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犯了一个和周子同同样的错误。
周子同布天罗地网局的时候漏算了项诗瑶。
所以在胡闯进局的时候,项诗瑶同样身处险地。
我只算准两道阵门和一个阵眼,忽略了这个疱凤烹龙局同样需要一个引子。
这个引子就是梁宽的战友。
也就是说,他战友只是一个开始。
用他战友的命激活凶井,以凶井为引,将煞气引到别墅区。
再由项昆屋里的画将煞气引入项家别墅。
这也是整个别墅区都跟着倒霉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项家罢了。
人还是要多行善事,正是给梁宽找战友的举动,反而帮了我自己一个忙。
如果没有提前发现引子,等到阵眼破除,再想找就难了。
还有一点就是钟艳了。
我觉得她可不仅仅是为了项家的财产那么简单。
看来这件事,我还得重视起来。
于是我跟梁宽说道:“宽哥,回去休息一会吧!明天就会水落石出了。”
“欧先生,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梁宽又换回了之前的称呼,多少有点反常。
“宽哥,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我没记错,你就住在钟艳家吧!”
我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我承认自己对风水有偏见,可我战友的死真的是你用风水算出来的?”
“确切地说,算出你战友的死不是风水术,但你战友的死改变了别墅区的整体风水。”
“我就问你一句话,我战友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道,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行,那我就放心了,明天让警察来捞吧!”
梁宽说完转身就走。
我看着梁宽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这样问我,显然是怕我也卷入其中。
多少有点关心我的意思。
而我想告诉他的是,报警根本没用,这可不是普通的杀人案。
回到项家后,我直接回客房睡了。
第二天,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我刚想问谁啊?门就开了。
“小师叔,你没事吧?”刘梅化身的刘婶走了进来。
我拽了拽身上的毛巾被,脸上多少有些发烫。
“梅姐,这样不好吧?如果我没穿衣服呢?”
“哎呀!一着急就忘了,你穿吧!”
我看着眼前的刘婶,脑子里想着刘梅。
心想,我虽然名义上是小师叔,可年龄比你还小。
你站在这里让我怎么穿衣服?
“既然着急那你先说吧!”
“我给你的东西还剩点没?”
我知道她说的是细腰蜂。
于是我冲地上努了努嘴,“还剩几只,你看看还能不能用。”
刘梅面无表情,可眼神告诉我,她挺肉疼的。
“梅姐,你怎么知道我昨天中毒的?”
“小师叔,你这样叫是不是差辈儿了?”
“别在意这些细节,说重点。”
“昨天一早你出去后,钟艳去了你屋,把两个人弄走了,最后特意叮嘱我,床上的匕首不要碰,还说一碰就会没命的。”
我一听,又是钟艳。
真有点后悔昨天轻易把她放走了。
“小师叔,钟艳不简单,项阳的失踪可能跟她有关系。”
“你还知道什么?都说说。”
“我知道的真不多,你快起床吧!别憋坏了。”
说着眼中含情,带着三分羞涩,转身把门带上走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不禁脸一红。
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晨起擎天的事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多,并不算太晚。
简单洗漱一下,上三楼去找项诗瑶。
项诗瑶眼睛通红,看样子又一夜并没睡好。
不过命宫的黑线并没有发展的迹象。
“小先生,我爸还能醒过来吗?”
“放心好了,还有最关键的一步,今天解决了,你爸应该无碍。”
吃过早饭后,我和她开车去桥洞下找周子同。
到了桥下一看,周子同消失了。
不但人没了,原来他身旁的破烂东西也没了。
地面上还残存着一滩水渍,很明显刚刚被清理过。
“这是怎么回事儿?同叔不可能走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项诗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桥洞下寻找。
我看到不远处有环卫工人,跑过去一问。
环卫工人告诉我,他是凌晨三点上班的。
正好看到周子同被人塞上车拉走了。
因为他待过的地方实在太脏了,所以早上用环卫的水车冲洗了一下。
我算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正好是我帮梁宽找到战友的时间。
我来找周子同是有原因的,那布局的人必然也了解周子同的重要性。
不用问,肯定是胡家背后的詹大师知道我就差最后一步了,所以派人把周子同绑了。
昨天到了工地后,我在推演的过程中,就推算出了阵眼的大概方位就在这里。
藏风纳水视为风水,说得直白一点,是一种气的走势。
这里是一座多层立交桥,桥本通水路,可这种旱地桥下并无水,取而代之的是人车流动。
车水马龙在风水学里属于假水。
来回盘旋而起的桥身,形成了不同的弧度,对着不同的方向。
在桥西侧的几栋居民楼,楼层都不高,晨光中都显得暮气沉沉。
而在桥的东侧则是几栋高层,看着颇具生气,其实有些阳亢过重,久居此地对人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
比如出现失眠、焦虑、欲|望过重等。
这都跟桥本身所带的煞气有关。
在风水学上有个专用名词叫:反弓煞。
通俗点讲,周子同所在的位置,类似于一个煞气的发射中心。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这座立交桥的布局,发现这座桥为了把南北两条路连通,竟然修得南宽北窄。
这就形成了一头大一头小的布局,有点修在了棺材里的意思。
按理说桥上的事故肯定少不了,于是我问项诗瑶。
“诗瑶,这个桥修了多少年了?”
她想了一下答道:“大概有六七年了。”
“那你知道桥上的事故多不多?”
她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发生过什么大事故。”
“你怎么这么肯定?”
“这座桥建成时我正在上高一,当时这座桥算是洛原的地标性的建筑,所以关注也多一些。”
我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这座桥的历史。
不过经项诗瑶一说,我猜测在修这座桥时,应该是周子同帮忙调过风水。
如果想破这种势,非福运天棺局不行。
“这座桥的桥墩子有多少根你知道吗?”
“我记得以前还跑来查过,应该是二十七根。”
“是单数就对了,这里面有一根特殊的桥墩子,你帮着我一起找找看。”
项诗瑶看着我一脸茫然。
我以手当罗盘,感觉桥的整体气流走向了。
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
问题桥墩子就是周子同所靠的那一根最矮的。
我走到跟前一看,与旁边的桥墩子无异。
可我伸手一敲,外面好像包了一层涂色的铁皮。
现在街上人来人往的,我动手拆了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我带项诗瑶走到了桥墩子后面。
我看到包裹桥墩子的接口并不是严丝合缝,好像被人拆开过。
“你挡着我点。”
“你要干吗?”项诗瑶有点紧张。
在她问话的时候,我单手扣住一个边,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铁皮被我揭开一条大缝。
我往里一看,果然如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