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爷有事要忙。”
又渴又饿,我瞬间就炸了,“煜爷,你说话不算数!”
“姚子蕴,你不是饥渴交迫?为何抢话这般有劲?”
“虎口夺食,没劲岂不是死翘翘?”
煜爷翻了个白眼,从一信封里拿出一锭银子,“去一里路外的庆云酒楼点家常豆腐、清蒸鲈鱼和炒时蔬。”
一荤两素,菜是不少,足够我和煜爷吃,可他让我先去点菜,“煜爷,那您什么时候去庆云酒楼吃饭?”
“本爷才不去。”
“你不去?难道我一个人去吃?”庆云酒楼满堂食客皆是携朋带友吃饭的,我一个人独坐一桌,好寂寞好空虚!
煜爷将那些信封塞在八仙桌下的抽屉里,他百忙之中抽空看我一眼,“姚子蕴,你去不去点菜?”
“我当然去点菜,可煜爷,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谁说让你一个人吃?你点完菜立马回来。”
“点完菜就回来?店家不可能立马就把菜做好,我得在那等着呀。”
“自有专人送来。”
我靠!这不就是人工点外卖?因为没有外卖app,不能坐在家里点外卖,只能亲自去店里点餐再返回,回家后坐等店小二送餐上门!
古代竟然也能叫外卖?
原来外卖史源远流长!
“煜爷,我懂了。”
“不要提前付账。”
“不是点了饭菜后就付账?煜爷,店家那么信得过我们?”
“姚子蕴你平日里馊主意一抓一大把,正经事反倒一无所知?”
煜爷实在是可恶,我多问两句也是看在他爽快给银子的份上怕出差错,我要是啥也不问抓瞎去点餐,万一出了点什么变故岂不是多生事端?既然他不愿意详细告诉我这个朝代点外卖的各种规则,要是出了错,便也怪不得我。
“煜爷,告辞!”
我将银子塞在袖中,潇洒迈步走出去。
沿抄手游廊走了十几步路,我便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一里路外的庆云酒楼,到底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虽说一里路不远,走起来顶多十来分钟,可要是走错了路,可能我绕几个时辰也没能点上外卖!
得找个活地图领我去!
煜爷我不敢不能也不屑指望他,那其他人呢?
恰巧我和徐衡撞了个满怀。
“姚公子,有没有撞疼你?是在下走路没看路,实在是对不起。”
我又不是开着一百八十迈的跑车,驾驶着十一路公交车想停就停,是我满腹心事才没惊觉有人走近,怪不得徐衡。
我俩都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和谐而友好地处理完了这起小交通事故。
徐衡眼睛里很多红血丝,眼睛也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刚哭完。我承诺完事后找他,这不正是好时机?“横木兄,不知你是否吃过午饭?”
“正准备出去吃。”
“巧了,横木兄,我正要出门去觅食,不如你我同行?”
“好。”
“横木兄,你可知道庆云酒楼在何方?我听闻那家酒楼菜味道好,想去尝尝。”
“知道的,在下带你去。”
徐衡人很内敛,说话也非常谦恭,跟他并排行走,我也变得谦谦公子了。
仍从后门走出府邸,一踏上开阔而整洁的青砖路,我便问:“横木兄,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进京,听闻京城许多人懒得在家做饭,多去酒楼、饭馆外食,可有这回事?”
“是了,姚公子,京城人多富庶之家,达官显贵家中有多个厨娘伺弄一日三餐自不必细说,就是手头稍微宽裕些的平民,不愿意烧火做饭,便去附近酒楼、饭馆点菜,可在店里等也可先行回去店家自会派人将饭菜送上门,收到饭菜再给钱。若是某家店的熟客,盛饭菜的碗碟餐盘也不急着还给店家,过个一夜两夜也行。”
那这跟我穿越前过的日子没什么两样,渣男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画漫画,饿了就去楼下饭馆打包几个菜,有时候店里一次性餐盒用完了,就让我端着一盘盘菜回家吃,隔夜再送还即可。
看来,不愿意烧火做饭是古今一大通病,有钱就能吃喝享乐!
徐衡领我穿过几条小胡同后便到了庆云酒楼,这酒楼生意实在是好,座无虚席,十来个店小二捧菜穿梭其间。
迎客的店小二将我和徐衡领到掌柜所在的柜台前,掌柜亲自为我俩倒了茶,快渴死了的我连喝三杯茶才解了渴,接着我便点菜。
“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儿个鲈鱼太紧俏,已经卖完了,请您另换一道菜。”
“清蒸鲈鱼没了?那换什么菜好?掌柜的,你给推荐一下你店的招牌菜。”
掌柜推荐了不少菜,我都觉得无法跟清蒸鲈鱼媲美。
徐衡问:“掌柜的,你店今儿个可有清蒸鲥鱼?”
“鲥鱼有是有,但清蒸鲥鱼的价钱可比清蒸鲈鱼贵两三倍不止。”
这是担心我吃不起?我手里攥着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掌柜的,这一锭银子够不够买清蒸鲥鱼、家常豆腐和炒时蔬。”
掌柜拿起戥子称银子,“客官,您这点银子不够。”
竟然不够!“那还要多少银子?”
“得再加一两银子。”
“这么贵?”
“客官,上好鲥鱼是进贡给当今圣上吃的,咱店的鲥鱼是专人乘船送来的。您想尝鲜,这价钱实在是不贵的。不然的话,您可以选清蒸鲫鱼?”
清蒸鲫鱼的滋味肯定没法跟清蒸鲈鱼、清蒸鲥鱼笔,再者鲫鱼红烧才好吃。我有点拿捏不准到底要不要加钱点清蒸鲥鱼,或者换一道其他的菜。
“鲥鱼与河豚、刀鱼并称为长江三鲜,若是姚公子想尝尝鲜,在下愿出那一两银子。”
徐衡都要被煜爷扫地出门,我哪能让他花银子?“横木兄,您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带够了银子。”
之前钱百万给我的九十五两银子,我还不曾用过,掏出荷包,捡了一块碎银子递给掌柜。
掌柜拿戥子称,“客官,这块碎银多了两钱银子,您要再点个菜么?”
我瞅着他身后挂了几道写了菜名的木牌,“翡翠白玉汤。”
点好菜后,我不知地址是什么,幸而徐衡在,他告诉掌柜准确地址后,我俩便离店回府。
不知这古代的外卖分量大不大,味道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