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白阳平对着莫亦寒扯着嘴角笑道。
“既然误会都解开了,那妾身就带着小姐们先行退下了。”邵夫人颔首行礼后想领着两个女儿离开。
“侯爷家法果然独特,对偷盗者有处罚,却没对空口污蔑他人者立规矩?”
白莲清刚要转身离开,听了这话,脚下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怎会,”邵氏赔笑道,“妾身这就把这不懂事的姑娘带下去!好好严加管教一番!”
莫亦寒冷哼一声,就不再多理她。
“静王爷,那我们再去书房继续商讨……”安阳侯看着邵氏领着白莲雪安然离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莫亦寒便挥袖离开,他这般作态让安阳侯觉得自己又是招惹到他这尊大佛了。
待莫亦寒走的没影了,安阳侯这才直起行礼的身子。
他皱着满是横肉的脸,揣测着莫亦寒离去时的神态。
半晌后,他这才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罗姨娘,双眼中没有丝毫夫妻间的情谊:“滚去祠堂待上三天,谁都不许送吃的!”
“怎么就饿不死你们!”白阳平狠狠甩下这句话,一刻也不愿多停留,直接挥袖离开!
几个主子都走了,奴才也稀稀落落散了。
“三小姐,请吧!”白莲清身边的丫鬟绿萍眼睛一斜,讽刺道。
白阳平的那番话,无疑是告诉了所有人,她以后在侯府的地位。
这还没过一分钟呢,就已经有人难耐不住了?
宗祠设有内阁外阁,内阁只有白姓子嗣才可以进入,而外阁则是露天的,一般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才待的地。
“您就在这跪下吧。”绿萍将白含笑她们领到外阁,指着地上的一处青石板道。
“大奶奶说,您只能待在这。”绿萍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往日有什么祭祀时,我们这些丫鬟也都是站着伺候,可今日三小姐却……啧啧啧,真真是委屈了您了。”
无论绿萍说了什么,白含笑自始至终都没多给她一个眼神。
绿萍见她们没有反驳,越发的过分了起来。
“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绿萍望了眼天,嘲弄道,“今夜里怕是要下雨了,三小姐您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跨出了门,走时还不忘将门锁死,怕她逃出来。
白含笑搀扶着罗姨娘坐到青石阶上,然后蹙着眉,撩起她的袖子,问道:“没受伤吧。”
“没,多亏姑娘来的及时,只是,姑娘可能……”
罗姨娘见她一直皱眉,以为她受了委屈还没有缓过来,便想伸手来安慰她。
可刚一抬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脏的不成样子,正打算放下时,白含笑居然反握了上去。
“对不起,没带你出去。”
“是贱妾的错,”罗姨娘压着嗓子,哽咽道,“这三天里恐怕是要苦了姑娘了。”
白含笑冲着罗姨娘笑了下,然后悄悄靠近她,偷偷从怀中掏出一张饼来。
“我偷留的,聪明吧。”
此时白含笑就像个幼稚的小孩,对着罗姨娘邀功。
“嗯!”罗姨娘强忍住着不让眼泪流出,她勉强的扯开嘴角,哑声回道。
这天真如绿萍所说,到了后半夜时,气温骤降,几声春雷响过,便有绵绵春雨落下。
春寒透骨,更何况是在雨中。
她与罗姨娘身在躲在外阁的门边,借着屋檐边躲雨。
檐边本就窄小,更何况还有些斜雨。不出半时辰,外阁就已经没有一块可以待的地了。
白含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间白含笑觉得自己掉进了火炉,她的身子变得滚烫,就连嗓子都像是要冒烟了一般。
“唔……难受……”
白含笑扯着衣服,嘴里断断续续突出呓语。
这种难受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一种温暖的怀抱给代替。
轻柔将白含笑环绕着,让她渐渐舒展了紧蹙的双眉。
“含笑,含笑!”
白含笑艰难的睁眼,就听到微微那劈头盖脸的骂声
“你是傻吗?都是个成年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之前不是让你早点走了!!”
白含笑前世身体素质极好,就是熬夜数日都不会有任何的免疫力下降,来到这个世界后,白含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12岁小女孩身体的脆弱。
“让你担心了。”
白含笑态度突然放软,这让微微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药我放你空间里了,自己吃。
“我打算不走了。”
白含笑垂下眉眼,细密的睫毛将深如潭水的眸子掩盖在阴翳之下。
之前种种不想计较是出于人道主义,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弱者的怜悯,但若是将她这种态度视为软弱,还企图继续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她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愚昧。
突然,微微在白含笑脑海里提醒了句:“注意,莫亦寒来了。”
白含笑抬眼一看,发现漆黑的角落里赫然站着一个人。
她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呵,来的正好。
她轻手轻脚从昏睡的罗姨娘身边起来,缓步走到莫亦寒面前。
此时雨已经停了,晴朗的天上现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莫亦寒负手而立,仰望天空。
“王爷好雅兴,赏个月都要挑个地方。”
白含笑尽量小声,为的就是不吵醒罗姨娘。
莫亦寒缓缓转过身,轻描淡写道出一句话来:“你是白含笑?”
莫亦寒身上传出阵阵寒气,直逼向白含笑,毫无遮拦的眼眸明明平静的像一团死水,却让人觉得里面藏有千万杀机!
来势汹汹的气场险些让白含笑没顶过去,她稍稍调整了姿态,静静道:“王爷您在说什么?小女子不是白含笑那谁又会是白含笑呢?”
莫亦寒双目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到她面前,道:“本王不管你是谁,但这个的主人你一定认识。”
白含笑接住药瓶,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那日她在春露百草阁卖掉的春露水。
“王爷果然是神通广大消息灵通,”白含笑将瓷瓶还给莫亦寒,然后浅浅笑了一下,“我确实认识这个药瓶的主人。”
“说罢,条件。”
不愧是王爷,果真霸气,没有丝毫犹豫上来就提价码。