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罩慧善还不够，那就请煜爷出山罩他！
慧善依旧有所顾虑，犹豫着不肯答应。
徐衡劝道：“慧善，子蕴对待伙计们是真好，性格也爽朗，没有半点掌柜的架子，非常好相处。我本是读书人，屡试不第，来虾状元当伙计，不也干得挺好的？”
慧善颇为吃惊。
这算什么？宋大是江湖豪杰，燕楚师傅是神算子，孟寡妇曾是寡妇再嫁给宋大怀孕了，徐衡殿试没选中但乡试、会试成绩好，去坐馆教书当夫子是绰绰有余的。至于我，蠢事一箩筐，生平就不赘述了。总之，虾状元卧虎藏龙，厨子不仅是厨子，跑堂的伙计也不仅仅是伙计。
孟寡妇一边拿着抹布擦桌子，一边说：“慧善，你留下，我让相公天天给你做素菜吃。”
慧善包了头巾，算是还俗了，不用再吃素菜了吧？
没等我道出这个疑问，慧善便点头答应了，弯身鞠躬道：“以后请多指教。”
看来，素菜的魅力是任何语言都比上的，是在下输了。
原本我想让宋大做一顿宵夜，庆祝慧善加入虾状元，可惜大家累了一整天，不想再吃宵夜只想睡觉，我只好简短地说了一下从明天开始做促销的事情。
我给慧善安排了一间房，待大家都洗漱好上楼睡觉后，才开始做冬季大促的方案。
灯油如豆。
我把红纸铺开，用镇尺压住，左手托腮，右手拿着墨块轻轻地研磨。
徐衡踩着楼梯下来。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双手背在身后，若不是身子挺得直，真像个老学究。
“横木兄，天怪冷的，你咋不多穿件衣裳？赶紧来我这里烤火。”
京城的冬天很冷，入夜更是寒冷刺骨，我这条命都是炭火盆给的，自然也得让一半位置给徐衡续命。
我和他并排坐在一条条凳上，一起烤火。
他搓动双手，问：“子蕴，你依旧想送菜？”
我反问：“难道送菜不好？”
“那倒也不是，送菜的话，食客们自然高兴。只是天寒地冻，宋大哥制作那些食物不易，还不如送酒好。反正酒是买来的，送一点给食客们尝鲜，他们爱喝的话，买酒喝，还能挣点酒钱呢。”
“还是横木兄考虑周到。”若是搁在春夏秋三季，送菜自然是没问题，天气舒适的话，不管做什么菜都容易。可天气这么冷，要不是为了果腹，寻常人家都不愿意开火做饭，而宋大哥赤手空拳洗菜、切菜、炒菜，每天都那么累，我怎么好意思再给他增加工作量？
我和徐衡商议好送酒后，便开始写下来：进店消费满十两银子，送二两桂花酒；进店满二十两银子，送半斤桂花酒；进店满三十两银子，送一斤桂花酒；依此类推，送完即止。
写完这些，我又觉得不妥。“纯送酒的话，若是碰到爱饮酒的食客，那自然是送对了。可也有人不饮酒，送酒就显得很多余。横木兄，咱们招待客人的时候，待他们点完菜，看消费金额是否满足那些要求，若是满足消费金额却不喝酒，再商量着送菜。另外，我还想搞个抽奖活动。”
徐衡问：“抽奖？怎么抽？奖品是什么？”
“进店消费的客人满十两银子，送一次抽奖机会。”至于奖品，我还要好好想一下。
徐衡思索片刻，开腔道：“子蕴，奖品的话，三等奖送一副对联怎么样？我可以现写对联，反正离过年也就不到两个月，都用得上。”
“可以！”写对联的话，只要提供红纸和墨宝，再给他腾出柜台上的空桌面写就行了，可以说是成本低却深得食客们喜欢的。毕竟过年那天，家家户户都要张贴对联，不认字的要请读书人写，就算不给钱，也欠下人情了。而我们店免费送对联，多好呀！
那就只剩下二等奖和一等奖的奖项设置了。“横木兄，一等奖是吸引人的噱头，我得舍得花重金啊。一等奖直接送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一百两银子未免太多了吧？咱们有点亏。”
白送出去一百两银子的确亏本，但好歹抽奖门槛是十两银子，顶多亏九十多两银子而已。而且活动搞一两个月，一等奖只设置一个，一直吸引食客进店，也不是很亏。我私下认定一等奖就是一百两银子，剩下二等奖让人伤脑筋。
三等奖成本低，一等奖成本太高，二等奖要折中一下，不是很贵但也不是很便宜能送得出手的好东西。我在大晏王朝生活的时间不长，想不出符合条件的东西来，便把要求跟徐衡提了，让他好好想想。
徐衡拧眉沉思。
不多时，他说：“子蕴，送香胰子如何？”
所谓的香胰子，就是香皂。在大晏王朝，香胰子是富庶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洗头、洗澡抹香胰子，那是一种享受。我想起现代很多促销活动送洗衣粉、肥皂之类的东西，因工业发达，价钱挺低的，依旧是深受大家推崇，一看到促销送那些生活用品就买买买。由此可见，送香胰子是很可行的。
“横木兄，你的想法很好。”
唯一的难事：既是送香胰子，那就得花钱去买。一百两银子要送出去，买一大堆香胰子白送出去又得浪费多少钱？搞一次促销活动，真是割肉啊！
“子蕴，我房里有一箩筐香胰子，全送出去好了。”
“横木兄，你哪来那么多香胰子？”
“袁庆送来的。”
袁庆岂会好心送香胰子？分明是煜爷吩咐的！
看来，煜爷看到了我的纸条，也知道我要搞好虾状元不是闹着玩，他以默默送东西的方式来帮助我。
为了那一箩筐香胰子，我也必须把此次冬季大促搞得像模像样，大赚一笔！
“横木兄，那咱们还像以前一样，画几张画张贴在店内外，让大家伙知道咱们店里搞活动，进店消费送酒还能抽奖！”
海报自由发挥，为了照顾不识字的人民群众，我特意把一二三等奖的奖项用图画的方式画出来，十个金元宝、球状香胰子、对联。
冬季大促开幕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