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一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旁边零零散散还有两个空瓶子,桌上摆放的吃的原封不动的在那儿放着。
傅言深也就刚刚下去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上来就看到桌子下多了来了个空瓶子。
“别喝了。”
他顺手抽走了时初手里的酒瓶,将刚刚端上来的粥放在她面前:“我不阻止你喝酒,但是你得先吃点东西点垫垫肚子,不然待会儿会难受。”
时初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她抬眸望着傅言深。“我不饿,也不想吃,你就让我喝吧。”
说着,她把酒拿了回去。
傅言深对她也是无奈,索性坐在椅子上,将剩余的一瓶打开。时初一愣:“你干嘛?”
“不是要喝酒吗,一个人喝没意思,我陪你。”
眼看着傅言深把酒瓶放在嘴边就要喝下去,时初赶紧拿走:“你疯了,忘了王叔说的话吗,你不能喝酒,伤还没好呢。”
傅言深不语,深沉的眼神看得时初突然一泄,索性将手里的瓶子放在桌上,也不喝了。
她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喝点酒而已。
说真的,我是真的把方听白当清冷看待,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不稀罕方家的家业,我要的只是替我爱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仅此而已。”
时初捂着额头,心里难受得像被石头堵住了一眼,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傅言深把凳子往时初身边挪了挪,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时初伸手搂住他的腰,耳边响起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时初靠着他,闷闷的说:“言深,我只有你了。”
傅言深没说话,轻轻抚顺她的头发,他们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酒劲儿上头,困意袭来,时初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到传来沉稳有节奏的呼吸声,傅言深低头看了一眼,时初脸颊出现一抹驼红,眉头紧皱。
他轻轻起身将时初抱起,这两天太忙,时初消瘦许多,又轻了。
“先生,你……”
“嘘!”
傅言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郁姨看了看他怀里的人,赶忙闭嘴,她靠边让出一条道给傅言深,她跟在后边一起下楼,在傅言深他们卧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在门口,郁姨看着傅言深轻手轻脚的把时初放在床上,给她脱掉她的鞋子,帮她把被子盖好。
动作是那么熟练,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
郁姨深感欣慰,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傅言深伏身将时初紧皱的眉头抚平,在她眉心亲了一下才起身往外。
他关上门,平静的对郁姨说:“张晨在哪儿?”
郁姨指了指外面的花园说:“先生可以去下面找他,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后花园的长椅上。”
“好,谢谢。”
傅言深转身往走廊去,在下楼梯的时候郁姨叫住了他。
“先生,你等等。”
“怎么了?”
郁姨疾步走到楼梯口,她欲言又止,思索了一会儿才说:“先生,刚才小姐和五爷在我外面争吵我都听到了,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们一声,五爷和小姐的情谊很深,他对小姐也是真的关心,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傅言深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了,郁姨,麻烦你帮我煮一碗醒酒汤,待会儿我拿给时初喝。”
郁姨点头看着疾步下楼的傅言深。
后花园里,傅言深一过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张晨靠坐在椅子上,若不是他皮肤比较白皙,稍微黑点儿就跟夜色融为一体了。
“时初呢,还在喝酒?”张晨看了他一眼,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傅言深没有动作,他站在那里。
“你是怎么发现方听白有问题的?”
事到如今,时初已经跟方听白撕破了脸,张晨觉得没必要瞒着,他老老实实道:“因为一封信,方千雅给我的信,信中她虽然没有明说方听白有问题,但是也能猜到一二。”
傅言深追问:“你正确的那是方千雅给你的?”
“你什么意思?”张晨抬眼对上傅言深深沉的双眸:“你怀疑那是假的?”
“信是方千雅亲手给你的?”
张晨被质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傅总,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言深不为所动,清冷的声音再次回响:“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这封信是闰阳给我的。我和时初被救回那天晚上我回去了,没见到方千雅,但是在外面遇到了闰阳,信是她让闰阳交给我的,而且上面的字以及落款也都是方千雅的笔迹。”
“所以你当时根本就没有见到方千雅,对吗?”
张晨嗯了一声,他还是有些模糊:“傅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傅言深平静的说:“你被骗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方千雅骗我?”
“我没说是方千雅骗你,只是那封信有问题。据我所知,方千雅回到方家之后就被方尘远关在地下室,直到第二天才被放出来,她根本就没时间给你写任何东西。当然,这也可能是她亲手写的。”
张晨不相信,他反驳道:“她被关在地下室不代表她不能让人送信。”
“那为什么不是闰易给你送,而是闰阳?你我都清楚,方千雅最信任的人是闰易,而不是他弟弟闰阳。”
张晨一滞,突然没话说了。仔细回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你的意思是,方尘远故意让闰阳给我送信,让我对方听白有疑心。
可今天调查到的资料呢?那上面可都记录了方听白的所作所为,而且去调查的人都是我的人,他们跟随我多年,没人知道他们在为我做事。”
傅言深定眼看他,很严肃的说:“你就这么自信没人知道?”
张晨一滞,突然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他沉默不语,陷入思考中。
“张晨,你的人已经被收买了,你今天拿到的资料半真半假,根本不是真实的。”
乔桦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手里拿了厚厚一摞的纸,用一个档案袋装着,鼓鼓囊囊的。
“看看吧。”
乔桦将东西递给他。
张晨疑惑的接过,将结果拿了出来。
乔桦看着傅言深,笑了笑说:“傅总,还真被你猜到了。”
早先时候傅言深就觉得奇怪,他让乔桦去调查方听白,发现调查结果就跟张晨拿到的相差无几。
所以傅言深提前就知道方听白‘有问题’,但是他没告诉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