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算是定下了,但具体赌什么内容还得另行商议。
此举我算是彻底把项诗瑶二嫂一家得罪了。
少妇他爹始终没有说话,可我看他的眼神始终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项诗瑶把我领到了二楼。
她家地方确实不小,我大概目测了一下,二楼有十几个房间不止。
上来后项诗瑶走到一间房前,刚要敲门,门竟然自己开了。
我看到门内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
“诗谣,你回来了。”
“刘婶,给我朋友开间客房。”
刘婶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回身进屋拿了一大串钥匙。
我发现刘婶腿脚不太利索,右腿好像有点短。
走起路上一跛一跛的。
在二楼的西北角给我开了间客房。
我在进院时就已经看了这幢房子的布局。
大门朝南,为吉星所在,显然是为东四命之人精心设计的。
而我是西四命,入住此屋为西北方向。
西北方是绝命位,看来今夜少不了还有麻烦。
不过我不在乎这些,本来这幢别墅的风水就已经被天空煞气笼罩。
现在说是一幢凶宅也差不多。
再一个我相信仅凭江南雁和杜心还奈何不了我。
刘婶打开门后,把钥匙摘下来递给我。
“刘婶,麻烦你了,我爸爸怎么样?”
项诗瑶一问刘婶我才想起来。
她是回来看她爸的,可我们在楼下的动静不小,怎么她爸一点动静也没有?
房子虽说是她二哥的房子,可他爸应该是一家之主才对。
“金大夫上午来过了,只说脉相更乱了。”
“好的刘婶,你去休息吧!”
刘婶应了一声回她自己的房间,可在她转身的瞬间看似无意地扫了我一眼。
而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的慌乱。
现在她的眼神,再加上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感觉这个刘婶有问题。
“小先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先去楼上看看我爸。”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当然不介意,只是有点晚了,我不好意思开口。”
项诗瑶爽快地答应下来,然后在前面领路去往三楼。
我们两个人迈上楼梯后,我看到身后有一丝光线闪过。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个刘婶有问题。
这一丝光线分明是她开了一条门缝偷窥我们的行踪。
也许她觉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她不知道我的眼睛对光十分敏感。
一进三楼是一个大厅,摆设简单而不失典雅。
随着我们进入,墙边有微弱的感应灯亮起。
项诗瑶刚要去开大灯,就被我伸手拦住。
“太晚了,别开灯了。”
项诗瑶愣了一下,然后往东边一扇门走去。
“诗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项诗瑶的手都碰到门把手了,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随着说话声,在大厅的角落里转出一人。
“陈叔,您还没休息啊?”
“太晚了,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陈叔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我进去。
其实一上楼我就看到他了,他想借着身在暗外隐藏自己,可对我来说根本无用。
三更半夜不睡觉,躲在大厅黑暗角落里。
想想就觉得怪。
刚才如果开灯,这个陈叔暴露无疑。
在我不确定这个人是敌是友之前,所以我才没让项诗瑶开灯。
“陈叔,这是请来的朋友,没准能帮上忙……”
“诗瑶,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得为你爸的安全负责。”
随着陈叔的话音落下,北面的两间屋门被打开。
从里面出来四个人,看体形应该都是练家子。
“陈叔,我还能害我爸不成?”
“诗瑶,陈叔相信你,但不代表相信任何人,今天太晚了。”陈叔说话声音不大,但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项诗瑶还想说话,我开口劝慰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我也不是大夫,看不看都无妨。”
就这样,项诗瑶才推开门进了屋。
而我往后退了点,坐在大厅的一条藤椅上。
陈叔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深眼窝,黄眼珠。
目光幽暗,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
从他开口说话以来,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
看来项家的事儿,要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
这栋别墅就三层,每一层都透着莫名其妙的怪异。
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每一层的人都不正常。
我心里想着,眼睛在大厅里看了一圈。
结果我发现煞气最重的地方,竟然就是项诗瑶父亲所在的房间。
可以断定她父亲的屋里有引煞的东西。
看来明天我还直得到屋里去看看。
“这位小哥,你和诗瑶是怎么相识的?”
“偶遇。”
“偶遇?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我只是陈述事实,信不信是你的事儿。”
我实在懒得和这些人费口舌,于是站起来准备下楼。
刚一动,门口的四个保镖同时一动将我围住。
“什么意思?”我回过头问陈叔。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对项家不利,下场只有一个。”陈叔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大的口气。”我故意略带挑衅地说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儿,我警告你离诗瑶远一点。”
陈叔说完一摆手,四个保镖把楼梯的位置给我让我了出来。
我冲着陈叔一笑,然后直接下楼回到了我的那间客房。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二十年来我住得最好的屋子。
可我坐在棉软的大床上却无心入眠。
项家的事儿,越来越复杂,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越想心越乱,于是按瞎大爷教我的一套吐纳之法开始调息养体。
这套功法打坐一小时,能顶正常睡眠三小时。
我盘腿而坐,五心向天。
把六感控制到最低,进入到一种半入定的状态。
其实最理想的是六感全封,这样才会心无旁骛。
可住在绝命位,直觉告诉我,今晚不会平安度过。
也不知打坐了多久,就感觉门边有动静。
本来我坐在床上,现在顺势一仰,躺在床上。
接着有一个黑影推开门进来了。
我虽然闭着眼睛,可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感知当中。
这个人蹑手蹑脚奔床边走了过来,感觉对屋里的布局很熟悉。
站到床边后,并没有急着动手,似乎在适应屋里的光线。
约摸过了三十秒左右,来人从腰上拿出了武器。
然后高高举起。
我用力往床边一滚,借着翻滚的力量一脚踹向来人小腹。
就在我脚蹬上他腹部的同时,脚底借力,上半身从床上弹起。
伸右手四指点在来人的咽喉上。
左手一把夺过来人手里的匕首。
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不过一两秒钟的事儿。
此时,武器在我手,而来人一声没吭靠着墙滑倒在床边上。
我把夺过来的匕首压在枕头下,然后起来把来人拖到床上躺好。
断喉这一招,来人半小时之内醒不过来。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左右,屋门一动,又来了一人。
这个人警惕性高了很多,在门口探头探脑就是不往屋里走。
我心里觉得好笑,看咱俩谁能沉得住气?
门口的人等了一会儿,依然探不清屋里的虚实,于是侧着身子走进屋里。
他看不清屋里,可我看得很清楚,这相当于敌在明,我在暗。
这个人进来后举着匕首就往床头摸去。
而我从他身后一记手刀将人砍翻。
顺势一推,这个人直接趴在了床上。
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回想了一下,这两人我没见过。
也不知道是江南雁派来的,还是楼上陈叔派来的。
他们偷偷摸摸的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那我就接着跟他们打哑迷。
我走到窗边准备拉开窗帘,看看是什么时辰了。
可我刚拉开一条缝,窗帘外竟然挂着一张七窍流血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