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梁宽的人还算不错,就想从他嘴里了解点这里的情况。
当我提出想和他单独聊聊时,他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他把虎子打发走,我们两个人就在门口聊了起来。
原来梁宽是特种兵出身,后来因为执行任务出了点错,被迫退役。
老家就在洛原市下辖的一个县里,有个战友在这里当保安队长,为了给战友帮忙就来了。
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本来该梁宽值夜班,结果家里给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于是梁宽就让战友替他一下。
结果那次替班,他的战友神秘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周围的监控显示,他的战友从上班就没走出过别墅的大门。
报案以后,调查了一个月,没查出任何结果。
也是从那时候起,小区里怪事频出。
两个月之内,小区死了十几个人。
其中自杀了六人,病死五人,还有两个人没有查到死因。
小区里开始人心惶惶,都在传小区风水出了问题。
洛天名墅是洛原市最好的别墅区。
共建了一百零八栋别墅。
据说当年选中此地,是找风水大师看过的。
能住进这个小区的,都是洛原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建成后根本没有对外出售,所有房子都有主了。
出事儿后,开发商找过很多大师来看,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入夏前,有三分之二的住户都搬走了。
所以现在的洛天名墅格外萧条。
梁宽在老家的工作已经有着落了,但他一直对战友的失踪难以释怀。
于是他一直留在这儿,并专门值晚班。
用他的话说,不把这件事儿调查清楚,心里不踏实。
我跟他提了几句风水的事儿,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对风水之事,根本不信。
一个人的固有思想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
我也没有试图说服他,又扯了几句闲话,我告辞回别墅。
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
我又仔细留意了一下路两边,发现树木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草坪上的草也好像营养不良一样。
此时旭日东升,可半空的煞气并没有丝毫减弱。
我刚踏进院子的大门就听到一楼大厅有对话声。
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诗瑶,刚才我说的都对上了吗?”是江南雁的声音。
“嗯,确实对上了。”项诗瑶答道。
“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二嫂没有向我透露半句,所以要解决项家的事儿,还得听我的。”
“谁来解决项家的事儿,我都欢迎,这和我请人来帮忙并不冲突。”
“说起来是不冲突,万一给我帮了倒忙,你爸爸的命恐怕不保。”
江南雁这句话说完,我没听到项诗瑶回话。
这个老狐狸知道项诗瑶的软肋就是她爸爸。
虽然我只听了半截,但我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是劝项诗瑶赶我走。
我刚要往屋里走,又听江南雁说道。
“诗瑶,你二嫂说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为了救你爹,你就不能委屈一下?”
项诗瑶依旧没说话,但屋里传来了微微的抽泣声。
“三日后就是黄道吉日,只要冲了喜,我保你们项家无碍。”
一听冲喜二字,我心里马上明白江南雁打得什么主意了。
于是我假意咳嗽一声,快步走进客厅。
项诗瑶一看我回来了,急忙擦了擦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
“小先生,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两圈也没找见到你。”
“哦!没事儿,我趁早出去溜达了一圈。”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江南雁一看我进来,冷着脸转身要走。
“江先生,可想好赌什么了?”
“哼!别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江南雁说完迈步离去。
项诗瑶看着我,一副心情重重的样子。
“有早饭吗?我饿了。”
“有有有,已经做好了,我带你去餐厅。”
项诗瑶说完快速转身往餐厅走去。
我看见她眉间的黑线又严重了。
看来当务之急要把她的三劫聚煞破除,否则她真有性命之忧了。
我心里想着,和项诗瑶一起到了餐厅。
本来我以为会是刘婶做的早餐,结果发现并不是。
早餐很丰盛,我也是真饿了,所以上来后,也没管项诗瑶,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我面前的吃得差不多了,项诗瑶把她的那份推到我跟前。
我一抬头,发现项诗瑶一脸宠溺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吃呢?”
“我吃不下,看你吃东西感觉挺解压的。”
“解压?什么意思?”
我不是装不懂,是真不明白。
“小先生,你真是神人。”
项诗瑶没有回答解压的问题,又开始了对我的吹捧。
“为什么这么说?”我停下筷子疑惑地问道。
项诗瑶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条本地的新闻。
大概意思是昨夜洛原突降暴雨,多条道路内涝被淹。
其中特别提到在零点十五分左右,朝闻大街积水最为严重,还有三根大树被连根拨起,横在路面上。
剩下就是一些抢险措施,以及没有人员伤亡的套话。
“小先生,如果昨天咱们直接往东北方向回家,朝闻大街是必经之路。”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按时间推算,零点十五分左右,我的车刚好走到倒树的位置。”
我听着项诗瑶的话点了点头。
这些本来就是她的劫,如果不是昨天碰上我,肯定要应了这一劫。
看她眉间的黑线的走势,应该不是死劫,但也不会毫发无损。
“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
一提她爸爸,项诗瑶原本的笑脸瞬间爬满愁容。
“不太好,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迷中,而且越来越认不清人了。”
我心想,你爸爸的屋是煞气阵中心点,人还清醒就怪了。
“小先生,我……”
“有话直说!”
“刚才在客厅碰到了江南雁,我们家这一年发生的事儿,他都算准了。”
“所以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谁能救我爸,我就以身相许。”
“咳咳咳。”
我刚喝到嘴里的豆浆差点全喷出来。
“江南雁所说的冲喜是让你嫁人对吧?”
项诗瑶低下头,轻轻点了两下。
“玄门确实有冲喜一说,可如果冲喜了,你爸没好,你怎么办?”
“我……”
项诗瑶没回答我,眼泪如珍珠断线一般掉下来。
我拽了一张纸递给她。
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命为天定,运为己修,我不能白吃白喝你家的。”
项诗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小先生,你有办法对不对?”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试一试怎么知不行呢?”
“怎么试?你说。”
“先让你爸清醒过来,毕竟你的婚姻大事,还是要老人做主才行。”
项诗瑶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