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笑了笑没说话,他的视线放在前方,升高了飞机的高度,往目的地飞去。
相隔万里,傅言深那边已经都天黑了,老太太和傅言深守在门外,看着护士拿着药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来一个医生。
来来往往,她都有些急了,站在门口来回渡步。
傅言深没有动作,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王教授给时初注射药剂。感觉大疼痛的时初眉头微皱,悄然睁开双眼。
“感觉怎样?”
王教授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有点涣散,不过还好。
时初没说话,她浑身无力,说话都费劲。
王教授没多留,收拾东西就出来了。
傅言深和老太太走上前来。
“这么样?”
“人已经醒了,不过意识还不够清醒。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是不要聊太久,时初的身体会受不了。”
说完,老太太就着急忙慌的叫上护士说要换衣服进去看时初。傅言深本想跟进去,但转身时被王教授给拉住,走到一边。
他说:“药我已经给时初注射了,不管这么样,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时初说一下。还有,我没给老夫人说,看看你要不要跟他们商量一下,因为这个药需要隔几个小时打一次。
药效发挥时,时初会很难受。”
“我知道,谢谢王叔。”
“没事。”王教授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胳膊,轻声道:“进去看看吧。”
此时已经进屋的老太太脚步放缓了不少,时初半眯着眼靠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看到前面长了个人,随着老太太的靠近,眼前的景象也越发清晰。
当时初看到是傅老太太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眨眼,人已经走到面前了。
“小初啊,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啊。”老太太满眼泪光,眼睛浑浊不堪。
“奶奶,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再做梦吧。”
老太太走到她身边,满是沟壑的手盖拿起她被叮得满布疮痍的手背,心疼不已。
“奶奶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哭啊。小初,为什么不跟奶奶说呢,嗯~你是不是没把奶奶当自家人啊。”
时初摇头,眼泪跟着落下。
“奶奶,别哭,时初看着难受。”
傅言深走过来,轻声对老太太说:“奶奶,时初不能太激动。”
老太太赶紧将眼泪擦干,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说:“好,奶奶不哭,奶奶不哭。”
傅言深走到时初身边,伸手撇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照常伏身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感觉这么样,刚才王叔说,待会儿会很难受。”
傅言深不说时初还没感觉到,现在隐隐的有种不知名的难受,特别是后脊,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似。
她咬牙坚持着,认识没喊一声疼,因为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很难受对么,你抓着我的手。”
“什么难受,让王医生给小初减轻痛楚的药啊,你看她额头上都是汗。”
老太太拿出消过毒的帕子给时初插手额头冒出的细汗,嘴里直说心疼难受。
一开始时初还能忍,可是到后来真的忍不住了,她汗如雨下,手扣着傅言深的虎口,长长的指甲欠进肉里,疼痛可想而知。
“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
时初咬着牙说这话,她不想让老太太看到自己这样。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休息呢,你让我怎么休息啊。”老太太急的团团转,就是没有一点办法。看到时初难受的样子,两个人心如刀绞。
老太太一咬牙,拿着拐棍转身说:“我去找老王,他这是给时初注射了什么药,让她这么难受,我去找他去。”
她颤颤悠悠的离开,加快了步子。
老太太人一走,时初就忍不住叫出声音,傅言深心里也急啊,他静静握着时初的手,不敢放开。
“言深,我难受,真的难受。”
“乖,再忍忍,为了我,你再忍一忍。”
傅言深也不想让时初受这样的罪,但是没有办法,时初必须忍受过去,不然他的计划没有办法实施。
“可是,我疼,钻心的疼。”
早先王教授为了防止时初挣扎,专门用特殊的绳子将她给绑住,就是为了防止她挣扎。
现在看来,这东西非常有效。
旁边的一起滴滴作响,跟催命符一样。
过了一会儿王教授被叫来了,他也没办法,只能在一边看着,毕竟那药没有能让时初减轻痛苦的办法,她只能咬着牙挺过去。
时初拼死拼活终于咬牙撑过了短暂的疼痛,她筋疲力尽,浑身都湿透了。
“言深,你带奶奶去休息吧,我累了。”
时初挺过之后,精神状态有所好转,说不上大好,反正说话有点劲儿了。
老太太想留下来陪着时初,还没开口呢,王教授就说话了:“你们呀,都先回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时初要休息,等明天再来,她跑不了的。”
傅言深擦去她额头的汗,捏了捏她的手说:“我待会儿再来看你,里先休息。”
时初没说话,她喘着粗气,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傅言深和老太太离开重症监护室,他将老太太安顿在医院不远处的病房里。
不是他想让老太太住医院,而是她坚持的。
安顿好老太太后,傅言深是准备返回重症监护室,准备守着时初,结果走到一半,电话突然响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他冷着脸,冷漠至极。
电话接通,首先迎来的就是方千雅质问的声音:“我弟弟是不是在你手上。”
就在几天前,一直在外读书的方书樊偷摸的跑了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了云城。这个事情方千雅是知道的,具方书樊说是什么谈合同。
据她调查,他们确实有一个项目在云城。虽然不放心,可方千雅还是让他去了,不过多派了几个人保护他。
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前,照顾方书樊的人突然急匆匆的打来电话,说方书樊不见了,在他经常活动的地方发现了他的东西。
方千雅第一时间让人去找,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方尘远。他雷霆大作,怒不可揭。
想到之前傅言深离开时说的话,他们立马联想到这是傅言深动的手,于是方千雅急匆匆的给他打来电话询问。
面对急切的方千雅,傅言深要冷静得多。
“没错,方书樊的确在我手上。”
他毫不掩饰,直接说了出来。
方千雅正要说话,手机突然被人夺走。
“傅言深,你居然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要挟我向你妥协。”
傅言深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