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中也很是遗憾,毕竟这是慕七含的孩子,不知慕七含醒来后自己该怎么解释。
“大夫,那她要多久才能醒来呀?”
刘文辰看着慕七含,虽说慕七含已经慢慢的回血色了,但是却仍然不见醒来。
那大夫看着刘文辰,又看了看慕七含。
“姑娘身子虚弱的很,得好好修养,这至于醒来嘛!虽身上的湿气已被逼出的差不多了,可还是得慢慢来,记不得。”
刘文辰听着他这话,硬是没听明白,这大夫硬是没有细说,而是半吊着胃口。
“你就跟本将军说她多久能醒来。”
刘文辰可不愿和他绕那么多的弯子,他只在乎当下。
大夫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摇头说道。
“这个还不能确定,如果快的话,大概明日便能醒来,若是慢的话,估计得要很久,要看姑娘自己了。”
说完,也正好将医药箱给收拾好了。
刘文辰看着慕七含,思索起来,看慕七含自己,这怎么能成,慕七含现在压根没有意识,还怎么看她?
大夫又走到一旁的桌上,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又拿起笔在那上面写了点东西。
然后走过来递给刘文辰。
“将军,姑娘现在流产在先,身体虚弱在后,老夫给姑娘开了一些补身子的药,切记在这未来的一个月里,姑娘得每天泡澡半个时辰,泡澡的水上面必须放上生姜。”
大夫指着那个刚刚他开的药方子,看着床上的慕七含。
刘文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朝门口走去。
刘文辰将药方子给对折起来,放到自己的腰间,便去送大夫了。
出门正好见那群奴婢们都守在外面。
至于为何刘文辰没有提起慕七含眼睛的事,他对这京城的大夫医术,只限于一般的病痛,而不在于眼睛。
至于眼睛的话,他更相信与苏扶游。
现在大雪封山,他压根上不去青眉山,若是能上去的话,他怕是早就去找青眉山那苏扶游了吧?
不过好在上一次苏扶游来时,还留了一些药,所以慕七含若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话,倒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只是现如今眼看着一个月过去了,慕七含这眼睛却仍然没能看的见,刘文辰不由的有些担心,也不知是哪出了什么错。
司琴看了一眼刘文辰,发现刘文辰也正好看了自己一眼,不由的身子一颤。
她现在对刘文辰可谓是很害怕,只等着刘文辰追究此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去将上一次老先生留下的药给找到,然后给慕姑娘换上。”
刘文辰轻声说道。
“是……是……”
说完司琴立马跑进屋内,去寻那草药给寻了出来。
刘文辰派了一个护卫去送大夫,自己有人朝屋内进去。
只见进屋后,司琴已经将要用的药都给寻出来了,都一一摆在桌上。
“奇怪,明明之前那老头说七含这眼睛修养半个月便好,为何现在还未见效。”
他拿起桌上的一根草药,甚是疑惑。
司琴从一旁拿来了一个捣药的罐子,将一些草药放进去,开始捣腾起来。
之前一直给慕七含换药的都是自己,对于现在来说也是熟门熟路。
捣的差不多后,司琴又拿来一块纱布,将药放在纱布上,涂抹均匀,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慕七含身旁。
看着慕七含的眼睛,闭上也正好,避免药物弄进去,之前便出现过了好几次这样的事。
刘文辰走到一旁看着。
司琴慢慢的将弄满药的纱布轻轻的盖在慕七含的眼睛上,深怕弄着慕七含。
偶尔刘文辰帮帮忙,帮司琴将慕七含的脑袋给轻轻抬起,这倒也让司琴省事了不少。
不久便弄好了。
刘文辰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司琴。
司琴却毫不知情,在那收拾着乱摊子。
刘文辰突然想起,貌似之前忘记跟司琴说,慕七含这眼睛上的药大概半个月便可以取下来了。
不知这都一个月了会不会害着慕七含。
罢了,今日寻到慕七含时,她眼睛上原本的纱布条也不见了,况且之前她的脸也是面朝地上的,所以想必她的眼睛也受到了一定的创伤。
既然已经多出了半个月,那不妨便等慕七含醒来了,再拆开试试,看看慕七含能不能看见。
若是看不见的话,那便再敷敷药,等雪化了开春了,自己再上青眉山去寻苏扶游,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如今,他还有一事很疑惑。
那便是慕七含为何会倒在尚王府不远处的雪堆里?又是谁将南宫尚宇今日大婚之事给透露出去的?
