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咔嚓声结束,一个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
我一探铜钱剑,那个东西稳稳落在剑身上。
“又一个头骨?”
“这个头骨就是那个九门提督的。”
梁宽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好了,咱们出去吧!该找江南雁那老小子算账了。”
“下面那三具骷髅怎么办?”
“尘归尘,土归土。”
我和梁宽从按原路返回,出来后,直接奔江南雁他们所在的位置摸了过去。
离位的老宅子保留很完整。
称得上是高门大院,只不过黑洞洞地透着阴森。
到了门前一看,地上明显有人走过的痕迹。
我从地上找了几块石头,按奇门遁甲在门前摆了个迷魂阵。
一会儿如果有人跑出来,一不留神进入阵中,能延缓逃跑的速度。
“宽哥,千万别出声。”
我小声叮嘱完,领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同样杂草丛生,只不过踩出了条通往堂屋的小路。
等我们悄悄摸进堂屋,就听到在一侧传来痛苦的叫声。
“再不送医院我的腿就残了,哎呦!太特么倒霉了。”
旁边还有人小声劝慰。
“胡少,常爷说那小子今天必死无疑,你再忍忍。”
“放屁,摔断腿的不是你,从碰到那小子我就没好过。”
我没理胡闯,直接绕过堂屋奔向二楼。
他们可能怕被我发现,所以屋子里并没有开照明的东西。
越是这样的环境对我越有利。
到了二楼,有一间里屋有灯光。
“兔子,他们还没动静吗?”问话的是江南雁。
“江爷,手电光一直没动。”
我看见靠窗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往外看着。
又听江南雁说道:“常师弟,他们一直在井边上没动,该不会是挖井呢吧?”
“江兄,把心放肚子里,毒不死他算他命大,但我师父布的局,他就是挖开井也于事无补。”
“不对,我感觉外面的气息好像有变化。”
“江老哥,这可不像你,怎么越老越胆小了?”
这时我拍了拍梁宽,示意他解决拿望远镜的那个兔子。
“常师弟,我还是心里不踏实。”江南雁说完又接着吩咐道:“杜心,你出去看看。”
杜心答应了一声,屋里传来脚步声。
此时梁宽已经把望风的干掉了。
我急忙上前一步背靠在墙上,等着杜心出来。
梁宽也听到了他们对话,将身子隐到了暗处。
杜心手里拎着天蓬尺,摇晃着走出来,老远就闻到一股酒气。
他走到我身边时,我伸手就是一记手刀,精准无误地砍在杜心脖子一侧的动脉上。
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天蓬尺落地发出一阵铛铛声。
“杜心,怎么了?”江南雁喊完,我已经站到了门口。
“二位好雅兴啊?我给你们添道菜。”
我说着一抖铜钱剑,剑身上的骷髅头骨“嘭”的一声落到桌上。
“江大师,镇物我已经取来了,是不是该说说胜负的事了?”
江南雁和常威盯着桌上的头骨,久久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常威恶毒地看了我一眼。
“没毒死你,你还真是命大。”
常威说着从墙根抄起一把铁锹,看样子要跟我动手。
江南雁拿起拂尘,往常威身后躲了躲,一句话不说。
“姓欧的,我劝你少管闲事,我师父和师叔可都在洛原。”
常威虽然表现得很强硬,但我知道他已经胆怯了。
“就你废话多,宽哥,你战友就被他们害的,没问题吧!”
“交给我。”
梁宽会意,咬着牙说出三个字,然后往前一上,一棍子抡向常威。
二人在狭窄的屋子里斗在一起。
常威手上确实有点功夫,可是在梁宽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到了墙角之后,梁宽一棍子将常威的铁锹打掉。
然后反手一棍子砸在常威的肩头。
常威闷哼一声蹲在地上。
“你记住这一棍子,我早晚让你百倍偿还。”
我一看这家伙都如同丧家之犬了,还敢乱汪汪汪呢?
于是我走过去一铜钱剑抽在常威脸上。
一剑下去,常威的脸上马上肿起了一串铜钱印。
“不会说人话就好好想想,我跟江南雁算完账再跟你算。”
说完我用铜钱剑一指江南雁。
“跪下!”
江南雁十分配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爷,欧爷,我认输,以后有您的地方,我退避三舍。”
“好,咱们的赌约结束了。”
“那我能走了吗?”江南雁战战兢兢地问我。
“走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来?”
江南雁已经吓破胆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
原来他和常威一伙是旧相识。
这次来钟家请他过来的。
目的是为了帮钟艳争项家的财产。
允诺事成之后给他二百万,并答应把项诗瑶嫁给杜心。
江南雁本不想来,可架不住杜心想娶项诗瑶。
结果江南雁一到洛原正好碰到常威。
这时候他才知道,钟家已经和胡家暗自勾结在一起了。
昨天晚上他们正商量着怎么让项昆快点死,恰巧我来了。
我听见江南雁跟项诗瑶说冲喜的事儿。
原以为他是想让项诗瑶嫁给胡闯,整了半天是给他徒弟提前做铺垫呢!
“你可以滚了,以后少干点挖坟掘墓的事儿。”
“欧爷,这事你也知道了?”江南雁一激灵脱口而出。
“你徒弟一身土腥气,谁不知道?”
“我向您保证,回去就金盆洗手,带杜心走正道。”
“滚吧!”
江南雁一听终于能走了,一边作揖一边往外跑。
我拿铜钱剑一指常威。
“想好了吗?会不会说人话?”
“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姓欧的,我劝你别跟赶山一脉为敌,否则……”
常威说着话,我就发现他两边脸不对称。
这种感观实在让我恼火,后来我听人说这叫强迫症。
但当时我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病。
于是没等他说完,我一铜剑抽在他另一边脸上。
“噗!”
常威吐出一口血水,里面带着两颗槽牙。
“别打了,我说,是胡家请我师父来搞夸项家的。”
“我没让你说这个。”
“那你想知道什么?”
“九门村是怎么回事儿?”
常威一听九门村,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九门村是天阴绝脉,江南雁说跟你打赌,让我帮忙找个地方。”
“你还不说实话?”我厉声喝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个屁,如果我没算错,九门村土楼就是赶山一脉布的局,而你们就是当年逃脱那一个人的弟子徒孙。”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窗外有一缕煞气冲入。
接着常威体如筛糠,嘴里开始冒胡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瞎说……”
我顾不上常威,一个箭步冲到窗户口。
看到一个背影上了车,我总感觉这个背影有点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我想想着,那辆车顺着山间小路向九门村外开去。
我看着消失的尾灯,最后把目光落在土楼上。
然后手不自然地伸到怀里掏出了火焰珠。
为什么总感觉土楼和火焰珠有一定的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