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白拒绝的很干脆,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给时初,从他淡漠疏远的口气重不难听出,他这次真的气得不轻。
时初心里一紧,心里预演了很多遍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哽咽在喉的感觉真的不好。
“没什么事就挂了,以后……以后就不要打电话了,有关公司的事情,易洲和羽落会处理好。”
“我……”
“嘟嘟嘟……”
时初才说了一个字,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应声挂断。当时初再拨通过去时,电话再次显示为正在通话中。
她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烦躁不已。
远处的乌云堆积得越来越多,顺着风往这边飘。时初起身朝楼下走去,再次上来时,她抱了整整一箱的酒。
另一边,方尘远已经知道时初回来的消息,他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盯着手里不断转动的珠子,可见心情相当不错。
一旁的方怀钊亦是如此,从进门笑容就没断过。
“二弟,还是你的手段高明,今天一早方听白就离开老宅,听人说,昨天晚上他就易洲把手里的产业都交给时初了,这下时初可真的孤立无援了。”
方尘远幽幽的回应说:“孤立无援?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傅言深,有他一个就顶方听白两个,你高兴得太早了。”
“这有什么,就一个傅言深,他能管得了多宽,两头能管得过来?”
方尘远停下手里转动的珠子,定眼看他:“你觉得方听白会真的不管时初?”
“老五是什么性格,二弟你应该最是清楚,他这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怀疑,还是被时初怀疑。他们都把话说绝了,哪儿还有回头的余地。”
方尘远不回应方怀钊的话,他抬眸对祁勤说:“你找人看着点方听白那边。”
“二爷放心,从五爷离开方家,我们的人就一路跟着,在二爷没有彻底接手方家之前,他的所有举动都会被监控。”
方尘远嗯了一声便再没说话。
方怀钊笑了笑,只觉得没那个必要,他笑着道:“二弟,我看你就是太谨慎了,依我看就趁方听白没有在,你就早些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方家的权势掌握在手中,这才是最稳妥的。”
“你懂什么。”方尘远慵懒的端起一杯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冷冷的说:“小心使得万年船,方家还没到我手上,一切都是未知数。”
方怀钊赶紧附和,谄媚道:“是,二弟说的是,是大哥想得太简单了。”
“行了,你去忙吧。”
方怀钊二话没说就退出了房间,离开方尘远的院子脸色就变了,他一脸的不服气,俨然对方尘远十分不满。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没当上这家主呢,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
“爷,隔墙有耳,您说话可得小心些,万一被……”
“听到就听到,我还怕了不成。”
方怀钊话是这么说,声音还是减小了不少,他不满的嘀咕着,骂骂咧咧的走了。
方尘远的书房里,祁勤站在方尘远的身边,他看着方怀钊离开的方向,突然听到方尘远来了句:“你觉得方怀钊这个人怎么样?”
祁勤想了想转过身说:“我觉得他有他的小算盘,但是在二爷面前,那都是小伎俩,不值一提。”
方尘远笑了:“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他可能会坏了我的事儿呢。”
“这……”祁勤不太懂方尘远的意思,“二爷是想……”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尽显狠厉,透着杀机。
“不急,先看看,他还有用。”
祁勤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在身侧,杀气荡然无存。
方尘远扶额,隐隐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闭眼幽幽道:“让闰阳尽快把药赶制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是。”
方尘远对他摆手,祁勤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下午六七点的样子,头顶的乌云已经将老宅笼罩,时初满身酒气,踉踉跄跄的穿过小道,手里还拿着半瓶没有喝完的酒。
过往的佣人见状想追上去,可是他们的步子没有时初的快,还没追上呢,人就消失在拐弯处。
不知怎么的,时初停在方尘远的院子门口,两个保镖看着醉醺醺的时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一个人壮着胆子上前,话都没问出口,时初就大声道:“方尘远呢,让他出来。”
“小姐,二爷正在休息,要不您过会儿再来吧。”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立刻,马上。”
时初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动作还算敏捷。
“小姐,您别嚷嚷,二爷真的在休息。您喝多了,要不我……”
“我说了,我要见方尘远,把他给我叫出来,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时初的声音是一声比一声大。
楼上小憩的方尘远睁开了眼:“谁在外面吵?”
祁勤推门而入,毕恭毕敬道:“是时初,她喝多了。”
方尘远扶着椅子起来慢悠悠的往外走,在阁楼上,他看到两个保镖将时初拦在外面。
时初脸颊微红,挥舞着手里的瓶子。
保镖担心伤到她,竭力的避开。
“让她进来。”
方尘远的声音响起,俩保镖抬头往阁楼上看,瞧见方尘远和祁勤站在阁楼上正往这边看。
他们闪开,让时初进去。
时初踉踉跄跄的进去,走得不是很稳,好几次差点摔了,不过她的平衡力比较好,每次都化险为夷。
她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从楼上下来的方尘远。
“时初,你怎么喝成这样?”
“别碰我。”时初甩凯他的手,冷冷的说:“方尘远,你真是好算计啊,让闰阳给张晨送信,让他对五舅起疑,在买通他的人,把你做的事情推脱到五舅头上……”
方尘远一怔,很快恢复正常,他讪笑:“时初,你喝多了,怎么说些胡话,二舅什么时候买通别人,又把什么推脱到五弟头上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你别装了,还有这个必要吗。你让闰阳带我们去见彭森,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你们提前串通好的吧,外婆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你吧。”
时初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方尘远的衣领,揪得死死的。
一旁的祁勤赶紧过来拉住她,结果喝了酒的时初力气异常的大,他毫无防备被推倒在地,栽了个跟头。
“现在五舅走了,你开心了吧,你是不是背地里笑我傻,觉得我蠢透了。”
时初身上散发的酒气让方尘远蹙眉,脸彻底黑了:“时初,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是方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