“司琴……”
刘文辰表情微微变化,看向司琴,嘴角微微动了动。
司琴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文辰,眨巴了一下眼睛,手却还未停下,一直在收拾着东西。
“怎么了将军?”
“你可知本将军今日在哪寻到的慕姑娘?”
司琴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下来,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在哪……?”
司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尚王府附近……”
刘文辰说完这句话时,一直盯着司琴脸上的表情,以及她手上的动作。
只见司琴听着,身体一颤,原本放在桌上的草药被她弄下来了一些。
司琴听着尚王府几个字,猛的想起今日自己嘴漏说出去的话,加上之前刘文辰在将军府下的命令。
莫不成今日慕七含突然失踪,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有关?
若真是这样,刘文辰现在跟自己提起这件事,想必也是有些怀疑自己,不然不会这样问自己,更不会这个时候来问自己。
司琴立马跪倒在地上,原本收拾好的东西,也被自己一不小心全部弄乱了。
“将军,是司琴错了,司琴忘了将军的嘱咐,一不小心说出去的。”
她虽早有知道刘文辰会追究起这件事情,她也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很多气,可貌似都没有什么用。
现在刘文辰一提起,她照样心慌了。
刘文辰见她一跪地,他瞬间就明白了,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
果然是司琴。
“说说吧!你今日都跟慕七含说了什么?”刘文辰坐在床边,两手抱胸。
司琴先是给刘文辰磕了一个脑袋,然后立马抬起头,回忆今日早晨之事。
“是这样的将军,今日慕姑娘早晨醒来时做了一个噩梦,便要寻你,问奴婢您在哪里,当时司琴说话时忘记经过大脑了,就直接说您去参加尚王的婚宴,后来说完奴婢便想起了之前将军所交代的事,又立马改了口,本以为慕姑娘没当回事,她叫奴婢出去,奴婢也想着,到了吃早膳时,便去出去到后厨去端早膳了,可回来后才发现,慕姑娘不见了。”
司琴虽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可至今不明白当初将军吩咐这件事有何有意。
刘文辰听着司琴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司琴面前。
司琴默默的低下了脑袋,她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再加上心里害怕。
刘文辰也不知该如何惩罚这个奴婢,要说她有错呢!也确实有错,不过刚刚人家也说了,是没经过大脑,不小心说出来的。
但是若说没错的话,却又差一点害得慕七含丢了性命,若不是今日与自己一同回府的那个侍卫眼尖的话,怕是再等几个时辰,慕七含就没命了。
罚肯定要罚的,可至于怎么罚,这还需要考虑考虑。
他刘文辰一向不是喜欢为难人,但是又要公私分明,不能看这奴婢是个女的,便不罚了。
“你可知你错哪儿了?”
刘文辰倒想知道这奴婢有没有点自我反思,再决定怎么下定论。
“奴婢不该说漏嘴,惹得姑娘差一点出事,还害的将军担心。”
司琴轻声说道,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有一些颤抖的。
刘文辰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个奴婢倒是说到点上了。
“嗯,既然你知道的话,可愿受罚?”
