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枕头下的那把匕首。
按理说已经派人来杀我了,最后还留下一把匕首没有任何意义。
可偏偏把匕首留下了,还在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我自认为处处小心谨慎,结果还是着了对方的道。
问题不是出在匕首上,就是出在那张纸条上。
“哎呀妈呀!你特么的慢点,疼疼疼。”
这时在杂草中传来胡闯杀猪般的叫声。
随着声音,两个人把手上打着绷带,头上裹着纱布的胡闯架了出来。
“常大师,胡少的腿好像断了。”其中一人说道。
“真是废物,快送胡少走。”
两个人同时说了个是,抬起胡闯没影了。
自始至终,这两个人都没有敢看我一眼。
估计是昨天晚上吓破胆了。
常威看两个人走远了,转回头冲我一笑。
“好戏才开始,你等着千虫蚀骨之痛吧!”
说完把手电一关,身形暴退,消失在杂草中。
常威一跑,刚才被我和梁宽打倒在地的人,也都挣扎着钻进了杂草中。
梁宽刚要去追,被我一把拉住。
“宽哥,别追了,没用的。”
“欧先生,你刚才受伤了吗?”
我摇了摇头,感觉喘气越来越费劲了。
一说话,更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宽哥,你别管我了,你从原路返回,以你的身手,他们拦不下你。”
“兄弟,你这就有点看不起我梁宽了,说了护你周全,我半路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梁宽说完就要放下铜钱剑来扶我。
“剑别放下,放下剑你会疯的。”
他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我为什么要跟他换武器。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我全身的骨头好像被虫咬一般。
说不上有多疼,但那种又痛又?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梁宽没敢放下铜钱剑,转身捡过来三把手电。
关了一个揣兜里,自己拿一个,递给我一个。
其实我用不用区别不大,但我眼睛特殊的事,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宽哥,你退到空地上。”
“那你呢?”
“我去看看土楼的情况。”
“打个赌不至于搭上命,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没用的,这种毒应该是蛊毒的一种,去医院什么查不出来。”
梁宽还想再说什么?被我挥手拦下来。
“宽哥,现在几点了?”
梁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差五分十一点。”说完晃了晃手机。
“这鬼地方,连个信号也没有。”
差五分十一点,那就是说还在亥时。
“宽哥,你快出去等我,到了子时你手拿铜钱剑怕是也顶不住。”
尽管梁宽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了我的安排,退出去五六米,站到了满是杂草的小路上。
我忍着身上的蚀骨之痛,一步步走向土楼。
离土楼越近,四气入体会越严重,我想用四气压制一下|体内的蛊毒。
可我刚走了几步,后背就被汗水湿透了,双腿颤抖再也迈不动步了。
从小到大,我从没经历过这种痛苦。
如果让我去形容,就是比瞎大爷的烧红的烟袋锅烫伤还要难受百倍。
从没有过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滋生。
我尽量守住本心,不让四气侵蚀了我的意志。
这些说起来容易,要做起来实在太难了。
“兄弟,我带你走吧!”梁宽急得大叫。
我想回应他,可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突然我感觉到周围四气翻腾,比刚才又浓郁了数倍。
“子时了。”我在心里默念着。
尽管四气增加了,可并没有缓解我身上的毒。
难道这个以毒攻毒的方法不管用?
如果是这样,我命休矣!
随着四气增加,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
五脏六腑空落落的。
莫非是毒虫把我的五脏啃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想到了刘梅给了我一个包袱。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从后面把包袱摘了下来。
不管里面是什么?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下五除二,将包袱上的扣解开。
还没等我把包袱展开,我就听见“嗡”的一声。
无数黑点在我面前飞舞。
接着我就感觉身上不间断传来针刺的疼痛。
我挣扎着看清了飞舞的黑点是细腰蜂。
“欧兄弟,你还行吗?”
梁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边拿手电在我身上晃,一边问道。
“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蜇过我的细腰蜂都死了。
时间不长地上落了一层。
随着细腰蜂减少,侵骨之痛一点点消失了。
到最后三四十只细腰蜂围着我转了几圈,好像突然失去目标一样,重新回到蜂巢里。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不但没有半点异样,还感觉精力充沛了不少。
真没想到我这个便宜师侄真帮了大忙了。
其实我也有解蛊虫的方法,只是不能轻易使用。
“宽哥,我没事了,你就在原地等我,千万别进来。”
和梁宽说完我再次来到土楼前。
我脚踏洛书九步,围着土楼转了三圈。
从杂乱无序的四气里寻煞气的变化。
所有的风水布局都离不开天地八方。
八方有八卦,天地一线通九宫。
土楼的煞气与尸气相交,只有阴宅才有这种情况。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阴宅,只有横死或冤死之人埋在冲煞之地才会两气相生。
按照保安的说法,九门村几乎都是蒋姓人。
同一氏族一般都会有专门的祖坟。
就算没有统一祖坟,也不会把人埋在村里啊?
如果此地是蒋家祠堂,顶多是供奉祖宗牌位,也不会尸煞二气相融不散。
我伸手碰了碰土楼,阴阳二气共生。
这时,九门村的整体布局在我脑海中浮现。
仅剩的几栋古建筑如同活了一般在我脑海中随日月星辰交替变化。
我猛然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
白虎抬头,朱雀含首。
“阴阳同宅。”
这四个字一出现,一切都明了了。
这坐土楼并不是只有七层,应该有九层,剩下的两层在地下。
地下为阴宅,地上为阳宅。
通俗点来讲,就是地上埋死人,上面建房住活人。
以祖先福荫后人。
可这种方法明显是有违天道轮回的。
如此强发当世,后世必然遭殃。
而且这座土楼也不是一时建成的。
应该是每年建一层,共建了九年。
我看过这里的山川走势,虽然说山青水秀,但绝对孕育不出正二品的大员。
可偏偏出了个九门提督,那就是用阴阳同宅改变了后世风水格局。
如果我没算错,这个九门提督应该是发迹两年后升任的。
在任七年未得善终。
此人必是断头而死,尸身两地。
而土楼最上一层,放的应该就是此人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