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喊声看过去,十几米高的螺旋钻头一下子将最近的艾草人钻碎。
钻碎之后并没有停,直接疯了一样冲向第二个,第三个。
等到第三个艾草人钻碎后,打桩机自动停了下来。
从驾驶室里跳出一个脸色煞白的工人,落地后双腿打着摆子。
干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快去撤上朱砂,所有工人撤出工地。”
工人们一听不用干活了,呼啦一下从地基坑里往外跑。
我提前安排的人急忙跑过去将朱砂撒在地上。
等最后一处朱砂落地,七处死过人的地方,有七道红色闪现。
我的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好像有东西要破土而出。
“乾坤不动,天地为尊,八卦取艮,震去坎来。”
我嘴上念咒,十指快速结了一个不动莲花印。
“定!”
定字出口,我用力一踏。
这才将地下的煞气压住。
我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总算将这个七星血煞破了。
疱凤烹龙局两个阵门已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阵眼了。
我把工头叫过来,让他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正常开工即可。
工头虽然略显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我和项诗瑶这才回项家别墅。
“小先生,工地真的不会出事了?”
“放心吧!明天正常开工就行。”
项诗瑶长出了一口气,又接着问我。
“小先生,工地死人也是风水的问题吗?”
我点了点头,把工地上的问题简单跟她讲了一下。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
这个工地被人摆了一个暗合北斗的七星杀阵。
此阵一旦成形,必须要死够七个人。
因阵而死的人都是横死,无全尸。
用横死之人的怨气和尸气化成引来邙山中陵墓的煞气。
以此局做为疱凤烹龙局中的一个阵门。
简单点来说,项家上空的煞气,有三分之一来自九门村。
还有三分之一来自这个工地。
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在阵眼里。
阵眼的位置,我心里大概已经有底了,只不过我并没跟项诗瑶说。
等我们赶回洛天明墅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一点了。
我抬头往半空再看,煞气漩涡果然在东北方向出现了缺口。
有了两个泄气口,煞气明显没那么浓了。
项诗瑶开车一进大门,我就看到梁宽两眼猩红地瞪着我。
我一下子想起来,答应晚上帮他找战友。
于是从门口下了车,让项诗瑶先回家。
“宽哥,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
“我还以为你小子跑路了?”
梁宽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怎么可能?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你说呢?昨天一夜没睡,今天白天我激动的一天没睡,现在牙疼的厉害。”
“牙疼?那怎么不去看医生?”
“我是生气,咬牙咬的。”
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明里暗里拿话挖苦我呢!
毕竟是我失言在先,也不好说什么。
可能是昨天共同经历了生死,所以梁宽和我说话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距离感。
“行啦!你没睡我也没睡,现在帮你找总可以吧!”
梁宽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把我让进保安室。
“怎么找?”
我问了一下他战友的生辰八字。
梁宽只知道年月日,四柱中少了时柱。
时柱一共有十二个,他一开始就被煞气影响,说明命格很弱。
于是我从子时开始,一个时辰接一个时辰,逐个排了一遍。
最后选了命格最弱的三个时辰出来。
分别是卯时、未时和酉时。
然后我问了一下失踪的时间。
生辰八字配上失踪的时间,我得出了己土在子水弱地,五行之气相克。
他战友死于溺亡,位在正北。
“宽哥,你对小区内熟不熟?”
“当然熟。”
“那我问你,正北可有带水的洼地或者水塘一类的地方?”
“没有。”
梁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刚想再问,梁宽补充道:“最北面就是山了,地势比咱们这里高。”
“走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我和梁宽直奔正北方而去。
这个别墅区共有一百零八幢别墅,暗合天罡和地煞之数。
最北面借着一个隆起的小山包,建了一个大花园。
按理说花园里有了山,配上一个人工湖就完美了。
可偏偏这个大花园里,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唯独没有水。
坎水在正北,这里偏偏没有水。
这种布局明显不合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里根本没有水塘,再说了这个地方已经搜过了,什么也发现。”
梁宽说话的时候,我把花园的布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这个布局很合理,在阳宅风水上与后面的大山相辅相成。
形成了一大一小两座靠山之势。
况且这里不是堆假山强造风水,而是实打实的一个小山包。
有山无水为死山,既然在设计之初就按阳宅风水设计了。
不可能放一座死山在这里。
“无明水,定有暗水。”
我掐指一算,水在东北。
“跟我来。”
梁宽不明所以,跟着我绕到小山包东北方向。
到这里一看有一片桃林。
还有一些晚熟的桃挂在枝头上。
在桃林正中央有个八角亭,我直奔八角亭而去。
八角亭四个口,铺着石子路通往小区当中。
不管是春天赏桃花还是夏天纳凉都是不错的地方。
八角亭的地面是青砖铺成,正中放了一个石桌四把石凳。
我侧着耳朵听了听。
“挪开石桌。”
“这能挪动吗?”
梁宽嘴上质疑,还是毫不犹豫执行命令。
随着石桌挪动,下面出现一个洞,洞里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怎么会这样?”梁宽看着洞口,一脸疑惑。
“这原来是口井,而且是口凶井,为了保住整个别墅区的风水,特意将八角亭设计成八卦阵将此井镇住。”
“你不是说我战友死在井里吧?”
“肯定死在了井里。”
“不可能,就算他跳井,上面的石桌是谁挪回原位的?”
梁宽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根本不相信。
“谁告诉你他是自己跳的?如果有人扔的呢?”
“你是说他是被杀的?”
我点了点头。
“你把石桌挪回原位,明天安排人打捞吧!”
在回去的路上,梁宽一直叨叨他战友人如何如何好。
显然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话。
“宽哥,你战友的八字里今年红鸾星动,可惜是异动。”
“红鸾星动是啥意思?”
“正常动是桃花运,异常动就是桃花劫。如果我没算错,他家里有妻子,还有一儿一女对不对?”
梁宽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不用这么惊讶,你回忆一下,他出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段时间他都是值夜班,整个人红光满面的。”
这很明显就是春心动的表现。
梁宽又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
“兄弟,我觉得这事可能跟钟艳有关系。”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战友那几天总是有意无意提起钟艳,每次提起来好像还很兴奋的样子。”
又是钟艳,看来我把这个女人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半空。
心里瞬间就是一惊。
如此恶毒的手段,亏他们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