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渊一说,我想这回肯定是要说苏重云的事了。
“苏兄有事直说。”
“是关于考古队的事,他们告状除了说你打伤人之外,还说你骗走了考古队一个碗,说那个碗是文物。”
我一听就明白了,气得我牙根直痒痒。
戴天驰还真是啥招都能想得出来。
抛开我救戴冲等三人的恩情不算,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以骗文物为名,想把我的碗给抢过去。
我本来想严词拒绝的,突然心生一计。
想要碗简单,我不信他们能看出碗上的光晕变化。
那我就给他弄一个碗,到时候我看他们死多少人?
“苏兄,我说碗是我的你信吗?”
“信,必须信,可上面施压了,大老板也保证了,我夹在中间也很难。”
“苏兄,啥也不说了,你信我就行,这个碗我忍痛割爱了,不过要等两天之后。”
苏北渊握着我的手使劲儿摇。
“两天没问题,小先生深明大义,这样大家都好。”
说完凑上来小声道:“这次大老板很满意,以后在洛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您的嘴可要严点,不该说的不能说。”
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答应好之后,我们挥手告别。
苏北渊拿出电话重新叫了一辆车把他接走。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苏北渊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苏重云恶梦的事。
我回到项家,没想到项诗瑶还没睡,正在客厅等我。
一见我进门马上眼神一亮。
走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个没完。
“啧啧啧!穿成这样很精神嘛!帅小伙一枚。”
我有点不好意思,简单敷衍了两句。
“你去哪儿了?电话为什么又打不通。”
“不应该啊?”
我掏出手机,上面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你看看,哪儿有电话?”
项诗瑶则是把她手机递过来。
“你看看这是我的拔打记录。”
我一看,她给我的备注是小也,有六个已拨,时间都在十一点之前。
我想了一下,十一点前我们还没散场。
不得不佩服大老板的谨小慎微。
那个山庄竟然能屏蔽手机信号。
这个大老板估计没少干缺德事,要不然这么心虚干什么?
“我陪一个朋友去山里了,可能没信号,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咱们的小先生这么快就朋友遍洛原了?不会是约了美女怕有电话打扰吧?”
我最讨厌这种无聊的话题。
“有事吗?没事我去睡了。”
“当然有事了,跟你商量一下九门村下一步怎么办?”
我大概说了一些想法,以及风水上要注意的东西。
讲完后项诗瑶冲竖了个大拇指。
“很合格的项目经理,九门村的项目也归你了。”
我一听,马上一个头两个大。
啥玩意就又给个项目经理?
“项大小姐,你可饶了我吧!就一个北邙项目我都头疼死了。”
“你等等。”
项诗瑶说完进到一个屋里,拎出一个包。
然后在我面前打开,我一看里面有十来个绿皮本子。
“这是什么?”
“你说呢?是谁让我收别墅的?”
“这是你收的别墅?”
“对,一共收了十二幢,价格确实很低,但账上的钱已经不多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北邙工地停工经济压力很大。
“那边如果不停工会出事的,死了人更麻烦。”
“本来也没这么紧张,我二嫂偷偷提了不少钱走,所以才会这样。”
她不提钟艳我都快忘了。
自从上次工地一别,钟艳就没有再出现过。
但我知道她肯定还在洛原。
这个女人也许是个好的突破口。
我们又聊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屋睡觉。
本来我以为还会梦到赤兔马,结果这一觉睡得很沉。
一直听到敲门声我才悠悠转醒。
“谁啊?”
“小先生,你快起来,工地出事了。”
我现在一听工地就头疼,项家这么复杂的风水局我都破了。
可这个破工地没完没了了。
我套上衣服打开门。
“又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
“是不是伏陵村的老人?”
“是是是,你又算到了?”
我打了个哈欠,“昨天提醒过他们,他们不听啊!”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能退,那块地我不想要了,死人太多了。”
项诗瑶一脸沮丧,进屋坐到我还没叠被子的床上。
“收拾一下咱们去看看。”
也没顾上吃早饭,我和项诗瑶去了北邙工地。
我以为肯定会有人来闹事,结果大门关着,里面静悄悄的。
项诗瑶给孙工打了电话。
时间不长孙工带着昨天晚上值夜的两个人出来了。
“项总,欧经理。”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项诗瑶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不管从神态上还是语气上,跟和我在一起时完全不同。
这一刻俨然化身成一个女强人,实打实地向前集团老总。
这让我对项诗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值夜的磕磕巴巴回道。
“昨天我睡得早,后来听见救护车响,说有人心脏病犯了,谁知道从十二点开始,一直到早上,共拉走了四个,都是心脏病,天亮后那些人都走了,听说昨天拉走的全死了。”
就在值夜的介绍情况时,我看了看工地上空。
煞气较昨天又浓郁了不少。
项诗瑶看向我,“欧经理,这件事你什么意见?”
“接着停工,晚上不用留值夜的。”
项诗瑶连为什么都没问。
“一切按欧经理所说的执行。”
两个值夜的一听,马上松了一口气。
这个工地死了不少人了,估计留下来值夜也是硬着头皮。
打发走孙工和值夜的,项诗瑶问我去哪儿?
“咱们去九门村一趟,我需要取点东西。”
项诗瑶默默地开上车,我们直奔九门村。
等进了村,我看了一圈,果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不过我看这里好像又有人来过的迹象。
因为有很多杂草被清理了一下,断茬都是新的。
“买地的时候有人带你来过吗?”
项诗瑶摇了摇头。
“我托了个人帮忙打听的,县里一听有人要买九门村,很痛快就答应了,价格低到你想不到。”
“走,咱们去取点水。”
我没接话茬,项诗瑶好像有点失望。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九门村对于县里来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有人买他们巴不得出手呢!
要不然放在哪儿,一分钱也没有。
我一直走到山脚下,找到了村前小河的泉眼。
泉眼就在山根,是个小水塘。
清辙见底,水面隐隐有灵气浮动。
人们常说的人杰地灵就是如此,地承水,地有灵气水中自然带灵气。
我把破碗拿出来,舀起一碗水,一口闷了。
泉水入口冷冽甘甜,回味犹胜昨天的茶水。
“小也,你真不嫌弃啊?”
我回头看见项诗瑶一脸嫌弃的表情。
“怎么了?”
“还怎么了?前天晚上几个人用过这个碗?一想到屋里的味我就想吐。”
“是吗?那一会儿可能有更恶心的。”
“什么意思?”
我冲项诗瑶一端碗,“我敬你一碗。”
“你坏蛋,打死我也不喝。”
项诗瑶说完扭头就跑,我反手把一捧泉水撩到她身上。
“啊!凉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心情特别好。
从来没好过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