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脸,吓得我手一抖,窗帘重新合上。
纵然我还算大心脏,可还是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叫出声了。
平复了有一分钟,我试着再次拉开窗帘。
结果窗外什么都没有,而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泛白。
“这怎么可能?见鬼了不成?”
我住的可是二楼,如果不是有人恶作剧,根本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张人脸。
我急忙打开窗户上下看了看。
一楼的地面上没有梯子之类的东西,而三楼上也没有东西垂下来。
就在我看楼上的时候,发现头顶的煞气仿佛暴雨前的乌云一样。
天快亮了,正处在阳气升发之时,但是对空中的煞气竟然没有丝毫影响。
看来布局之人手段十分了得。
我放下窗帘,看了看昏倒在床上的两个人,起身出了屋。
“小先生,起得真早!”
我刚踏出门,就发现刘婶,系着围裙站在不远处。
“刘婶早!”
我心里纳闷,看天色不过四点钟的样子,这个刘婶怎么起这么早?
“小先生是不是睡不惯?”
“没有,挺好的,穷人家孩子睡不了懒觉,我出去走一走。”
“去吧!记得一会儿回来吃饭,不知道小先生有忌口吗?”
“刘婶客气了,年轻人胃口好,什么都可以。”
“年轻真好,不过很多病都是年轻时落下的,该忌的还是要忌,尤其是二十四岁以前。”
听到她的话,我如遭雷击。
刚想再说点什么?刘婶跛着脚离开了,留给我一个背影。
昨天晚上我就发现这个刘婶有问题。
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更是透着反常。
本来是见面客套两句的事儿。
谁知道刘婶给我用这句话结尾?
二十四岁之前,必须留住童子之身,这可是瞎大爷给我的最后忠告。
这个刘婶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我都没缓过神来。
虽然我和项诗瑶见面是巧合,但我并不相信什么事儿都是巧合。
这个世界上巧合不少,但不能什么事儿都用巧合去解释。
唯有一点让我心安的就是,她既然出言点我,那应该不是敌人才对。
于是我静了静心,转身下楼。
可能是太早的缘故,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凭着记忆直接往小区的大门方向而去。
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见我出来,有人主动把旁边的侧门打开。
我扫了一眼,发现保安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
身材匀称,四方大脸,嘴角眉梢带着英气。
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小伙子微笑着回应。
这算是我来洛原见到的第二张笑脸,第一张笑脸是项诗瑶的。
出了小区,我顺着门前的路往高处走去。
大概半小时后,我来到一座小山上,可以看清整个别墅区的全貌。
发现在此处建家肯定受过高人指点。
背山面水,后有靠山,前有玉带。
不管是走仕途,还是经商,住在此处都是上佳之选。
可现在头顶煞气冲天,将一块风水宝地,变成了死水一潭。
项家到底得罪了谁?
这样的风水局,可不是一般的手笔。
如果想破开,我还要找的阵眼所在。
看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于是我顺着原路返回。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计算阵眼的位置。
快要走到小区大门口时,我突然感觉周围的环境有点奇怪。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里有山有水,但我竟然没有听到一声鸟叫。
飞禽走兽对气的变化比人要敏感的多。
如今不闻鸟声,那说明煞气笼罩的范围,别说鸟兽,怕是连蚊虫也没有。
我心里想着就走到了大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古香古色,在大门的两侧立着两尊汉白玉雕成的石狮子。
按理说该洁白如玉的石狮子,现在通体颜色暗淡无光,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伸手一碰,石狮子身上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我往石猩子嘴里一看,看到狮子嘴里含着的石珠子上面满是网状的细痕。
很明显这一对石狮挡了一部分煞,但煞气太重。
估计用不了十天半月,石狮嘴里的珠子就会碎掉。
“小子,离狮子远一点,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听到喊声我回头一看,发现侧门外站着一个保安,对我横眉竖目。
“兄弟,我就看看能看坏啊?”
“谁特么是你兄弟,别再这挡道,滚一边去。”
“这大早起的,你嘴里的浊气有点重啊!”
我有点生气,但还不至于跟他一般见识。
“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保安叫嚣着,拎了根橡胶棍子冲我走了过来。
离得稍近一点,我看见他山根塌陷,鼻孔外翻。
财帛宫上面有血气环绕,这是典型的破财,还容易招惹邪物之相。
这时门里传来一个声音。
“虎子,大早起你咋呼啥呢?”
“真特么的倒老霉,一早就碰见个丧门星,我说昨天晚上输钱呢?”
我心里暗笑,果然让我一眼就看中了。
随着对话,侧门里又走出一人。
我一看,正是我出门时,给我开门的那个保安。
现在换了一身运动服,看样子是下班了。
他一看是我,急忙上前两步。
“先生,对不起,刚换班,他不知道您住在里面,您别见怪啊!”
那个虎子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了一声。
“宽哥,你是眼神不好吧?他这寒酸样儿,能住得起这儿?”
我本来没太生气,那个宽哥一道歉,这件事就打算过去了。
谁知道这个虎子狗眼看人低,在身后依然不停地叫嚣。
“虎子,你还瞎说,快过来给这位先生道歉。”
这个宽哥说着就要过去拉虎子。
“道什么歉?我觉得说得没错,这种人是不配住在这里的。”
随着声音,项诗瑶二嫂和她爸妈走了出来。
“宽哥,听见没?”虎子仿佛看到撑腰的人来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项诗瑶二嫂看了看虎子说道:“你要把他赶走,我明天就让你当队长。”
“真的?”虎子一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少妇说着冲虎子挑了挑眉。
虎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眼放出两道贼光,拎着橡胶棍冲我扑了过来。
我真不知道少妇是咋想的?
昨天半夜,杜心都接不住我一招,现在她竟然怂恿一个保安上来打我。
这时橡胶棍子已经到我眼前。
“虎子!你住手。”
保安宽哥喊着就要上来拦虎子。
可我往前一进身,一只手攥住虎子下落的手腕。
同时,一只腿踩在他两腿中间,然后左右一撞。
虎子站立不稳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我抬起脚踢向他的前胸。
对于这种小人,没有手软的道理。
不让他吃点亏,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本来保安宽哥想拦虎子,结果一看虎子瞬间倒地。
他一个俯身冲过来抱住我的腿。
“先生,手下留情。”
我这一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没想到真让宽哥给抱住了。
看来这个宽哥并不是普通保安,应该是个真正的练家子。
“宽哥,我看你的面子,放他一码。”
“多谢先生,您喊我梁宽就行。”
梁宽放开我的腿,把虎子扶起来。
虎子脸色惨白,再也没了刚刚的嚣张劲儿。
这时我往侧门处一看,项诗瑶二嫂三人已经走远了。
我顿时明白了,她并不是真的让虎子赶走我。
单纯就是癞蛤蟆爬脚面,想恶心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