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她过来的,阿若说到底也是我的外甥女,她在皇陵那样艰苦的日子待了那么久,如今是整个京城的盛宴,所以我就让她过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太后娘娘。”祁夫人起身,委婉的说道。
以他们祁家现在在京城的势力,想带一个人过来又有何难?
更别说眼前这人是太后,就算是皇后,她也敢挑衅!
“那倒是没有,哀家只不过眼里容不得沙子罢了。”太后的话已经说的尽可能的含蓄,但还是能让人一下子就听出宜若在这里有些于理不合。
宜若的脸色一阵铁青,但能够留在宫中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面对一些风言风语又算得了什么。
“是阿若不识规矩了,只不过从前皇祖母待阿若很好,如今能够有过来看望皇祖母的机会,阿若也不想错过。”
她跪在地上,姿态伏低。
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如今却要以这样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真是让人惊诧。
“罢了罢了,今日是好日子,何必纠结这些呢,哀家只是觉得这皇陵离永和宫太远,总是折腾你倒是让你觉得疲累。”
毕竟这么多人都在,太后若是太过为难宜若,也说不过去。
宜光同祁夫人对视,也看到了她眼底里的挑衅。
她这哪里是要给太后个下马威啊,她这分明是要给宜光一个警告。
仿佛就是在告诉宜光:一个害死你母亲的人她都能带到这里,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阿若不觉得疲累,能够来永和宫,我已经很开心了。”宜若连忙起身,也没有多说什么。
“子衿,你之前不是找了一个茶艺老师吗,他人现在可还在京中?”太后突然问道。
“还在京中,今日我知道皇祖母你这里要有茶宴,所以我还特意把这个老师请进了宫,说不定可以教大家一些手艺呢。”
说到茶艺老师的时候,祁夫人的脸色果然一变。
所以今日这宴会原来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殿下你还真的是有心了呢,不过你看在座的各位,哪个需要你说的茶艺老师啊,难道我们不会品茶吗?”
祁夫人脸色有些狰狞,出言阻止。
她可不想在这种场合看到司徒超,以司徒超的性格,还不知道会在众人面前说些什么呢。
“这茶艺老师可是我特意从北司请过来的呢,上一次夫人您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们两个还是旧相识呢。”宜光故意说道,眼神冷凝。
就允许祁夫人挑衅她,她就拿祁夫人没办法了吗。
说着,司徒超的身影就已经走进了暖阁当中。
他给众人行了个礼后,果然把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祁夫人的身上。
“这不是,司徒静小姐吗,少家主,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我又在这里看到你了。”司徒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诧。
司徒静?!
可是祁夫人的本命,并非是司徒静啊。
而那早已死去的安南王妃,才叫司徒静!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呢,司徒静可是已经死去的安南王妃,我们祁夫人的本名并不叫司徒静!”
王夫人起身,连忙回怼。
这种帽子怎么可能被扣在头上?!
这要是被扣在头上,那可是相当危险了。
“什么不叫司徒静啊,这司徒家不就只有一个女儿吗?”
司徒超似笑非笑的盯着祁夫人那张铁青的面孔,一度想要大笑出声。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司徒静吃瘪的模样了。
那日不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怎么今日就突然变成这样害怕的模样了。
“大胆刁民,竟然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还不赶快把他给我拿下!”祁夫人起身,说着就让外面的侍卫把司徒超拿下,看起来倒是十分慌乱的样子。
“我看谁敢动他!”
宜光也瞬间站起,气势磅礴。
司徒超是她带过来的人,岂是她想动就能动的?
“宜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把这样一个人弄到了太后的宫中,难不成是为了故意搅黄这场盛宴的?”祁夫人指着宜光,句句谴责。
而她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足以认证一点,那就是司徒超所言,句句属实。
“我什么心思,他只不过就是说出了您的本名,您就如此生气,现在还跑过来问我什么心思,那么祁夫人,我还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司徒静。”
宜光目光如炬,丝毫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她就不信,把话都已经说在这个份上了,司徒静还能继续狡辩。
今日也没有祁玉在,司徒静露出马脚,那是必须的事情。
“我不是司徒静!司徒静是我的长姐,难不成就凭一个人的三言两语,你们就信了?那未免也太过愚蠢了吧。”
祁夫人还在这里指桑骂槐,暗指宜光的愚蠢。
“我的三言两语?你看到我如此慌张,不就是因为我是司徒家还没有死绝的老人吗?”司徒超翻着白眼,冷声嘲讽。
一时间,整个暖阁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现在大家都很好奇,祁夫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祁家双生子的言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如这样吧,那不妨请祁夫人用右手写字作画,一个人的笔迹和运笔的习惯可是没有办法改掉的,听闻安南王妃擅作,你若想证明你自己,那不妨就给大家看看你右手的笔迹啊。”
宜光根本不给她机会狡辩,上一次的发现,就是这次的铁证。
“祁夫人经常给我们写信,她的笔迹我是看到过的,跟安南王妃的遗作根本不一样,宜光,你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了,我看你今日要是不把宫中搅个天翻地覆,你是誓不罢休啊。”
王夫人也看不下去,觉得都是宜光的错。
“是吗,那如果她是用左手给你们写的呢,那字迹不一样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吧,毕竟司徒静曾经可是京城当中令人羡煞的才女,会用左手写字,难道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宜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