眼泪。
“告诉我爹的话,我可以带到,可我必须娶诗瑶。”
我没想到一提项诗瑶他还来劲儿了。
“为了娶媳妇你命都不要了?”
“詹大师已经说了,如果我死了项诗瑶也要死。”
“詹大师是谁?他凭什么这么说?”
“詹大师叫詹星,是常威的师父,周子同说我和项诗瑶八字不合,不能结婚,我爸就请詹大师帮我改命,所以……”
改命?纯属胡说八道。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一个人的命还没出生就定了,根本改不了。
风水师不过是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帮别人改改运。
胡闯说得我根本不信,这分明就是不死心。
不过天下术数万万千,万一有也说不定。
结果我一回忆,心里顿时一惊。
桥下胡闯被砸了肩膀,项家被灯砸了头,晚上掉到枯井里摔断了腿。
三劫聚煞,阴阳和合,
我算到昨晚亥时项诗瑶应该还有一劫,只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胡闯掉井里后,我正好毒发,特意问过梁宽时间,正好在亥时。
项诗瑶命宫的煞,聚的是胡闯的劫。
“不好,项诗瑶有危险。”
我心里想着,也不管胡闯了。
“宽哥,快走。”
跑上村间小路,我才想起来要去土楼看看,找找和火焰珠的关联。
这让我有些左右为难。
就在犹豫的工夫,“轰隆”一声响,尘土飞扬。
土楼倒了。
看着倒下的土楼,我心里的念想断了。
我推算土楼应该在午时倒塌,没想到卯时就倒了。
看来这就是天意。
于是我和梁宽赶到牌楼外。
一看傻眼了,摩托车不知道被谁给推到沟里了。
我想着胡闯可能有车,又回村找胡闯。
结果胡闯他们的车也被人开走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问梁宽。
“宽哥,你在当兵的时候,有没有过四十里急行军?”
“我们急行军都是以时间来算,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这样。”
梁宽很认真地回答我。
“那你们一个小时一般走多远?”
“一般就是十公里,如果事情紧急,没有负重的情况下,十二三公里也有可能。”
“好,那咱俩比一下,看看谁先到小区?”
说我直接开跑。
毕竟他练过,我可没练过。
梁宽好像被我的话激起了斗志,大步从后面追了上来。
“兄弟,你这个速度太快,跑一两分里就坚持不住了。”
“宽哥,你是怕了吧?没事,不行你就认输。”
“擦,我们炼狱班从来就没怕过,更没输过。”
说完一下子跑到我前头去了。
我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让我看看你的潜力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