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项诗瑶赶回项家别墅时,门口停了三辆车。
那时候我对车的品牌还没有概念,只是感觉三辆车都不小。
刚一进院,陈桥手下的保镖老四正在门口等着。
“项小姐,小先生,陈爷让你们回来直接上去。”
可能是我救了几个保镖的命,最后剩下的两个保镖对我格外尊敬。
我们上到三楼,发现陈桥正在大厅里抽烟。
一见我和项诗瑶回来了,急忙把烟掐了。
然后用手指了指屋里,给我们递了一个厌恶的眼神。
我心想易学总会的人是来看项昆的,为什么非要让项诗瑶回来呢?
这时陈桥走到我身边,小声提醒道。
“小先生,你小心点,这群家伙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我?”
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有点不太相信。
我才来洛原几天,满打满算才十来天。
再说了,我跟这个易学总会也没有交集啊?
陈桥点了点头,并没多说话,估计是怕屋里的人听见。
等我们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除了项昆外,坐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年龄都不小了,看样子最小的也得五十多岁,而最大的头发花白,估计快八十岁了。
五个人的装束还挺统一,虽然图案和款式略有不同,但清一色都是唐装。
光从外表看,有点研究传统文化的意思。
随着我们进屋,五个人的目光出奇的一致,全部落在我身上。
“诗瑶,小先生,你们回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项昆说着一指年龄最大的老者。
“这位是咱们洛原易经研究学会的会长,董春秋会长。”
项诗瑶笑着说了一声董会长好,而我点了一下头,并未说话。
董春秋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屁股示意了一下。
项昆又接着介绍,这位是副会长李长远,这位是秘书长魏文槐……。
随着项昆的介绍,项诗瑶一一问好,而我依旧是点一下头以示知晓。
等五个人都介绍完了,项昆微微一笑说道。
“小女项诗瑶想必就不用多介绍了,这位小先生就是各位刚提起的欧也。”
魏文槐率先站了起来,“记得上次见诗瑶侄女才这么高。”
说着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几年不见出落成了大姑娘,走在街上不敢认了。”
“岁月不饶人,咱们都老了,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李长远在一边附和着。
除了董会外,四个人轮番夸了一遍项诗瑶,然后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依旧是魏文槐先开口,“欧师侄年纪不大,在洛原可是声名赫赫啊!有前途,有前途啊。”
我心想,谁认识你啊?上来就师侄,你算老几啊?
如果不是专门来溜须拍马的,那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我没有直接翻脸,那是看在项昆或者说是看在项诗瑶的面子。
这时李长远接着说道:“听闻欧师侄帮了项兄家解决了大问题,这样的人才不进我们易学总会有点屈才了,会长您说是吗?”
董春秋没说话,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
“各位前辈,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可不敢高攀师侄之名。”
我假意客气,其实话里已经带刺了。
五个人一听脸色都微微一变。
董春秋眉头一皱,声如洪钟。
“也对,一切就听欧也的,按理说他这个年纪,都是徒孙辈的。”
我一听哈哈一笑。
“二十四山九道湾,我到哪山哪山搬。”
边说边把左手大拇指竖在胸前,右手成掌,手心向下往大拇指上一压。
这套盘道的切口,我曾跟江南雁用过一遍。
我本以他们看到后,肯定会和江南雁一样暴跳如雷。
结果五个人两两对望,一脸茫然。
我瞬间懂了,江湖有江湖的门道,庙堂有庙堂的规矩。
这几个人早已经脱离了江湖,披上了学会的外衣,看着人模狗样,其实所干的勾当,远不如江湖人的磊落。
没能压他们一头,让我多少有点失望。
李长远看着我说道:“年轻是本钱,但经验还是欠缺一些,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说着看向董春秋,“会长,我觉得咱们学会要海纳百川,破例让欧也成为理事也不是不可以。”
旁边一个什么理事长叫什么名字,我没记住,马上接着说:“咱们会的理事可不是谁想入就能入的,要对学会有贡献才行。”
魏文槐接话道:“贡献可大可小,如果是人才,条件可以适当放宽。”
我在一旁都听蒙了,谁说要加入理事了?
这几个人跑这里演戏给谁看?
董春秋慢悠悠地站起来。
“项总,有子同的关系在,咱们就是一家人,这次的机会可是看您的面子。”
项昆点头称是,然后有些欣喜地冲我说道:“小先生,成为易经研究学会的理事有很多好处,每年的理事费用我项家出了,只是加入理事的东西,估计需要你自己拿。”
我侧过头小声问项诗瑶。
“成为理事有什么好处?”
项诗瑶摇了摇头。
我虽然小声,但屋子就这么大,其实屋里的人只要耳朵没毛病,都能听见。
李长远咳嗽一声解释道:“成为理事,可以免费享受我们学会的研究成果,每年有两次与兄弟城市交流学习的机会,还可以跟学长一起到全国讲学。”
我假装很惊讶,“我的天啊!这么多好处吗?”
李长远和董春秋眼神短暂交流了一下。
虽然时间很短,但意思很明显,好像已经志在必得了。
“这只是大方面,小的好处更多,比如成为洛原政商两界的坐上宾,受万众敬仰。”
“哎呀!我可算找到组织了,这就是我的毕生追求啊!”
李长远一听哈哈大笑,接着屋子里的人都笑了,除了项诗瑶。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不知道各位想让我用什么加入理事呢?”
魏文槐说道:“成为理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首先就是对易经有所研究,这一点有项大哥担保,咱们都好说。”
他看了一眼董春秋又接着说。
“其次是要有贡献,比如把能破煞或挡煞的法器捐给学会,不知道欧师侄可有?”
“有有有,这不是小事吗!你们等着。”
魏文槐笑着点了点头,“快拿过来来让我们看看。”
我拉开门就出去了。
陈桥正急得在门口搓手。
一见我出来一把将我拽住。
“小先生,你不能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想要你的碗。”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他们的来意,当说到对学会有贡献时,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估计是戴天驰他们的又一套方案,可我明明答应苏北渊了,他们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管他呢?要玩,我就陪你们玩玩好了。
我对什么狗屁的理事根本没兴趣,只因为表现出渴望,就是想配合他们把戏演下去。
我冲陈桥一挤眼睛,“陈叔,还不把你收藏的一袋子法器贡献出来。”
“我哪有……好嘞!”
陈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刚说了三个字就明白过来,跑到旁边的小屋把一个袋子拎了出来。
我去九门村用的铜钱剑就是从这袋子里捡的。
我冲陈桥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拎着袋子进屋了。
一看我回来了,五个人都盯着我的手。
等看到我拎的是个袋子后,脸上表情都有点复杂。
我拽住袋子底,袋口朝下一倒。
有一半东西倒在地上,水晶球在地上乱滚。
“会长,你们看,这都是破煞和挡煞的宝贝,喜欢的话,你们一人一件。”
魏文槐跪在地板上一顿刨,一直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
这才扭头看向董春秋,失望地摇了摇头。
董春秋牙关紧咬,啪一巴掌拍在项昆的床上。
“你装什么傻,我们要的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