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自然也懂朱橚是何意思，抿了抿嘴，接过一旁宫女刚做好的冰沙，递给朱橚一份。
“好是好，就是……啧，老五，如此实验，实在有伤天和。”朱标沉静地说道。
“你说再实验几次，这人数，怕是准备上百上千人吧？”
朱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按计划来说，初步实验成功后，要做出大型对比，多次尝试。毕竟这东西不是仅仅皇家用，而是天下人用。
想要准确的结论和方式，只能大规模实验，说白了就只有两种方法。
其一，继续用死囚。二百余人足以。但多多益善。
其二，直接推广，拿百姓实验。若成，这是心系天下，解厄救灾。若不成，天花复起，推出来个替罪羊，杀了平民愤就行。
“大哥……罪在当代，功在千秋……”朱橚有些不甘的争论道。
朱标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不论是继续给朱橚死囚，还是直接推广，都不是那么好办的。
“唉，五弟，你做的很好，但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朱标长叹一口气，“随我见父皇吧，此事只能让父皇定夺。”
朱橚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而继续道。
“大哥，倒还有一事，那血型测定，我已经搞成了。倒是可以安排军医也学学此术。”
“哦？如此快就搞定了？”朱标诧异看向朱橚，心中很是惊讶。
这怎么说也是个划时代的技术，如此轻描淡写，看来我五弟有苍生大医之姿啊。
“嗐，苏先生就差把答案给我了，回去稍微研究研究，就找到了苏先生所说的那甲乙丙丁四类血型。同型血液，互相输血都没问题。做实验时顺手就把这个做了。”
朱橚撇了撇嘴道。
“顺利的我都没一点成就。”
“呵呵呵，总归是好事，今日永昌候还来东宫了，想来若是他知道了，定然感谢你。”朱标笑呵呵安慰了两句。二人就此赶往谨身殿找老朱。
相比之下，天花疫苗的事会更重要些。
即使朱标再仁厚，不想徒增杀孽，也分得清此事轻重。
何况，这也不一定是杀人，天花瘟疫令人谈之色变，其威力有目共睹。之后也不需要专门让人患上天花。
牛痘疫苗若可行，那等于是救了这些人将来的一命。毕竟这年头谁敢说自己不会得天花呢。
……
另一边，苏白带着安庆已经到了科学院，将安庆扔到科学厅图书馆，便忙活自己的事了。
朱橚研究天花疫苗已经成功的消息，苏白并不知道。
不过也算是知道，毕竟已经将全部技术都交给朱橚，这要是再搞不定，就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牛痘疫苗研究并不难，种植也不难。难的是推广，是如何让整个大明百姓都种植上。
这不是一封皇命下达就能完成的事。民间的阻力绝对不会小。苏白很清楚天花防治的推广有多难。
在史料中，最早虽然是宋朝就有人痘种植，但实际真正开始推广，是明朝隆庆年间，宁国府太平县的一个丹鼎之家【种痘法起于明隆庆年间，宁国府太平县，姓氏失考，得之异人丹徒之家，由此蔓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