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不知道,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走廊拐弯处,闰阳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笔不停的转。
“菲尔格,什么情况?”
旁边的院长看了看说:“好像是五爷的人,我……”
“废话,我当然是知道是方五爷的人,我问的是怎么回事?”
闰阳不知道方家最来发生的事情,也不是跟踪时初到这里,而是凑巧来这里拿之前实验用的药剂原料而已。因为他一心扑在新品药剂的实验上,今天一早才从国外回来。
“哦,是有人中枪。”
“姓名。”
“好像叫傅言深。”
闰阳收回目光,瞥了那院长一眼:“把傅言深的医疗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剩下那院长愣在那里,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五楼,时初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盖着白色被子的傅言深躺在床上,麻药劲儿还没过,他没有清醒的迹象。
时初坐在床沿边,拉着傅言深的手,深情的摸了摸他的脸。
张晨和易洲都在那里站着看,没说一句话。
护士倒是一脸羡慕的抱着病历本看着时初。
“他什么时候能醒?”
护士耸耸肩:“看情况吧,他恢复能力强,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就能醒。不过我看他的检查报告,身体比较虚弱,可能时间要久一些。”
时初扭头看向易洲:“要现在就走吗?”
不等易洲回答,那护士好像能听懂时初的话,她用蹩脚的华夏语说:“我建议今天最好别走,等他醒了再说。”
易洲冷眼,那护士惶恐:“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决定权在你们,没事儿我先走了,你们商量。”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病房,不敢多待,因为易洲的眼神太恐怖了。
“一定要走吗?”
易洲:“为了安全,转移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小姐要想留在这里也行,需要让我们的医生着手治疗。”
易洲说这话的时候让张晨起了疑心,因为太绝对了。本来也不相信方听白,所以起了个心眼。
“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只要把关好药物,傅总不会有事。”
张晨毫无预兆的跟易洲对立起来,时初有些纳闷。
“张晨,你什么意思?”易洲冷眼看他,充满了火药味:“你觉得五爷会害傅总?”
张晨淡淡道:“我可没这样说,事你自己想的而已。”
“你……”
两个人吵得时初头疼,她摆手叫停:“你们都别争了。”
时初看了旁边的张晨:“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言深好,但是这里的确不安全,在方尘远的接管地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想看医生怎么说吧,要是能走,我们到时候再转移。”
她不想拿傅言深的生命冒险,既然有最安全的方式,她自然会选择最安全的做法。
张晨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时初的做法。不过他看易洲的态度显而易见,就是带着防备。
易洲亦是如此,不过他的格局倒是挺大,没跟他计较。
“方家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张晨问她。
时初掖了掖被角,起身说:“我们出去吧,这里不方便说话。”
张晨直起身体,跟着他们走到走廊,他们站在窗户边。底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下面有不少病人在散步。
“易洲,外婆为什么会突然去世?”时初特别严肃的看着易洲,声音冷得不像话。
“有人给老夫人注射了一种药物,她承受不住,所以……”
“什么?”时初不敢相信,她当即就火了:“她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老宅啊,怎么会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注射药物,他们是怎么看守的?”
易洲垂目:“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注射药剂的那人是治疗老夫人的医生之一,据他供述,他是收到四爷的指使给老夫人注射药剂的。”
“你说是方和怀干的,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了没?”
时初想不通,这个时候让老太太去世,对他哪儿有好处,他不会这么傻的帮别人挡枪吧。
“还在找他,目前没有踪迹。据说之前老夫人住院的时候,他去看望老夫人,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吵了一架。随后老夫人抽走了他手里掌管的公司,他心生不满,对于老夫人起了杀心。”
时初听到这个理由笑了:“你觉得可能吗,外婆已经被下了最后的通告,就算他起了杀心,也不用他动手。”
易洲又说:“他手里掌管的工厂被老夫人交给方尘远接手,他现在除了方家四少爷这个名头和投资,其余什么实权都没有。昨天他去见过老夫人,也聊过这件事,但是老夫人表态,说方家的一切都将交给你。”
“我还是不相信方和怀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张晨接着时初的话说:“不会干又能怎么样呢,明摆着有人把锅甩给不见人影的方和怀,他要是不出现,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其实这件事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因为意见不合就杀人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能怎么办呢,那医生就是这么供述的,一口咬定是方和怀做的事儿。
“五爷也不相信,派人去接触那个医生,可是下药的医生被方尘远扣押,谁都接触不到。”
时初叹息一声,有些头疼:“那现在有方和怀的线索吗?”
易洲摇头:“目前没有。”
“抓紧找吧。”
时初幽幽的说着,她靠在墙上,心里一片混沌。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医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摞单子。
“你是送病人来的人吧,他叫什么名字,还有的家属呢,这里需要家属签字。”
时初一愣,仔细一想才记起:“你是说脸上有一条很长伤的男人吗?”
一声点头:“你们快些,这个病人很危险,病危通知书一定要签,不然没法做手术。”
时初看着手上的告知书,头疼欲裂。
“这人是我从路上捡的,哪儿只知道他家人在哪儿,叫什么名字啊。”
“时间不等人,你看着办吧。”医生也没办法,想了想说:“要不你来签吧。”
时初没有犹豫,拿着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张晨和易洲都来不及阻止。
这是一条人命,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是要担责任的。
“没时间了。”时初快速签好名字,将告知书塞给医生,医生拿着告知书就匆匆回去。
“这人是什么情况?”
张晨都忘了问时初。
时初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他们无话可说,站在那里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易洲的突然手机震动一下,是羽落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