虽然受罚这事由不得一个奴婢做主,但是还是想知道这个奴婢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今日这事若是没有奴婢,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奴婢甘愿受罚。”
她说着,又给刘文辰磕了一个头,示意她认错的决心。
司琴当然知道,这受罚之事是推脱不掉的,倒是如果刚刚自己推脱了,刘文辰便会对自己有另一种看法,到时候便罚的更严重。
不过这事却是也是自己有错在先,自然也怪不得刘文辰罚自己。
刘文辰原本严肃的脸上慢慢的松懈下来。
脸上的表情也阴转晴了。
“好,既然你知错,那便罚你这个月的月钱吧!”
他倒也不喜欢动粗,罚她这个月的月钱,相信她也能吸取点教训吧?
“是,奴婢谢过将军。”接着,又给刘文辰磕了一个头。
司琴倒是万万没想到刘文辰竟只罚了她这么点,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回挨顿板子呢!可是竟没有。
不过想想也是,好像刘文辰在将军府里还是很少让下人挨过板子,除了个别几个。
但不知刘文辰只罚她这一点儿也是看在她平常照顾慕七含格外细心。
虽这一次有所分心,但功大于过,便只罚了这么点了。
刘文辰看了看司琴,继续说道,“你先起来吧!看看这刚收拾好的,又被弄乱了。”
他蹲下身子,拾起一些草药,放在桌上。
司琴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刚刚鲁莽搞下来的草药。
立马从跪着,到蹲着,将地上的草药都给拾起来,然后继续收拾。
刘文辰看了看床上的慕七含,又看了看司琴。
“你在这好好照顾慕七含,切记不能再出今日早晨那样的事,不然可就不是月钱的那么简单了,本将军就先行一步了,若是慕七含醒了,切记来通知本将军。”
确实,今日他也有些乏累,待在这也有些不妥,好歹人家慕七含是未出阁的姑娘。
司琴立马站起来,然后两手放到小腹上,微微低头。
“是将军。”
别是刘文辰说了,就是不说司琴也不敢再让今日那样的事发生。
刘文辰突然想起什么。
他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张药方子递给司琴,刚刚想起,那大夫还留了张药方子下来。
司琴接过药方子,很是疑惑。
“这是刚刚大夫给配的药方,从明日开始,你就按照这个药方给慕七含熬,如果慕七含觉得有些不适的话,可以不必单熬,混入膳食中也是可以的,知道了吗?”
他虽没看那药方上面都有些什么药,不过还是明白,这既然都称之为药了,味道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司琴将药方打开看了看,然后合上,朝刘文辰点点头。
“知道了将军,将军请放心吧!”
将药方放到自己腰间。
刘文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对于司琴,除了今天这件事情之外,其他的事倒还放心。
不过这事既然都过去了,倒要没有什么好揪着不放的了。
看了看床上的慕七含,感觉她呼吸也逐渐变的均匀起来。
转身离去。
司琴目送刘文辰离开后,又继续收拾着草药了。
收拾了不知道多久,司琴终于将所有的草药都给收入盒中。
她将草药放好,走到慕七含床边,摸了摸慕七含的脸,温度有所回升,不像之前给她换衣服那般冰凉。
她顺势将慕七含身上的被子给拉了拉,帮她裹紧,避免深夜时漏风着凉。
今日之事,也确实是自己对不住慕七含,也怪自己嘴大,没脑子。
她无奈的摇摇头,将房间里的灯都给熄灭了,拾起地上那些换下的衣服,便也走了。
深夜梦中……
慕七含站在一处红绫绸缎装扮的地方,像极了古代婚宴,她站在那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自己的身边穿过,每个人脸上有洋溢着幸福。
突然,慕七含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人头带银冠,腰系玉佩,整个人都出类拔萃,面上神清气爽,添加了几分神韵。
眉间几分神韵,加上那双鹰眸。
脸上挂着笑容,本就很英俊,这一笑,可谓是更加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配上那件朱红的新郎服,不知俘获了多少少女心。
慕七含刚想去抓住他,只见那人微微斜头,一下子一个女子挽住了他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