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铺里的衣服试来试去,端木却总觉得大了些,最终,他还是挑了两件比较合身的黑色的东洋劲装。再一转头,却发现东野玲奈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同时还在挑着挂在墙上的其他衣服。
“唉,女人哪。”
端木如此感叹着,走到成衣铺的门口,往门边一靠,开始望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如今的情景,看上去是与北陆无异,但他却又总感觉那里不太一样。究竟是哪不同呢?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他们不爱穿鞋吧,东洋人无论男女都喜欢穿一种叫做木屐的两齿木底鞋,除了木屐外就是草鞋了,倒是还真没见过有谁穿布鞋。想到这些,端木不禁看了看自己脸上踏着的那双木屐,无奈的笑了笑,他实在是有些穿不惯这玩意,可毕竟是玲奈特意买的,就当是入乡随俗吧。
买完了衣服,又在街上领着木生吃了些东西后,三人才回到了东野府。而在回来之前,端木却还先领着二人去了另一个地方,就是他之前赊过账的那个馆子。跟玲奈借了点钱后,端木独自来到了那家馆子门前。可刚到门口,他就发现这馆子的门上居然贴了自己的画像,在他的脑袋底下底下还写了四个大字:禁止入内。
端木看了倒也不恼,毕竟也是自己犯错在先。无奈的把自己的画像撕下来后,端木手握着画像进了店里。在店老板笑着与他打招呼的同时也认出来了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当即就要招呼店里的伙计上前擒住端木。端木见状立刻来到了老板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银币,摆在了老板的面前。随后声称自己是来还钱的。
店老板一听他这么说,先是让伙计退了下去。随后一脸谨慎的拿起银币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了真伪后,立马换上了刚才的笑脸,还说要将门口的画像给揭了。端木听他这么一说,便把手中的画像也摆到了老板的面前。在老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端木已经踏出了店门外。他一向不喜欢欠人钱财,除非是自己真的没钱。
回了东野府后,端木便被东野怄人叫去了茶室。茶室,顾名思义,专供饮茶之用。在东洋凡是有条件的人都会在府邸里建造一间茶室,除了饮茶外,还会在这里招待贵客。
“怎么样,今天还舒服吗?”东野怄人一边问着一边先后往端木和自己的茶杯中倒了些热茶。而端木则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应该是自己今天洗的还舒服吗。
“啊,挺舒服的,第一次这么洗澡。”端木笑着回答他,同时也在心里默默抱怨着东野怄人讲话时总喜欢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
“舒服就好,喝茶。”东野怄人摆了摆手,示意端木喝茶,端木点了点头,端起茶杯细细的品着,他平常也不太爱喝茶,也品不出这东洋茶与北陆的茶有何不同。只是他看着东野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他似乎是有事想跟自己说。
“东野伯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既然东野怄人碍于身份说不出口,那他就替他问出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就是端木的行事方式。
“哈,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其实从我在街上看到你开始,就像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绝对不推辞。”这要是别人有忙要他帮,他兴许还会考虑一下再说这话,但东野怄人毕竟好心收留他,端木自然也想报恩。
“你知道东都城的四大家族吗?”东野怄人的话勾起了端木的记忆,他记得刚刚在汤馆门前木生曾经跟他提过一句,只是后来汤馆里太舒服导致他把这事给彻底抛在脑后了。
“不太清楚。”
“你刚来东都城不久,不清楚也是应该的。四大家族是东都城里少数可以称得上是贵族的家族。包括我东野家族在内,其余三家分别为山下家族、星野家族和沼渊家族。”
“只有贵族有姓氏吗?”端木的问题让东野怄人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端木的关注点会这么的奇怪。
“没错,普通百姓的确是没有姓氏的,但我们这四大家族的姓氏也是由东君亲自授予的。”
“东君?。”这个词是端木第一次听到,但端木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既然叫君,那应该就是东洋的皇帝吧。
“东君,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东洋的统治者。算起来,已经统治了东洋有六七百年了吧。”
端木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同时他也在心里大概得盘算了一下,六七百年前,北陆那时候应该还是掌握在齐氏一族的手里的。
“大约两百多年前吧,在东洋的西部发生了一次叛乱。”
“叛乱?”端木对这个时间点很是敏感,因为两百多年前,正是北陆由仁王朝进入乱世的时间。
“没错,叛乱是由一位城主手下的将军发起的,至于他的名字,已经被史书给抹掉了,我就不与你明说了。”
史书不记载叛乱者的名字,这端木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当年发动苍炎山之乱的陈诚、吴起,他们俩的名字倒是可以在北陆的史书上查到。
“那位将军率领手下的士兵,从东洋的西部一直打到了东都城,无数的东洋军都败在了他的手上,可以说,他差一点就可以坐上那个皇位了。”
“他终究还是被人打败了?”
“没错,他败给了四大家族的联合军,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四大家族那么一说。我们的祖先都是由东君任命的各个城池的城主。”
“可您刚才说四大家族的姓氏是东君亲自授予的,那难道在此之前,城主也没有姓氏?”
听了端木的问题,东野怄人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端木为何如此痴迷于追问姓氏的问题,但东野怄人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他。
“城主当然可以有姓氏,只是,城主的姓氏也是由东君授予的,所以,也就可以变相的说,四大家族的姓氏是由东君授予的。”
“喔,是这个意思啊。”听了东野怄人的解释,端木才明白过来,敢情是东野给他打了个哑谜。而东野怄人自己在解释完后,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